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期间,朝九晚七,一日两更,决不亏空
青山叠翠阵雨柔,杯间花事莫轻愁。
这方镇人来人往,安静祥和,青山细雨,碎石鳞屑,炊烟四起倒是风景如画。来往回家之人手里尝提有几两瘦肉,背靠畜轮山寨生活也是稍显富足,都是笑逐颜开,这里面除了云飞。
个人名帖和石院长的丹书信函三日前就已经送上山了,却自此再无消息,显然是被晾在了外面。考验也好,真忙也罢,总是会让云飞心里别扭,只不过为了不挂自己的脸面,也不好跑上山头质询,只得日日在这客栈里静看日升日落,云涌雾聚。
第四日大清早,云飞照例在早点摊前吃着肉粥,和老板谈笑,心里却再骂一句这山寨的办事速度。
见远处一个行色匆匆的粗布衣服伙跑来,一脸歉意的说着:请问可是云公子当面?人王贵,特来接公子前往山寨。
云飞呵呵了一声:畜轮山寨的?呵,你们可真是办事快速啊。
王贵一脸恭敬的不停作揖点头:云公子言重了言重了,这几日确确实实山寨上忙的昏了头,人手太紧,这刚一腾空就立马来接公子了。怠慢指出还请公子海涵!海涵!
也没必要和一个仆人置气,自己来就是有求于人,不好太过心眼,只能带着不太愉悦的表情随王贵一同上山。
这畜轮山寨并非原来影视剧里看的土匪山寨,倒是个良人行当,上山的一路上不时有脸熟的村民上山下山。根据王贵一路上的介绍,畜轮山寨专做周边十里八村的生意,买卖肉食,打造农耕铁器,木质床椅等等,还算是造福一方了。
还没进大门就感到里面的炙热气氛和一股子热燥的难闻味道。这推大门进去才看个清楚,门左是一片炙热的打铁场,右是忙碌的伐木制作队伍,再往里走土地上蜿蜒着道道血水,被打铁的炙热气息烤的一股腥臭,抬头一望乃是一片硕大的屠宰场
云飞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伙着难闻的气味和鲜红的血河,看着一地肠肠肚肚的胃里就是一翻,赶忙跑到棵树下吐个不止。
仆人跟过来安慰道:云公子没事的,通常人们第一次来都是这样的,就是村民们常来采购也不愿意走这条路的,习惯了也就好些了。
随后被仆人向右引到深处,避开了这乱糟糟的一幕,走到了一处住宅区,整齐排列这顶顶青色瓦房,绿树成荫,显得清幽,最中间是个大些的帐篷,平日会议的地方。毕竟虽说是个好人地方,也不代表就没两把刷子守护产业了,自然需要个正式的会厅。
云飞走进帐篷见到一个气势高盛的壮汉,长得虽然称不上眉清目秀,但也算是一副豪杰的样子,男子气十足,大马金刀的坐在最上方的虎皮大椅上。
云飞上前礼貌的打招呼:晚辈云飞,参见大当家。
上方男人有磁性的声音响动:嗯,老石头的人总是知书达理的。我姓董,山上的人大都称我叫董老大,你也别那么见外了,跟着这么叫吧。
前几日就看到了你的信件,只不过这些天里生意忙活怠慢了你,别太介意,底下都是粗人分不清轻重,既然你是老石头介绍来的,就留在山上吧。
云飞自然不会傻到表示不满,虽然这董老大嘴上说的不好意思,可这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歉意,考验个后辈耐性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抱拳表示并不在意,再感谢董老大的收留之情。
董老大或许早料到了云飞会对山寨名字有所好奇,这会正讲:我这畜轮山寨起了个拗口的名字,并不是吧白折腾的,这所谓的畜轮二字,便有牲畜轮回之意,你上来应该看到了,诺大的山寨每日屠宰牲畜不在少数,若是真都不入轮回这还不遭了秧。
这话,就是所有人问我我都会说的,但是对于你,它还会有其他的意义。我先问你,老石头信上说你恐惧杀人?可是真的?
云飞先是一怔石院长的直白,后又点头称是,还辩解道:虽然是不敢杀人,但江湖也不是光有杀戮吧。学院里一开始就讲到人该有的仁义礼智信,同情他人、讲究义气、为人谦逊、守信记诺,这不都是好事情嘛。
在我们老家也有说法是以和为贵,和睦相处不才是大家的祈愿吗?所以我总觉得其实杀不杀人并不重要,只是不明白为何院长听到后却是长长叹气?
董老大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以和为贵?不杀人?哈哈哈!你这个子实在有趣哈哈哈?
云飞却是尴尬的看着董老大,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董老大看着云飞认真的眼神,觉得云飞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终于止住笑声解释:有错吗?这话得看你是干什么的了,若你只是这山下的普通农户,一辈子趴在最底层混吃等死,碌碌无为,那这话没人能说个不字。
但你是吗?你不是!一个要进江湖的人,哪怕你是个刚出生的婴孩,也绝不能这么想。
可曾听过江湖无善,利字当头的说法?那不是谁凭空乱放屁就编的话语,那是多少人的血骨才让江湖人看清楚的一句警示,一句让你能活下去的警示。
只要接触到江湖的那一瞬间,一切的道德都是空话,一切的律法都是摆设,只有唯一的法则!丛林法则!
在一切争斗面前,永远充斥的都是你死我亡,没有和平相处,没有的!所谓的大理想大志愿,那都是在活着的基础上才有的特权,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的事!
尽管云飞被否定,但是依旧不愿意放弃心里的一丝和谐的想法:难道江湖处处尽是虚假,就没有一点真实,一点仁义的存在吗?
董老大郑重点头:有!江湖上永远都有至纯的感情。寒梅玉剑冷剑生和逍遥书生的义气之交,舍身相救的故事在江湖也是可歌可泣;再有魔教圣使梅若林与金池老叟更是不顾教派生死相依。故事很多,但是善终的却很少,而且那些足以打破规则的人,总有打破天下的实力,才拥有的这一切。
但这一切,与你无关!你的目的是活着!别被学院里的祥和所蒙了双眼,没有命你那些可笑可爱的想法就什么都没了。
一段话确实让云飞对于江湖逍遥快乐的幻想几近扑灭,第一次这么后悔没在上京做个混吃等死的二代,但是这残酷的江湖却也刺激男子的肾上腺,多少更有些期盼真正的江湖,就像恐高和胆的人害怕却又期待过山车的感觉。
董老大看到云飞沉思了很满意没有读书读傻了。看着气氛有些沉重,当即转移话题:哈哈哈,话说多了,那都是未来的事了,以后再想吧,走走走,我这就带你去参观屠宰场,你来山头的第一课哈哈哈。最好你早饭别吃太多了。哈哈哈
说着起身在前面出了帐篷带路,云飞一想到那场面威力都有点微微的痉挛,脸色不好的怯怯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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