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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颜乡之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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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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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识过陶先生战斗力的企心虽然害怕,但是还不至于慌乱。借助午夜植物发出的彩光,他现在可以看清很远的景色,原来农庄的外面是一片茂密而广阔的森林。

    四只狼崽在奥兹玛姐脚下哀嚎,似乎是在左右为难。

    狼群与企心等人对峙着,双方都保持着克制,狼作为忘颜乡里相对较的动物,他们得以存活至今的绝技正是较高的智商和严格的纪律,狼群中走出一只毛发雪白的母狼,它心翼翼的踱着步子,走过每一条狼时都会发出低吼,似乎在进行部署。

    福林害怕的发抖“它们是不是要发动进攻了?”

    奥兹玛姐俯下身来,放下一只手上的弯刀,去安抚着狼,“暂时不会,狼还在这里。”

    福林催促道“赶紧把狼还给他们吧!”

    奥兹玛姐试图用手推狼们,让它们回到狼群,可是狼们离开的欲望并不高涨。

    “为什么它们不走?”福林抓着企心的肩膀,他的动作令企心很不舒服,正要挣脱他。

    这时,从狼群中走出两只黑色背毛的狼,这两只狼的体型比其他狼要大上很多,他们走到白狼身旁,其中一只正在嗅着什么。

    陶先生悄悄说道“情况不妙,它们嗅到了屋中储藏的黎酒,似乎在讨论是否要直接进攻。”

    白狼和两只黑色的狼正发出嗷嗷的低语,似乎正在交涉着什么。

    “狼还能进行这么高级的交流?我还以为它们只会个突袭之类的呢。”企心好奇的问。

    福林躲在企心身后,说道“这不是现代俄罗斯狼,而是古代狼科,它们生活在忘颜乡至少几万年了,除了不会说人话,恐怕……恐怕懂得比你还多。”

    福林面对这些动物比企心还害怕,就好像受过什么刺激一样,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懂的还挺多,所以才这么谨慎吗?”企心很含蓄的挖苦福林。

    “这不是谨慎,而是害怕。”福林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恐惧。

    企心摇头叹息“唉,可是我觉得你才是这里最能打架的那个呀。”

    福林也摇头“我没喝过黎酒,在忘颜乡弱的像个婴儿。”

    虽然他说的有理,可企心还是难以接受肌肉竟然不代表力量的亡灵世界。

    “看来谈判破裂了,它们要进攻了。”陶先生已经压低身体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这您都猜得到?”企心话音未落,果然如陶先生说的,其中一只最强壮的黑狼一口咬住那白狼的脖子,白狼反抗了几下就躺在地上不动了。而与此同时,整个狼群开始活动起来。

    “这就…换首领了?”

    当群狼真的扑将过来,企心也慌了神,他想回屋里避难,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一只灰狼,拦住了他的去路,与此同时,前排的狼迅速的向他们扑了过来。

    “陶先生救我。”

    陶先生根本没空救企心,他的箭伴随着一束艳丽的色彩线,如炮弹般贯穿了正面一只狼的身体。

    奥兹玛姐也身手矫健的躲开了一只狼的啃咬,并迅速反击,准确的切割了那只狼的肚子。狼并没有流血,只是伤口撕裂,就停止了行动,摔在了地上。

    领头的黑狼低吼了几声,所有的狼一齐扑了过来,大家只能往门口后退,混乱中狼崽和奥兹玛姐被狼群冲散。

    奥兹玛姐眼疾手快的扔下一把弯刀,抓起一只狼崽并快速后撤,群狼已经扑至,就无法再救另外三只,它们被疯狂的群狼踩在脚下,看不到了形影。

    奥兹玛姐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她被狼群逼迫着后退。

    陶先生用力弯弓搭箭,回身射出,将堵在身后的那只狼一箭钉在墙上,挥手命令大家进屋。

    然而从屋顶又跳下三只狼来,奥兹玛姐单臂持刀与其中一只缠斗,而另外两只直扑企心和福林,陶先生射出一箭,将其中一只射倒在地。而另外一只却无论如何也拦不下来了。

    企心已经无法避开狼的扑咬,狼露出的一口黄牙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他头一次真正面对这种生死场面,几乎吓破了胆。

