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武德皇帝离开,阿轩登基。”念君听到此处已了解了大概,不由出言问道。
“对。”南宫子楚颔首,“阿轩登基之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肃清了萧然在朝中的党羽。他一面忙于朝中之事,一面托人着手布置逍遥城。说是要在你醒来时送给你的大礼。正当他准备着力整顿西北军之时,你突然醒来,还失去了记忆。阿轩心中牵挂你,便阁下整顿西北军之事,先行去了逍遥城。谁曾想,西北军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跟着陇西王谋反。”
“是我耽误了阿轩,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念君眼中满是深深的自责。
“你莫要自责,在阿轩心中,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为了讨你欢心,他甚至还去向萧如萱讨教追妻秘诀。”南宫子楚想起过往之事,不觉轻笑,随即又一脸正色地对着念君道,“你能醒来,于他,便是最大的宽慰。”
念君闻言,脸色变了变,想起失去记忆时与他在逍遥城中的点滴往事,、,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那个男子曾经给予她的娇宠,曾经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一段往事,几番诉说到天明。
破晓时分,四人重新整装出发,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隔日日落前到达了西北六防城的临溪城。
西北六防城中的三城已被叛军所占,临溪城与叛军对峙已有五日,六十万西北叛军就驻扎在临溪城百里之外的索南城内虎视眈眈。
四人飞驰到临溪城时,龙靖轩正在城楼上迎风远眺,见到四匹飞驰而来的骏马,待看清马上的人时,他那威严十足的俊脸微微僵住,放置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抖了抖,幽深凤目下意识地眯起,眸光闪烁,折射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城门开启,四人下马进城。
“皇上现在何处?”南宫子楚对着守城兵士问道。
“禀告大人,皇上正在城楼上。”兵士答道,惊异的目光偷偷瞄了瞄一旁的萧明逸。他完全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传言早已被新皇谋害的萧将军。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南宫子楚带几位故人求见。”南宫子楚话音刚落,城楼上已急急跑下来一位披甲兵士,他恭敬地朝四人行了一礼,道,“皇上有令,请四位城楼上一见。几位,这边请。”
四人随着他上了城楼。
龙靖轩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望向城外远处。
“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人下跪行礼。
龙靖轩缓缓转身,幽暗难懂的目光滑过跪着的几人,最后落在念君身上,淡淡地道了一句,“平身吧。”
“谢皇上!”四人起身,念君微微抬头,黝黑明亮的大眼睛忍不住望向眼前那张久违的脸。他瘦了也黑了,原本俊逸非凡的脸上带着疲惫和些许沧桑,那双幽深凤目落在她身上,脸上表情晦涩难懂。她突然有了近乡情怯的踌躇。
“皇上,上京的事都办妥了,微臣出京路上巧遇玉少侠和萧将军,便一起来了。”南宫子楚开口说道。
“得知陇西王叛乱,末将愿祝皇上一臂之力。”萧明逸开口道,心情也十分复杂。
“嗯,几位连着赶路想必也都累了,都先下去梳洗休息吧。马副将,带几位下去先行安置吧。”
“是,皇上。”方才那位披甲兵士恭声领命,对着几人道,“几位这边请。”
“臣等先行告退。”南宫子楚等人行了礼跟着马副将下了城楼。
念君犹豫了一下,正打算跟在萧明逸身后下城楼,却被龙靖轩一把拽住了手腕。
他的大手带着些微的力道,念君感到一丝微微的刺痛,她的纤细的背不由地颤了颤,低着头突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龙靖轩也不说话,只紧紧地拽着她的手。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吭声,仿佛就要这样默默站到天荒地老。
许久许久之后,龙靖轩才叹了口气道,“城楼上风大,你穿得太单薄了,随我下去吧。”
他说完也不等她开口,直接拉着她缓缓走下城楼,走向他住的城主府。
临溪城乃属陇西边关六城之一,本是军事镇,城中一切皆十分简陋。城主府不大,一切装饰简单大气,龙靖轩住在府中主院。
他拉着她走进城主府,一路所见之人皆下跪行礼,龙靖轩并未理会,径直入了房中,“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用力一拉,将她带入怀中,幽深的眼眸锁住她的脸,他微微俯身,炙热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先是略带试探的轻吻,见她没有抗拒,他才急切地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其中,与她唇齿纠缠,毫不温柔,甚至带着微微的狠劲,好似凶狠的猛兽,蓄势待发,要将眼前的猎物拆解入腹。
念君瞪着又黑又大的眼眸,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眼前心心念念此刻却近在咫尺的男子,她不再迟疑,伸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膀,主动迎合,深情缠绵。
直到感觉快要窒息了,龙靖轩才缓缓放开她的唇,搂着她,贴近她耳边十分粗重地喘着气。
念君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的脸烫如火烧,樱唇也红肿得厉害。许久,她才略微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阿轩……我来找你了……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念君语气低沉,带着深深的歉意,也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龙靖轩闻言,修长的身躯微微顿住,搂着她的手也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片刻后才沙哑着声音,心翼翼地问道,“呦呦都想起来了吗?那呦呦可会怪我?怪我这样设计欺骗你?”
“我怎会怪你呢?我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怪你?阿轩,我的心中原本有的遗憾,你我相识相知于花嫁之后,虽然圆满,却仍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后来我发觉是少了话本中所描绘的,成亲前那一见钟情互许终身的经历。如今我连这点的遗憾都没有了,因为你已亲自给了我那段经历。阿轩,谢谢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恢复记忆后,每每想来,心中是怎样的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