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只是觉得这长夜漫漫，一时之间用来睡觉，着实是浪费了”
聂慎垣的话，让丞相心中毛毛的，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既定的说法，装作是微笑的模样，开口问道：“那么这种夜色，倒是适合做什么事情呢？”
丞相这反问，原本也算是高招，但是聂慎垣却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当然是喝茶看戏了，丞相府今天晚上可是有一出好戏，我想父亲大人应当不时不知道的吧？”
丞相故作镇定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好好的品了品，继续说道：“这丞相府到底是有什么好戏，我不知道，但是这父亲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自己的儿子的。”
听到丞相如此说，聂慎垣便是已经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这朝廷上的六位朝臣现在已经控制了朝廷很长的时间了，虽然是帮助皇上维持着现在的朝政，但是也一边限制了皇权。
这一点，聂慎垣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聂慎垣原本是想要奉劝丞相不要继续下去了，可是偏偏丞相不是一个肯听意见的人，况且这丞相是六位朝臣之首，一旦是出事，便是肯定以丞相为第一人。
“皇上已经不再是那个孩子了，父亲当真是觉得自己能够做主到什么时候呢？”
聂慎垣刚说出这句话来，方才还是谈笑风生的丞相突然之前震怒，双手拍打在桌子上，怒道：“区区一个逆子，莫要过问朝堂上的事情。”
似乎是在警告一般，这句话一语双关，不光是要警告聂慎垣现在不要过问朝堂上的事情，也是想要告诉聂慎垣，接下来最好是也不要过问朝堂上的事情。
聂慎垣倒是不为所动，他慢慢地站起身子来，走到了身后的内室里面，从那里面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礼盒，外面用绸缎包裹着，倒是十分精致似的，聂慎垣没有直接同丞相起冲突，然后慢慢地走到了丞相的面前来，将那包裹打开，这盒子里面是有一个锦囊。
聂慎垣将这个锦囊拿出来，递给了自己的父亲，说道：“打开它。”
他现在到不像是一个儿子同父亲讲话那般，而是像是一个谋士，同自己的合作者说话一般，这样子的聂慎垣，就连丞相都是摸不着底的。
丞相双手颤抖着接过来那个锦囊，一时之间竟然是无语凝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完全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被动的将那个锦囊拆开来。
“父亲大人，您从一开始便是已经知道了吧，这中虚张声势的东西，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这是法师留给您的，儿子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丞相颤颤巍巍的将那锦囊打开，便是看到黄色的纸条上面，只是写了四个字，该收便收，这四个字可是包含着多少的重量，丞相连想都不敢想啊。
丞相双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了，现在慌张便是已经将手中的纸条掉落在地上，聂慎垣倒是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然后轻轻地将那指套从地上捡起来，最后放在了对面的蜡烛山，等到那纸条燃烧殆尽了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是丞相府的秘密，聂慎垣知道丞相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这一天一直都在等待着丞相，他更加知道日后丞相要面临的结果是什么，但是聂慎垣一直以来都不敢接受，甚至是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
“这到底是要让我怎么办？”
从未见到过如此无助的丞相，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这个男人好像是无所不能似的，总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父亲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儿子要休息了。”
聂慎垣注视着丞相，他同丞相说话的时候，不像是一个父子，倒是更像是一个谋士，就连同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也是更加像是一个谋士做的事情，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了一口气，才终于说道：“当爹的错了不成？”
他抬头看着聂慎垣，聂慎垣自然是知道丞相这句话中带有的寒意，说是当爹的错了不成，便是多少有些责怪聂慎垣不帮助自己，其中也带着疑问，是自己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吗？
丞相慢慢地走到了聂慎垣的面前来，说道：“你母亲走后，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可是我终究是你的爹，你难道是当真是狠心？”
后面的话丞相没有说出来，这父子很少会在一起如此谈话，但是这次的谈话，却是暴露了两个人之间隐藏着的大的矛盾。
