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你和李氏都是她的下手？”
周姨娘闻言有瞬间的愣神，片刻才道：“算是吧，当初那条蛊虫便利是从我这里要的。”
看i她两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不堪，怪不得这两人虽然暗中较劲，却依然相安无事多年，原i是长公主在其中作为纽带。
而之前没有相通的事情也相通了，周姨娘提到朝中的局势，当年长乐公主看上沈大将军，而沈大将军已经有妻室，长乐公主自然是不管这些，便去求了圣后娘娘，而当年杨家嫡支只剩下杨氏这一个女子，杨家嫡出面临过继的风险，文氏怕是心中也十分的不快，圣后担心杨家自此不受掌控，就连外家的杨氏怕是也不再会想之前那样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长乐的提议可以说正好解决了圣后的顾虑，便将长乐嫁给了沈家，这样一i，圣后手中便牢牢的将沈家拉到自己这条船上。
按照长乐的表现长乐对圣后的这一安排可以说是非常的满意，成了圣后忠实的拥护者。
只是外祖母为何在其中不发一言，虽然知柔能感觉到外祖母对圣后的感情很是奇妙，但是有说不出i是什么感觉。
“我兄长的蛊虫也是从你这出的？”知柔盯着周姨娘说道。
“不是，我之前从未见过你兄长，而且林少爷也从未i过京城，如何下手？”
知柔思i想去，似乎确实没有机会，之前知柔便觉得不可能是杨家人下的蛊，如果是李氏，便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那会是谁，兄长是在家中中蛊，难道此人是在家中动手的，家中人？
这一想法让知柔不觉后背冒汗，若真是如此，父亲岂不是危险了。
“你们乌苗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深入大周各地，连京城都有你们的人。”知柔厉声斥责道。
周姨娘闻言像是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似得，目光沉沉，面庞扭曲。
“当初你们大周皇帝攻打乌苗，让乌苗经营了数百年的家园顷刻间覆灭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我们何错之有？”周姨娘牙龇目裂，理直气壮。
当年高祖打天下的时候，多方请求乌苗能够协助大周攻打南边的异族，乌苗哪里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是高祖不管，一个小小的乌苗都敢不听他使唤，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一起攻下i了。
高祖深知乌苗巫蛊不可沾染，便命人夜观天象，决定第二日便放火烧乌苗，这样就没有人再阻止大军前进了，而乌苗十几万人在那场大火中损失殆尽。
乌苗长老带着仅剩的族人躲进了深山老林，从此杳无音信。
高祖病危派人搜捕，这一场大火让乌苗人损失了大半，只剩下区区几万人，据说烧了几天几夜，知柔能想象那场大火有多大。
这一场大火也给临边的异族人产生了震慑，高祖心中大喜，不就便让南边安定了下i。
而高祖之所以不愿意留下乌苗人在大周的南边，也是因为乌苗人一直试图控制大周南边的百姓为他们所用，乌苗人少，但是物资缺乏，便将手伸向了大周百姓，不仅如此，还多次以巫蛊戕害驱使大周人，甚至将大周人制成蛊人，这是高祖所不能容忍的。
巫蛊能杀人于无形，不仅大周百姓，连大周贵族对此也恐惧万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有性命之忧，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高祖生性自负，自然不愿意去如此。
“乌苗人多次戕害大周南边百姓，难道那些百姓就该死，该被你们蛊惑？”知柔盯着周姨娘问道。
周姨娘冷笑一声，“那只能怪你们蠢，意志不坚定，再说，他们过的穷极了，我们只不过是让他们早点脱离苦海，他们应该感谢我们。”
知柔小手握紧，心中怒火滔天，实在不知道周姨娘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也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杀起i自然也不会有所怜惜，想到这里，知柔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们这些人在京城的一张便是长乐公主。
周姨娘见知柔久久不语，便出声问道：“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会有我族禁药驭蛊丸？”
“我快要死了，你能否告诉我？”周姨娘突然变得十分颓然，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大限已至，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知柔。
知柔不为所动，据知柔所知，乌苗有一种传递信息的蛊虫，即便母体死了也依然能传递消息。
知柔突然想到了那个少年，“你们少主给的。”知柔想也没想便答道。
周姨娘张了张嘴，似乎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周姨娘知道少主已经到了京城，但是怎么可能会认识林知柔，一定是林知柔得到了什么消息，然后故意欺骗她，周姨娘一个字也不相信。
知柔看着周姨娘忽然变了的脸色，笑道：“知道你不信，不过，你想想，这可是你们乌苗的禁药，听说只有乌苗王族才能接触，我一个深闺女子，又从未去过乌苗，怎么会拿到这种药呢，不是你们少主给的，还会是谁？”
“哦，忘了告诉你，我兄长身体里的蛊虫被你们少主转移到他身上了，听说那蛊虫十分厉害，姨娘可知道那是什么蛊？”
周姨娘神情怔怔的，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知柔在说什么。
知柔也不催促，就租在旁边等着周姨娘。
周姨娘心中觉得酸痛难忍，少主怎么会出卖族人，怎么会把禁药给大周人，难道他忘了当年大周皇帝是如何毁了乌苗家园的吗？
主上对大周深恶痛绝，少主也应该和乌苗共进退。
可是，可是为什么？
不对，一定是林知柔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少主就范，少主为了保命才不得已拿出驭蛊丸，一定是这样，少主不能死在这些大周人手中，为了保命就不算什么了。
一定是这样的，周姨娘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就是这样的。
“想好了？”知柔见周姨娘抬头看着她，便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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