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溪重伤危急?凤晚清眸光凌厉、气势摄人。而跪在太女殿下身前不远处的浩明,懵逼的眨眨眼,整个一颤栗,为何太女殿下情绪这般冲动,他也没说错话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只是出宫寻了一趟穆泠然那妮子,一回来就听到如此消息,凤晚清整个人都气愤极了,恨不能立刻奔到黎清溪跟前,仔细看护着,陪伴着。
“回、回太女殿下,公子今早出去,午时才回来,一回来便带着满身的鞭伤,鲜血淋漓,太医已经诊治过,说、说公子若是熬不过今夜,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
浩明因紧张而有些结巴,但这不影响凤晚清对他话语的判断。
闻言,凤晚清稍稍一愣,不自觉的以拇指摩挲着食指和中指。
到底是谁要将栖梧殿新入的夫郎落此杀手呢?她的那些所谓的姐妹么?也不对,她们的注意力一般不会在一个的侍君身上……难不成!
凤晚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怒目圆睁,双手攥拳,敛眸思虑:若真是他,恐怕这件事也就不宜声张了,清溪所受之罪怕是没有没法儿讨回来。
还是去看看清溪吧,这事儿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出来混哪能有不还的!
“走,去看你家公子!”若是清溪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定当割送一臂,让那人大伤筋骨!袖袍微动,便消失在镶金嵌玉、玉板铺陈的大殿里。
“清溪……”不消片刻,人便现身清兰苑,又似昨夜那般,直接破窗不请自入。
凤晚清看着面色惨白气死微弱、趴在雕镂漆木床上的男孩,心中莫名轻轻抽痛。
她最喜欢的人儿怎可被他人肆意伤害,可是要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啊。
伸手,轻碰了碰人儿的高挺鼻梁,嘴角咧过一丝心痛而僵硬的微笑,若不是自己重生再次为人,怕也遇不上曾经夜夜随香入梦、温情陪伴自己的黎清溪。
或许很多人都会说那只是一场旖旎而美好的春梦罢了,终会消逝得了无痕迹,似是那子夜里恍然一现的昙花一般。
刹那绽放芳华美好,却根本无力将其挽留住,闪瞬即逝,生生将人双眸吸引,抓心挠肝而不得其径,流连婉转,也仅是一场好梦成空。
可就在昨日,犹若回到前世梦中,居然让她遇见梦里予她真心之人。
许是他两注定会有一场欢喜的爱情,霎时的心跳加速,手心微汗,怕自己又似前世那般,穷尽其法却依旧留他不住,生生相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唯有梦境能将二人联系起来。
“清溪啊清溪,本殿可是爱惨了你,若不是你在那段凄苦孤冷的日子里夜夜入梦相陪,又怎会有后来名号响彻整个华夏,甚至对海外也有不浅的影响力的神医飒湪。”
凤晚清眉目温柔,而稚嫩的脸上是跟年龄十分不符的老成与沧桑,微微上扬的嘴角揭示着她的好心情,这一世感谢上天,终是让我遇见了你。
心翼翼的弯腰侧首,在黎清溪毫无颜色的薄唇上深情印下一吻,前世你守护了我,这一世便让我来守护你吧,黎清溪……
秋意浓浓,时光潋滟,俯一倾首,命理缠结。
偶有几丝顽皮的清风柔柔的攀过窗棂,附身在暗香浮动的床帘之上,嬉笑着推搡,摇晃一帘悠荡迤逦,画面愈渐缱绻。
阳光仿佛也变得燥热起来,不过却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身受重伤的黎清溪如今自是受不住这热度的,若是创口感染发炎那便难办了,“轶yi廉,去冰库取些新鲜的冰块过来。”
虚空里似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再集中心神去仔细探察,似乎又什么动静也没有,仿佛刚才空气中那一抹微动只是自己恍惚间的错觉一般。
轶廉是师父赠与她的贴身侍卫,一身武功可憾慑四方,无人可以与之匹敌,即便是异世而来的自己水平也才堪堪及平,不敢说超出半分。
半会儿,轶廉便拎着一大木桶的冰块出现在她身前,“唉唉唉,离远点,寒气太重了。”若是冻着清溪可不好。
凤晚清察觉这冰块离得太近了些,蹙了蹙眉头伸手将冰桶往与床榻相反的方向推去。
可她的指尖还未触碰到桶壁,那处就已经看不见木桶了,原是轶廉暗用内力将冰桶震到了三米开外。
呃,兄弟,你这般秀会不会不太好哇?
凤晚清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不是一点半点的轶廉,乌亮的眸子里闪过罕见的隐忧,可心里却一直憋笑,不敢在他面前发泄。
轶廉平日里不言不语,冷冷清清一副出世仙然模样,与那画本子里常常写到的得道高人,还真是有得一比。
看着一直憋笑,眼眶泛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太女殿下,轶廉只觉脸上燥热无比,就似食了域外传进的辣椒一般,火辣辣的,却又偏生让人生不出讨厌之感,甚至心底还透着丝丝喜悦,这从未有过的感觉颇为奇妙。
一个晃神,人便不自主地朝着凉快的地方靠去,刚好三米开外就是冰凉之源头,这人也就瞬间移到那处,抬首挺胸笔直如松,双手搭在胸前散发高冷气息,微微炽热的眸光聚焦窗外,不再回头多看她一眼。
“轶廉,去拿份笔墨纸砚来。”凤晚清朝轶廉吩咐时,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难受极了。
那些人就是这般欺负她的清溪么?居然笔墨纸砚也不曾下拨,这可是每位侍君均有的物资,况且……
凤晚清气息阴沉沉转身朝床的左边走去,挥袖一扫,衣柜立即被掀开。
况且,这衣物也没有分配至清兰苑中,新人入她栖梧殿,居然领不到该有的物资,怕是又有人皮痒痒欠收拾了,这次若不好好整顿一番,灭灭那些人猖獗之火焰,她还真是没面子呢。
裳衣局的人也该退位让贤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希望他们早早做好她发怒的准备咯!
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嗜血笑意,眸子暗沉却森森然透着一股恼怒至极的冷意。
回身至床边,垂眸看着惨淡如斯的黎清溪,面容霎时变得冷肃异常,捏紧双拳,暗暗下决心要将那些看人“下饭”的不矩之徒通通铲除。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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