聂慎垣原本是不想要提及个人感情的事情，但是既然是现在丞相已经说出来了，聂慎垣倒是不准备要回避，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丞相非要娶那个女人，也不会逼死自己的母亲，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聂慎垣心里恨啊，他哪里能够不恨呢？可是就算是恨，自己能够做什么呢？还不是忍气吞声的在丞相府长大，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原本以为丞相是朝堂上的人，最是明白什么是运筹帷幄了额，但是现在却是同自己讲起感情来了。
“听我说，我知道你这些年多少是有些责怪你，你从来都不说，你同你二弟不一样，跟惠儿更加是不一样，你是一个内敛的孩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更加希望放在心里，别人若是不问你，你便是不说出来，从你便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孩子。”
丞相自言自语的说着，似乎是回到了聂慎垣的时候，这个孩子跟惠儿和安儿不一样，总是不愿意同自己亲近，可是是这个家里的长子，又从没有了母亲，丞相自然是想要多多照顾一下这个孩子的。
或许是因为从的幻境所造成的，这个孩子很少说话，也很少同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人谈心，现在丞相回头看着聂慎垣，说道：“你是觉得我这个父亲十分不合格吧，我也是这样子认为的，我这个父亲，的确是有些不合格的？”
丞相说到这里，便是无比悲痛似的，他很少在儿子面前说出这么多矫情的话来，通常的情况下，丞相总是一副闷闷的样子，总是不肯说出任何的话来，也是不肯表达出自己的内心的真正的情感来。
可是在聂慎垣的心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逆向发展的。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丞相越是说着，越是起劲，将从前一直都不肯说出来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今日我们不谈国事，我们什么都不管，我不是当朝的丞相，你也不是什么暗地里的谋士，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作为父亲和儿子，我们好好的谈谈吧。”
聂慎垣突然瞪大了双眼，简直是不肯置信一般看着丞相，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放下过自己的丞相的位置，现在要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同自己说出什么来，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你这个孩子，内心其实非常细腻，我知道你总是想要与人亲近，你也很想要同父亲静距离相处一些，但是很多的时候，都是惠儿和安儿缠着我，你便是无法卖出那一步。”
丞相似乎是在回忆着很遥远的事情，如果不是现在丞相说出来，聂慎垣大概是已经忘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多的让人有些无法承受。
“不要在说了，父亲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十分了解我，现在我承认了，的确是如此，我在父亲的面前，永远都是无法遮遮掩掩，永远都只是一个随时都会被看穿的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慎垣突然之前安静下来了，这安静然人有些惶惶恐恐的，丞相慢慢地跌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突然说道：“爹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能够从丞相的口中听到这些问题，简直是就像是做梦一样，简直是不敢想象，聂慎垣方才还是有些排斥的，可是当自己触碰到这么多柔软的东西之后，发现自己压根就是无法去做的，他蹲下身子，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些东西免疫了，但是看上去显然是没有，他不管是如何挣扎，还是过去的那个聂慎垣，还是那个脆弱的，经不起感情考验的聂慎垣。
“父亲猜测的没有错，您今天之所以同我说的那么多，不过是想要问我，你现在的问题，我告诉您，您猜对了，现在在红大人房间里的人，便是皇上，是我吩咐所有的人，今天晚上可以放松警惕的，若是父亲现在真的是要动手的话，那么明日朝堂之上，您就是天下的主人。”
聂慎垣说的无动于衷，原本聂慎垣可以说的更加惊心动魄一点，但是聂慎垣没有。
丞相迅速瞪大了眼睛，简直是不可置信，果然是同自己所猜测的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他全然是想不到，皇上之所以冒险的原因，难不成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不成。
丞相等了很多年，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但是如今机会真的是来了之后，却是不敢行动了。
“爹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要颠倒黄泉的思想，我之所以一直都辅佐皇上，只是因为皇上过去太了，很多的事情都是不理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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