    不知什么时候,福林夺过了企心手中用来照明的匕首,用力直刺,给了这狼致命一击。红光一闪,那狼头就被深深刺入了红匕首,失去行动力的狼口顺着惯性将企心和福林一起扑倒,锋利的牙齿还是在企心的胳膊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瞬间血流不止。

    福林扶起企心想要关注他的伤口,可是狼群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又有两只狼躲过了陶先生的箭矢,向福林和企心扑来。

    福林硬着头皮举起匕首,准备与狼搏杀,可是他显然没有再战斗的力量,刚刚拿企心当盾牌,他才得以突袭成功,这次面对着两只狼,他已经束手无策。

    其中一只狼直奔企心的脖子咬来,眼看就要将企心的颈部撕碎。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纤细的红色铁枪从密林中飞来,企心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袭击他和福林的两只狼就从侧面被贯穿了,那铁枪的材质和波拿巴发现的匕首材质一样,并不是黄金。

    紧接着后排狼群的攻势弱了下来,除了近前的几只狼,其他狼都被身后的什么吸引了。

    企心听到远处不停传来狼的哀嚎,此刻身边的危险已经化解。他捂着伤口,勉力站起来看远处的战况,一只巨大的白虎正在狼群中撕咬,那场面就像是一个武林高手来到了幼儿园打架一般,只见它一爪就将两三只狼同时击飞,它左抓又咬,片刻间,已经有二十多只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剩下的十几只狼也停止攻击陶先生和奥兹玛姐,纷纷跑向密林,那两只巨大的黑狼预感到大事不妙,也掉头逃窜。

    它们身后不远,一个披头散发,身穿锻碎链甲的雄壮男子,正手持铁枪瞄准一只黑狼,他平地起跳,几乎跳到树顶的高度,这弹跳力比之前那个自称蚱蜢的萨伦又更厉害些。一际铁铮之声,那黑狼应声被钉死在树下。

    另一只黑狼和其他狼,趁机消失在密林中,灰溜溜的逃跑了。

    “今天的午夜前菜到此就……结束了。”气喘吁吁的奥兹玛姐自言自语着,她手中仍然抱着狼崽。

    “这才是前菜吗?开什么玩笑?这午夜场太特么刺激了……”企心胳膊疼痛,他从生活在都市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和狼群搏斗的机会,虽然这里是死人的世界,但是残酷的死神会如此的接近他,是他完全预料不到的。

    这时从林中传来一个的朝气四溢的磁性声音“这点场面都胆怯,怎么在忘颜乡混。”

    走来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相比于企心和福林他个头不高,却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容貌如画,企心也说不出来他是哪里的混血儿,但是可以确定,他东西方的血统都有继承,看他一身时尚沙滩装,破破烂烂,裤头上沾满污浊,根本配不上这张完美的脸,刚刚那个雄壮英武钉杀黑色头狼的男人也随他一起走了过来,这个男人身形和福林一样魁梧,一副威严鹤立的眉宇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庞,也是英俊非凡。那只白老虎则趴在空地上警戒着周边的情况。

    企心看看陶先生和福林,他们对林中走来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敌视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微笑,可见是熟人。

    “我今天刚到这里,刚刚我和这位福林兄弟合作杀死了一只狼,你有什么功绩?”企心口气十分不客气,虽然吹牛不是他所喜欢的,可他十分不喜欢听这人的一股暖男音,又见他一张帅哥脸,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

    “巧了,我也是刚刚到这里,刚刚救你的铁枪,就是我投过来的,难道不说一声谢谢吗?”

