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一秀扁扁嘴:“其实我我才十二。不过我妈妈跟跟人说我十五。我我们这里,十五就就可以相看人家然后就就可以住到男方家去。”
温妈有所明白:“然后成年后才去民政局领证?”
“嗯。”是这样的操作。
“可是你才十二,你还在上学吧?”
苗一秀又低低的点头:“嗯,我我上三三年级。”
“哈?”温妈惊了:“你才上三年级?”
苗一秀头垂的更低:“没没上完,就就要退学了。”
“为什么?”温新奇怪了:“是因为要把你嫁人吗?”
“也也有这个原因,还还有就是弟弟妹妹也也要上学了,家家里负担不起。”
温妈不解,看一眼温新:“不是说九年制义务免费的吗?”
“是是免费,但但是作作业本,笔一些还还是要钱的。”苗一秀低声解释。
“哦也对。”温妈帮她梳理头发,发现因为营养不良的样子,发质也不好,而且还比较少还分叉干枯。
温新问:“那你成绩怎么样?”
“嗯,一般般。”苗一秀实话实说。
不是每个农村穷人家的孩子都学业优良,也有没把书读进去的人存在。
温妈还是问的实际:“那今天,他们是打算把你强行送到男方家去吗?”
“嗯。”
苗家父母已经收了男方有彩礼钱了,之前一直在劝苗一秀答应。可苗一秀读过几年书,成绩一般般还是想上学,不想去到一个陌生人家里跟年长她十来岁的男人同一个屋檐下。
男方是个年长她十多岁的成年人,没有娶过妻子,因为太穷了。附近没有人家肯嫁过来,好不最容易凑齐了一点积蓄,也就只有苗家父母愿意。
苗家小孩子多,生活压力大,而且苗一秀的妹妹也有十岁了,可以分担家务了。
苗家父母认为,就算把长女嫁走,还有二妹可以顶替帮忙带弟妹和做家务,所以一点也不心疼,并对收到的彩礼钱感到满意。
至于长女小小年纪缀学算半个文盲的事,他们并不关心。
长女去到一个陌生的人家适应新的环境,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担惊受怕,也不在他们的考虑中。
(ex){}&/ “秀秀,你有身份证吗?”
“什么证?”苗一秀听都没听过。
“其实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只是吧,我们那里……”温妈歪头想了想,不知怎么跟她解释。
因为很多事,苗一秀听都没听过,解释起来无异于对牛弹琴。
温新也小声叹:“有些难办。但也不是不能办。”
大城市生活是方便,可对于苗一秀这样的未成年来说,就有点棘手了。
“我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做。”苗一秀好像看到一丝希望,握着温妈的手急切:“我我跟你们走,求求你了温阿姨。”
温新搓搓手,转了几圈。
“老公,你说呢?”温妈倒是没有擅自作主。
迟疑了片刻,温新看向苗一秀,她的眼神透着明显的哀求和渴望兼十分期待。
“好吧。”
不带走怎么办?总不能再把可怜的小女生推回火炕吧?
至于什么官方机构之类的,温新夫妇从来不太相信他们的办事能力。
把苗一秀往官方机构一送,是省事,但无异于让她再跳一回火炕。
官方办事机构在妇女儿童权益问题上来从来没办过一件得人心的正确事。
被家暴了,劝解家和万事兴。
被亲生父母买了虐待了,教育了事。
反正七八年前的官僚机构就没办过一件让人称赞的事。
就这样,路上没费什么功夫,温新夫妻二人就把苗一秀平安顺利的带回了南市。
温悦儿听完这个经过稍微加工过的故事后,第一句就是语音质疑:“啊原来是这样啊?妈,你跟爸没有去秀秀家里了解情况对吧?”
温妈也语音回复:“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深入了解的。再说秀秀是什么品性,这么多年,我们都清楚了。”
“好吧,秀秀也许说的是真的,她的原生家庭很糟糕。她的出逃是一次欢呼般的胜利。可是现在,她就是想家了呀?怎么办?”温悦儿很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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