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一觉醒来,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欧陆风格床,盖着柔软而粉黄的被子,而且全屋的窗帘、墙纸、椅子都是粉色系的,嫩粉的门,粉红的布娃娃,天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少女的梦想天堂,这个不是她家吧?
“这是哪里?”更让她吃惊的是,周围没有她认识的人。
“这是一个人类的家……”一直待在她身边的鳗鱼只能这样回答她。
“一个人类?”尹沫更加奇怪了,什么人类有这种漂亮的房子,粉色系的布置。
于是她赶紧把自己在床上撑坐起来,却吃力得很,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软弱无力,想要按床沿的右手掌,突然更是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楚,让她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
她的右手掌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缠上了一捆绷带,包得像个木乃伊手掌似的,有鲜红色印在上面。
就在这时,房门果然被人推开,走进一位深目鹰鼻又须发尽白的矮老头子,他走进来就用外国话凶尹沫。
“这是哪里,我是指是哪个国家?”尹沫不由又问鳗鱼。
鳗鱼答不上来。
尹沫听着一身奇装异服、还算是人类的矮老头子在说着她丝毫听不懂的外国话,除了证明她现在仍然身在外国之外,到底是在哪国,她仍然一无所知。
“邬翼呢?”最后她想起了邬翼。
这个问题,鳗鱼倒是可以回答她:“它说出去收集‘星遗’……”
“是它带我来这里的吗?”
“是。”
尹沫对于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过程,脑海一片空白,但是,邬翼怎么可以带她来,又不在旁边守着她呢,结果还让眼前这个矮老头子给骂了。
“‘星遗’?这里有‘星遗’?”
“它说有……”
对于‘星遗’的事,她更加一无所知,到底邬翼是为了收集‘星遗’把她扔这里,还是为了帮她治病顺便收集‘星遗’?
矮老头子一边骂,一边过去把窗帘掀起,打开窗户,外面阳光和煦,春和日丽,远近尽是一片青葱原野,宛如一幅画卷呈现在尹沫眼底。
接着矮老头子又骂着回来帮她的脚穿上棉拖鞋,给她披上一件有如圣诞衣服的红色白绒外套,还示意她走出房,拐个弯转到窗户外面。
尹沫迷迷糊糊走出去,才发现窗户外面是一条干净而刷白的木走廊,中间有张圆桌和两张椅子——这是一间挺温馨舒适的房子。
矮老头子让她坐下来,她顿时感觉自己有如置身欧洲皇室宫殿一般,享受着爱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空灵美境,远处还传来中世纪的钟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一只从树林里跳出来迎接晨曦的鸟了。
很快,矮老头子为她端来一杯热水和一个医疗箱,又执起她的右手掌,一下一下地替她拆下绷带。
尹沫这才感觉矮老头子的善意与关爱,即使他嘴里仍然在骂着,但行动与心坎都是烫热牛奶一般的热情和纯洁的帮助。
她在昨晚发烧得迷迷糊糊之中没有落在坏人的手上,那已经很庆幸了,遇到这么一个体贴的矮老头子,更是幸运。
幸运的遭遇与明媚的他乡早上,合成一幅不断呈现惊叹奇妙的万花筒画卷。
可就在这瞬间,房子外面绿草如茵的山腰上飘来一朵白云,不,是一头黑白点缀的奶牛,但是,这只奶牛又不是太白,不过它很犟,红着眼,似乎正怒气冲冲地朝这边冲撞过来!
不仅如此,它后面还追着一大群人,有大人有孩,有农妇有学生,都在对那头奶牛吡牙咧嘴地咒骂着。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尹沫吓得猛地呷了一口刚端起来的热水立马站起来,不,是热牛奶,没糖,但很醇香丝滑温和纯洁。
矮老头子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自然又少不免被他唠叨一番,拽回她的手,继续帮她洗伤口工作,没有把奶牛奔袭而来当一回事。
就在这时,奶牛已经撒蹄狂奔而来,快要到他们的屋檐下了,尹沫见矮老头子还是无动于衷,不由焦急地正要把他推开,突然一道白影直掠眼前。
“尹沫,你醒了?病好了没有?哎呀,这牛好机警,我正想要杀它,它立马就跑动起来,没差点把我踩死,后面还叫上一大群人……”
邬翼当时就在奶牛前面低飞着,它在探测功能里发现尹沫,在十米内看清尹沫,便及时回头一脚踹开奶牛,强迫它在房子面前拐了个一百三十五度的弯,又朝房子左边奔去,随即用蛛丝荡飞到她的肩膀。
那群人对他们也置若罔闻地追牛而去。
“为什么要杀它?”尹沫不高兴它现在才回来,让她听了一早上矮老头子的外国骂人话。
“它身体里面有‘星遗’……”邬翼果然这样说。
这时,矮老头子在门阶前发现奶牛跑过的影子以及人们呼唤它的声音,也在这时候暴跳而起,尹沫的绷带也不缠了,嘴里依然骂个不停,竟然也跟着追了上去,好像是他家的牛丢了似的。
“这是什么回事?”尹沫又惊讶矮老头子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对他们的行为一头雾水,“难道他们也要收集它体内的‘星遗’吗?”
“不不不,你没看见牛很不正常吗?它疯了……”邬翼及时向她解释,但是,这个解释还不足以解开尹沫心头的疑虑。
她心系矮老头子的安危,决意追上去看看,也许还能帮上一点忙,想到这里,她心随意动,也急忙跑起来,不料却牵上一大捆的绷带。
她见了,只好继续一边跑一边自己缠上,还别说,右手掌心伤口经过药洗又包扎好,真没之前那么痛了,她追上去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不一会儿,那群人一起把奶牛追上山顶,在一截悬崖十几米处,他们终于有人抱牛腿,有人牵牛尾巴,有人抱牛脖子的把它紧紧拦住,不让它再往前一步。
说它疯了,它是怎么疯的?要真疯了,人们还那么拼命要它有什么用?还不如让它跳崖死了算了,这两个疑点邬翼没有解释出来,一直困惑在尹沫心里。
“它是不是‘星遗’变化了才这样的?”她走近那群人后面,一边拽紧身上披着的红色外套,一边问邬翼。
“有可能……”
邬翼没有在奶牛身上看出非常大的‘星遗’变异,因为它的力量不大,速度不快,即使它体内有‘星遗’,似乎还没有发现有这些变异变化,但也不肯定它是昨晚才吃的‘星遗’,不过体内有‘星遗’就会有变异,这倒是真的。
“那他们这样做,岂不是很危险?”
尹沫这才说出她的担心。毕竟她已经跟‘星遗’携带者相处、战斗过那么多次了,即使看似那么弱的招潮蟹,软弱无力的花母鸡,都可以在瞬间带出极大的破坏力,伤及普通的人类。
“你是,东方人?”
忽然,旁边一个蓝眼金发的美女瞥了她一眼,惊讶地用汉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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