    那年轻人越走越近,说时迟那时快从腰间拔出一把极细的弹簧刀,耍了一个花式就向企心门头投来,直吓得企心紧闭双眼,浑身毛骨悚然,竟没丝毫能力躲避。

    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才猛作一个深呼吸,缓释自己紧绷的神经。回头再看身后,那刀直插在屋门的立柱上,刀锋没入门中。

    “你大爷,你要…杀,杀人呀?我还没死。”企心被这一吓,气的直骂街。

    那人挥挥手,反而讥笑到“别激动,吓吓菜鸟而已,没死的人会来这里吗?逗我。”

    “先处理了他的伤口吧。”福林拉着企心向屋里走,企心没什么脾气,平时与人和善,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人就控制不住自己。

    陶先生也不去管企心和那人的纠纷,只是忙着从狼尸上回收箭羽。只见陶先生刚拔下箭羽,狼就化作飘渺的形影,逐渐消失了,每只狼都如此,而刚刚被奥兹玛姐击杀的狼早就不见了尸体。

    收拾完战场后,屋外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快看那有只白狼没有死。”和企心吵架的子喊到,所有人都又摆出备战姿势,果然那白狼并没有消失,而且还有一只狼崽在那白狼身旁奄奄一息。

    “别伤害它!”

    奥兹玛姐示意大家放下武器,她慢慢走了过去,那白狼并没有动,它眼睛正盯着身边的狼,又似乎带着深情的看了看她手中的那只狼崽,最后看看奥兹玛姐,似乎希望她照顾狼们,然而还没得到回复,它就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消失了。

    奥兹玛姐扫视四周,另外两只狼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改用一只手抱住手中的狼崽,又用另外一只手抱起那只奄奄一息的狼,快步进了屋。

    众人也回到屋中,奥兹玛姐用黎酒喂着那只奄奄一息的狼。

    “这只狼伤的太重了,需要去找些药,只有成都有救它的办法。”

    福林点点头。

    另一边陶先生并没有主动介绍这二个出手救人的男子,他放下武器和福林一起处理企心的伤口,陶先生从桌上拿来一些干花敷在企心的伤口处,企心觉得十分冰凉纱痒。

    “这是什么草药?”企心问道。

    “就是差点被你踢烂的花,丁香石竹。”福林此时已经不再恐惧,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他还能治伤?这能不能治疗那只狼崽?”

    “不能,它应该只对活人有效,作用是清淤和预防感染,还可以让你镇静。”福林咧着嘴说。

    企心手臂疼痛不想再说话,他反正也不懂,只能相信陶先生。

    奥兹玛姐和陶先生都在忙,气氛变得有一些尴尬,屋内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最后还是福林开口说话向企心介绍“这位是我们这间屋子的主人,他叫……”

    “就叫我虎哥吧。”擒狼的男人抢一步自报了家门。然后又一言不发了。

    那个英俊而骄傲的帅哥双手蜷在胸口,带着挑衅的口气介绍道,“我叫阿丹,我来自美国。嘿,子,这屋里只有咱俩是现代人,我觉得我应该是比较强的那一个。”

    企心没有说话,反而福林说道“你真的今天才去世吗?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阿丹摊开手嘲讽道,“其实我是昨天……我也不知道,虎哥给我讲了这里看时间的方法,但是我还不熟练。”

    奥兹玛姐平静的说道,“然而你已经喝了黎酒,变成了落灵。”

    “一场意外……我只是不知道而已……”

    阿丹说到这里一脸的无奈,因为他当时并不知道喝下黎酒意味着什么。

    “你喝了不少黎酒,所以才有刚刚神勇的表现,对不对?”奥兹玛姐质问他。

    “虎哥说既然已经喝了,那就多喝一些让我能够自保,我家的别墅里刚好有很多,除了用来逃生的量,我全喝了,这让我醉了一整天……我听说这片森林里有很多黎酒,我真想去喝个痛快。”

    “恐怕现在不行。”陶先生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阿丹反问道。

    一声企心十分熟悉的剧烈嚎叫穿透了墙壁,从森林里传来,回应了阿丹。

    虎哥下意识攥紧了手中赤红的铁枪。奥兹玛姐也轻轻把狼放在工作台上,拿起双刀。

    “那是什么?”福林眯着眼睛问。

    企心看着神情凝重的陶先生低声回答“是卡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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