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开了一条灯带,温暖微弱的橘色灯光,几分朦胧,几分暧昧。纪涯倚坐在飘窗上,冷冷地瞥着低头不语的陈炫,气压低得仿佛能呵气成冰。
“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要找保姆,合着在这儿等我呢!”
“我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早?晚?你说了算?”他直起身,眼中有隐忍的怒气,还有不易察觉的讥讽。
陈炫抬眼看着他,一分钟后,轻轻拉开腰间拉链,双手交叉握住裙边,往上一带,薄呢背心连衣裙掉落在地,只剩打底衣裤的她,曲线毕露。纪涯眼眸又暗了几分,坐着没有动。
陈炫背过身,缓慢地将衣物一件件除去,朦胧灯光下,肌肤如玉,白得晃眼。最后一点布料离身时,她仿佛抗拒不住寒冷,钻进被子里,挑衅地望着不远处的男人,“愣着干嘛,伦敦时不就想要?来啊!”
纪涯缓缓起身,好一会儿,才往前挪了一步,然后,猛地冲到床边,粗鲁地掀开被子,将她压在身下。冲击力实在太大,陈炫痛苦地闷哼一声,扭过头去,炙热的吻便落在脸颊、脖子……雪白的身体很快泛起淡淡的红晕,一颗颗草莓在颈间绽开。
女人的身体又软又细,止不住的在身下战栗,纪涯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一点点吻着,一寸寸摸着,绸缎般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火热的唇舌顺着锁骨吸咬舔舐至肩膀,倏地,顿住……
陈炫自始至终都紧闭着眼,紧咬着唇。压力陡然一轻,她疑惑地睁眼,发现纪涯撑起半个身子,正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未见半点情欲,若不是呼吸还有些紊乱,她几乎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光线暧昧的房间里,被褥凌乱的床上,衣着完好的男人,半压在未着寸缕的女人身上,相顾无言,场面要多奇怪有多奇怪。终于,纪涯轻笑一声,压低身子,单手抚上陈炫巧精致的脸,“又打什么主意,诱我犯规,作为提前获得自由的筹码?还是……指着用一夜春宵,抵漫漫两年?”
她直直地望着他,几乎把嘴唇咬破。他缓缓低头,附在她耳边,用最亲昵的姿势,说出最绝情的两个字,“做梦!”
纪涯走后,陈炫抱膝坐在飘窗上,看着区由万家灯火变为万籁俱寂。天蒙蒙亮时,她起身活动下酸痛的身子,仔细梳洗打扮一番,将那枚藤蔓蜿蜒的戒指,置于床头柜,拖着箱子,走出房间。
“早饭好了,吃点再走,外面冷……”
热气蒸腾中,李嫂的脸格外暖,陈炫背过身去,抹了把脸。米粥炖得稠稠的、糯糯的,配上一碟开胃菜,几个奶香馒头,十分好吃。陈炫吃着、吃着,眼泪簌簌直落,被李嫂搂进怀里时,她哽咽道,“谢谢!”
“傻孩子,该我谢谢你才对。”李嫂轻拍着她的背,叹道,“你是好人,纪医生也是好人。可婚姻太复杂,包含太多,只这一点是不够的,你们都还年轻,慢慢来!”
国家射击队总教练楚天,是个留着络腮胡,皮肤黝黑,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见到陈炫时,微微愣了一下,对着&bs道,“你派这么个人来,是想考验那帮臭子的定力吗?”
“哪敢,哪敢!”&bs起身将楚天面前的酒樽斟满,“能进国家队的,哪个不是人中之龙,眼界、定力自然不俗,哪会轻易受干扰,您说是不是?”说着举起自己的酒樽,一饮而尽。那可是60度的五粮液,陈炫看得胃疼。
显然楚天对&bs的表现十分满意,点头道,“听说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喝惯了红酒,能适应这个?”说着,轻抿了一口,一脸惬意。
“有什么适不适应,不都是酒?讨生活嘛!”
“你太谦虚了,难怪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楚天也一饮而尽,自己又斟了半杯,对着陈炫道,“下午就跟我走!咱们那,狼多肉少,那帮家伙见了你,铁定红眼,可也别担心,有我镇着,谁要敢欺负你,非扒了他的皮!”
陈炫端起面前的茶杯,躬身道,“谢谢楚教练,我胃不好,喝不了这个,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期间,&bs出去上厕所,陈炫等了三分钟,和同事打过招呼后,起身离开。她走到厕所前,靠在男女中间的墙上,高峰时段,饭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再嘈杂的声响,也掩不住那阵阵呕吐声。她默默站着,冲水声响起时,迅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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