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骑当先的骁将,视一众梁军犹如无物,径取桓武撵车而来。勇猛之势,万千梁军不能挡之。
血龙长啸,若有灵意,在大地之上舞动。鳞爪毛羽,纤毫毕现。消磨着梁军将士的气血,折损着他们身上的战力。
“玄龟固盘阵!”
不待桓武说话,方雨亭大喝一声。
嗡的一声轻鸣,中阵的梁军军士身上泛出一股青色的气息,与血杀之气完全不同,犹如高山云松,清韵挺拔之意,不似凡间之物。
在这杀意赫赫的战场,这样的气息一枝独秀,不但与蜀军不同,也与大部分的梁军不同。
一杀一生,相对相立。青色的气息相互凝聚,中军阵上,玄龟盘形,与那血龙相争。
玄龟固盘阵与血龙长锋阵乃是军中一脉之中相当高阶的阵法,当世各路诸侯的军队,能够掌握其中之一的也只是少数。
血龙长锋阵,可谓将血杀之气用至极致。此阵一出,破军覆阵,攻势之利,天下难当。而玄龟固盘阵则正好相反,稳固心神,提升血气,守御之坚,亦是天下少见。
军中一脉杀伐过甚,然而杀意至极,反而生出了苍然之息这种看似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军中一脉的修行法门。
玄龟与血龙,两者相持不下,偏有一声虎啸声起。
梁军阵旁,一只半透明的白色巨虎跃出,呼啸声起,黑虓军的将士的身形便如奔驰在田野之中的虎豹一般,快速地向梁军阵中冲来。
黑虓军的将士,脚程耐力不如西凉铁骑,然而短时间内的爆发力,却比秦风的西凉铁骑只高不低。
黑虓军冲阵之速,只是片刻,便撕烂了梁军形成的阵列,咬出了个口子,朝着桓武的撵车而来。
桓武摸着胡须,尽管战列被迫,却没有一点异样,微微叹道。
“靳秀死后这么多年,黑虓军居然能够复起白虎啸音阵!看来这几年中,杨纯老儿将靳信这些人调教得不错啊!”
桓武面上轻松,可是心中却是无比惊讶。
靳秀的基业传自段肖,他能够凭借五万黑虓军抵挡南面蔡通与中原的诸侯这么多年,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当然,黑虓军的战力是在不断起伏的。最强盛的时候便在靳秀割据南阳之时,曾以五万黑虓军,破二十万楚军。
(ex){}&/ 血龙、巨虎与玄龟相争,梁军的阵列终究不稳。秦风一骑冲入中军阵中,离桓武车辇不过二十余丈。
这个距离,若不是前面重重叠叠的甲士在护卫,秦风驾马两息之内便能够冲到桓武的近前。
“主公,情势危机,请暂避!”
西凉铁骑的冲势之猛,加上黑虓军在旁,桓武的中军阵列已经岌岌可危。方雨亭看出了此刻的危局,想让桓武退避。
可桓武明白,此刻不能避开。秦风、靳信冲势甚急,甩开了梁军大部分的军力。以至于如今,大部分的梁军成了游散状态。
他一退,梁军怕是要大乱。
“我倒有看看,秦风、靳信能有多大的本事。左右,斩杀秦风、靳信者,封侯赏万金!”
却在此时,秦风一脚踏在了马背之上,身形跃动,落在车辇之上,手中长槊直向桓武而来。
如此短的距离,桓武甚至可以看到秦风盔甲上那细细的痕迹。
“桓武老贼,拿命来!”
长槊当前,杀意凌厉。桓武的胡须微微颤抖,可觉这激鸣之意。已经有多少年了,桓武没有感受到这种直面生死的危险。
“蠹贼,敢伤吾主!”
方雨亭护在桓武身前,金凤、何车两人从马上跃起,手执刀兵架住了秦风的长槊。
眼看便要取桓武的性命,偏有两个碍事的家伙挡在了面前,秦风哪肯善罢甘休?
“滚!”
一声长喝,秦风手中长槊如有千钧之势,荡开了金凤、何车两人的兵器。
再要上前,却被金凤、何车两人死死架住。金凤用肉体挡在了长槊之前,双手被长槊上凌厉的血芒搅动的皮肉破烂。
何车更是一副要与秦风同归于尽的驾驶,不顾一切冲了上来。秦风无奈,长槊震鸣,荡开了金凤,起身一脚,踢开了何车,落在了车辇之下。
“主公,快走吧!”
方雨亭见何车、金凤两人暂时挡住了秦风,劝道。桓武不想要走,可看着越来越近的靳信,手中双拳牢牢地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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