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涯到家时,已近凌晨一点,照例去叶澜房里看了看,便回自己房间。璃正靠在床头边看电视边打盹,见到他当即展颜,“回来啦!要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下碗面吧!”
“在医院吃过了。”
“哦,那我去放水,泡个澡一会儿睡得更踏实!明天是下午班吧,可以睡到自然醒。”
“好!”纪涯斜倚卫生间移门,看着蹲坐在浴缸边试水温的女孩,“不让你留神外,生气了?”
自看到那些照片后,她心里一直有个结,加上近期他总是晚归,他们很少交流。即便控制得再好,也不免流露几分不满,他视而不见,她也只能强咽委屈,谁让自己离不开呢!没想到今天他会主动问起,感动之余,说话更加谨慎,生怕不心,又陷入一个人的冷战中。
“有点……”
“搞不懂神外有什么好,工资低不说,活又脏又累,三班倒最折磨人,还动不动就要通宵加班。”
“……”有这么说自己科室的吗?“那里……有你呀!”
心底蓦地一软,嘴上依旧强硬,“我又有什么好?比你大那么多,妈妈又是这样……”
璃倏地起身,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这么自暴自弃,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英雄。我看过你在肯尼亚所有的纪录片,一直都崇拜你,想尽办法进神外也是为了你!至于……阿姨,谁家还没个病人!再说,她现在不是控制得很好吗?我会经常带她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保持心情舒畅,会越来越好!你只比我大八岁,又不是十八,我从来没有嫌弃过,真的!”说着说着,突然有些心虚,“我学历不高,长得也没她好看,你会不会……”
纪涯拿下她的手轻吻着,“我有那么肤浅?”
“那你还借着给导师过生日,跟她一起去伦敦……”终于说出来了,心里的石头陡然落地!
纪涯有些惊讶,“你都知道了?因为这个不高兴?”
“……”
他笑着捏捏她的脸,“生闷气好玩,嘴巴是干嘛的?我没有找借口,确实是去给老师过生日,和她一起是因为……要去办离婚手续。”
“真的?”乌云尽散,尽管关于那些照片,她还有很多疑问,但忽然什么也不想计较了。
“文件全在书房,要看吗?”
璃毫不犹豫地摇头,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这么说,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纪涯没有回答,而是将她摁在墙上,狠狠亲了下去……浴缸里水满了,眼看就要溢出,他腾出一只手关掉笼头,几下扒掉璃身上仅剩的一点布料,将其推入水中,又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整个过程,璃都处在极度缺氧和兴奋中,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连一个完整音也发不出。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热,但之前都是中规中矩,从未像这般激烈,这般放肆,在一波又一波持续冲击中,她一次次攀上高峰……
被裹在浴巾里抱出来时,她已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在极度疲累和极度欢愉中,几乎散架,心里却是满满的快乐。她困得不行,却依旧抱着纪涯不肯撒手。
“怎么?还没够?你想累死我!”
璃轻轻摇头,“我就是高兴,太高兴了!”
纪涯微笑着捏捏她鼻子,“傻不傻!”调整下姿势,一手搂着她,一手枕着后脑勺若有所思,“说实话,三班倒真的很伤身体,我还是不希望你来神外。今天下班前,我刚跟接种站的李主任通过电话,你去她那吧,五天八时长白班,工作也轻松!以后可以有更多时间照顾家里,照顾孩子……”
“孩子?”
“我都多大了,你还指望恋爱长跑?我妈早就盼着抱孙子了,你……不愿意?”
璃满心甜蜜,羞涩道,“你这是……求婚吗?”
“算……是吧……虽然有点不正式。这样,改天我去买个戒指,订家餐厅,正正经经求一次,好不好?”
璃笑得更甜了,把玩着他颈中的项链,“不用那么麻烦,我也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仪式什么的不重要!至于戒指,这个不就是!”所谓‘项链’其实就是一条红绳,挂着一枚藤蔓蜿蜒纹路的铂金戒指吊坠。
纪涯眉心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结婚戒指怎么也得带点钻,这个太简单,不合适。”
到底是因为简单,不合适?还是因为这是她的,不舍得?璃聪明地选择沉默。对她来说,今天的惊喜、欢乐已经够多,他们的关系也更进了一步,足够!对于过去,他想留点念想,她纵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能理解。爱他就该包容,就该选择性失明,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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