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繁和宁嘉兰分手后,自然也没闲着,身边又换了个艺术系的女友,如胶似漆。似乎,未曾把为他要死要活甚至退学的前女友放在心上。
阮舒也是在那一刻,蓦然意识到,楚繁与自己渐行渐远。
考试结束,阮舒合上笔盖,胸有成竹地离开考场。她决定放缓自己一阵子,来犒劳每天紧张备战的自己。
许飘飘就比较悲惨了,和前座早就共商过作案大计,偏偏监考老师是个丝毫不放水的老古董,不给她任何作案的机会,她只好悲戚地乱写一通等待考试结束。
许飘飘一路和她抱怨监考无人性的老师,突然收住话匣子,下巴往前点了点:“楚公子来了,稀客呀。”
阮舒呸了声,拉着许飘飘往另一个方向走,想假装没看见。
身后的楚繁在人流中叫住她,“阿舒,我有事找你。”
阮舒步子一顿,许飘飘拉住她的衣袖,“别去!”
“阿舒。”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软绵绵的,磁性的声音竟然夹杂了那么几分无奈意味。
阮舒一动不动,周围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许飘飘咬耳朵道:“你好不容易有骨气了一点,你都不理他这么多天了,现在人家招招手就跟招魂似的把你勾走了?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阿舒。”
楚繁的声音越来越低,两人之间不过隔了十几步,人来人往的嘈杂却让她几乎要听不见他的声音。
许飘飘曾问她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彼时不语。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好像不管是一步之差,还是千人相隔,总是能从攒动的人群中迅速地感应到他的存在。只要他在,只要他唤住她,只要他需要她。
是的,这一切她只是佯装不知。
阮舒握拳,对许飘飘说:“你先回去,我和他聊聊。”
“你——”许飘飘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算了。”
阮舒和楚繁漫无目的围绕着几个院系教学楼走,楚繁试着找话题,开启从前的轻松聊天模式,可她爱答不理。
直到到宽阔的操场,她适才开口:“宁嘉兰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楚繁不悦停下步子:“和我没关系。”
“她都因为你退学了,怎么没关系?”阮舒也停下来。
“你还是不相信我,”楚繁面上的不悦尽显,“她宁嘉兰是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她自己在外面玩够了,就想耍一点手段让我接手她。”
“你没验过da你怎么知道?”不是阮舒不信他,是宁嘉兰对他的那种飞蛾扑火式喜欢,她知道是真的。
“她是一个连生日礼物都要照搬你的人,本就很多行为不干净,上次和我打架那个男的就和牵扯不清……”楚繁不屑地掀起唇,“总之,我不相信那孩子是我的。”
蓦地,阮舒心里有些揪疼,一种奇怪的悲凉情绪吞噬着她,眼前这个眼明心亮的男人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哪怕是那两个一模一样的生日礼物,他依然明白其中的猫腻所在。
只是他看破不说破。为了这一刻,阮舒觉得自己等待得太久了,心思亦如明镜般的她一直在欺骗自己那些卑微的秘密会掩于唇齿,止于岁月。
可秘密的果实苦涩无比,又终将溃烂,然后碎于人前。
阮舒眸子里的风起云涌在下一瞬间归于平静,她看着楚繁轻轻地笑着:“那就好。”
楚繁被眼前这个粲然得有些哀伤的笑容晃了神,握住她的手:“阿舒,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阿舒,我希望我们像从前那样……”楚繁难得在她面前露出那样的慌张。
“哥哥。”阮舒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好笑地说:“我们当然和从前一样,我照旧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她眼角眉梢的冷漠让楚繁的心脏处隐隐作痛,接着,他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只不过,以后我想当个称职的妹妹,而不是称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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