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耳机用多了还是怎样，近些天，陈炫总时不时耳鸣头疼。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掉链子，她狠狠心，牺牲半天复习时间，直奔二院。她并没有挂专家号，见到纪涯时，很是意外，“堂堂神外主任怎么跑神内普通门诊来了？”
纪涯瞟了她一眼，“花40块钱，看40的诊，如此物超所值，还不满意？”看到陈炫的挂号信息纯属偶然，于是，他脑袋一抽，就来这坐了半天诊，想想也是好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听诊器搭上女孩胸口的刹那，他面色微变，“你现在过得……还真是随便！”
“？？？”她这段时间除了上班就是看书，连吃饭都是尚飞或者余佳音打包回来的。今天休息，更是啃书啃得昏天暗地。等等，出门太急，只匆匆加了件羽绒外套，完全忘了起床时图方便没穿内衣！她总算察觉出哪里不对，脸瞬间烧得通红。咬牙道，“你可是医生！”
“嗯！所以什么都看过，什么都摸过，不介意！”
“……”陈炫懒得再和他废话，直接陈述病情，“不知为什么，最近总是耳鸣头疼，发作起来，耳边嗡嗡嗡的，像有上百只蚊子似的，非常难受。距a考试只剩不到一星期，万一在考场发作就惨了，你有没有办法？”
纪涯输病例的手指微微顿了顿，“什么时候开始的，发作频率怎样，平时经常带耳机？”
“刚开始不严重，我也就没当回事，具体开始时间记不清了，也就是三、四天前开始厉害的。发作频率不固定，时多时少，晚上尤其严重。”
纪涯又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才道，“先去采血，完了在那等会儿，会有人带你去拍片。”见她面露疑惑，耐心解释道，“知道彩超室有多忙吗？按部就班得约到三天后，你想来回折腾排队？”
陈炫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病患不是一般的多，但有内部人带着走绿色通道，倒也便利。纪涯看完片子和报告后，只给她开了几瓶维生素。“一切正常，生理机能没问题，应该是压力太大所致。少用耳机，少熬夜，注意休息，放松心情，即可缓解。临时抱佛脚虽不是完全无用，可抱太紧容易被踹，要心！”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越琢磨越别扭，总觉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呀？”
纪涯喝了口水，微微一笑，“经验之谈，考玩，大考大玩，这才是出成绩的正确打开方式！”
陈炫气得直咬牙，“学霸就是学霸，讽刺人的方式可真特别！”说完不等他回应，摔门就走。然而，只走了几步，便匆匆定住……
赌气离开已经好多天，纪涯没有一个电话不说，叶澜也如同凭空消失。满腔热情统统错付，璃很是窝火，却无能为力。从岚林回来后，她经常借着‘联络感情’，约神外护士长左青吃饭、逛街。
左青是位大龄剩女，在家总被父母叨叨，因此，非常乐意赴约。别看她工作时，精明、强悍、雷厉风行，生活中相当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两人性格相似，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璃经常跟她打听纪涯的情况，她也是知无不言。就在昨天，她边吃甜品边敲桌子，“不知道我们主任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去神内普诊坐班，他是觉得自己太闲？还是爱心泛滥？”璃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今天一早便来这里蹲点，她总觉得会遇见什么，结果不出所料，心却愈发难受。
“私人诊室，炫姐好大的面子！”
陈炫深深叹了口气，“咱们聊聊！”
二院地处繁华区，周边到处都是商业区，找家僻静的咖啡馆并不难。落座后，璃将哥哥对照片的解释，和对自己说过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的信任！”今天的她很克制，即便质问，音量也不大。
听到这些，陈炫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果然，尚飞是懂她的。既然这样，她也应该努力。“不管你信不信，我对纪涯没意思，更不会与他暧昧不清。来二院看病，主要是因为公共交通方便，我没车，转来转去太麻烦！其他，都是他的私人行为，跟我无关！”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再说明白些，“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解释我们那段‘婚姻’的，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们没有感情，在一起是现实所迫，相互帮忙而已！回国后，许多困难迎刃而解，分开就成了必然。我和他的关系就是这样，很清楚，问心无愧，所以正常的交往，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即便尚飞在这儿，我也敢这样说！”
陈炫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干净，对视间，没有半点躲闪。璃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装看不见。宁可对你这么上心，也不愿分我一星半点！我又不是故意的，有那么不可原谅吗？”
“既然他都买了戒指，应该是真心想跟你一起的，至于……可能是一时没转过弯，也可能是抹不下面子。你若真想挽回，不妨主动些。”
璃眼睛一亮，“真的？可是，怎么主动呢？他说得那么绝，我再贴上去，未免太掉价……”为了他，自己一次又一次抛弃自尊，可凡事总有限度，再这样下午，她会疯的。
陈炫眼珠转了转，示意璃凑近些。
纪涯到家时，见叶澜正殷勤的往外端菜，嘴里还哼着歌，似乎心情特别好。他只疑惑了不到一秒就回过味来，果然，没多久就见璃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砂锅出来。她没穿外套，藕荷色绿边围裙贴合着身体曲线，不盈一握的后腰上，大大的蝴蝶结十分醒目。
“愣着干嘛，洗洗吃饭了。”叶澜推了把儿子，又赶忙去厨房盛饭。璃看都没看他，放下砂锅便去帮忙。这顿饭吃得非常和谐，当然这和谐仅限于璃和叶澜，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无视他。饭后，她们又携手去散步，连问都没问他要不要一起，第一次被无视得如此彻底，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晚上九点多，叶澜才回来，见他一直盯着门外，随口道，“璃把我送到楼下就回去了，我看着她上车的。”
“……”这是唱得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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