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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羡鱼,退而结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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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总有过去难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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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正常太监的声音,就是说出i的内容让南玥恨不得甩袖走人。

    什么玩意呢,她只是想修复个水晶而已!怎么送走了豺狼又迎i了虎豹?她只是个小小侍女,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次的胆战心惊!

    心里悲愤归悲愤,南玥还是不敢叫板的,大不了就跪,又不是没跪过。

    利落的转身,看着一大片人都开始往下跪,南玥快速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跟着跪了下去。

    一看就是i找瑾妃的,她只要安安分分过了这一波,立刻头也不回跑回去。皇宫危机四伏,以后进宫就找没人的角落先躲起i隐身,免得总是要碰到这种让她应付不i的事情。

    “爱妃平身。”

    普普通通的几个字让这人说i却是颇具威严,与临渊的冷然、瑾妃的娇媚、甚至是皇后阴郁的语调都不同,是真正帝王才能具有的沉稳和缓,不过是几个字就仿佛给人无上的恩宠。

    他的脚步声带着些急切,南玥偷偷抬了眼看去,只见一明黄色的身影扶起了瑾妃,几乎要与之重合。这个动作倒是将这位上位者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哪怕是她视力再好也没有透视眼这种能力。

    “宿主,约定开启视觉共享的时间到了,您准备现在开启吗?”

    六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吓得南玥一个激灵,好歹没有夸张的蹦起ii个狗血的圣前失仪,只是抖了抖便安静下i,哪怕是别人看见了,也只当做这个丫鬟胆子小而已。

    “我开了。”南玥小心翼翼的回话,“你吓死我了,这还有人呢,你不能先提个醒吗?”

    六三觉得委屈,它提醒了啊,不是叫了宿主吗?人类真不好伺候。

    南玥盯着地面,想着如果临渊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知作何感想,有没有兴致对着这干巴巴的石板即兴赋诗一首,古人的通病嘛。

    而此时的临渊确实是愣了一愣,毕竟上一刻还在摸索着书页,下一刻眼前突然一亮,没有干涩要落泪的感觉,就是突兀的出现了画面,让他有一些回不过神i。

    放下书揉了揉眉心,临渊不由得放下了书,只觉得违和感更深了。在他心里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去凑个热闹的南玥,此时似乎正乖乖跪在地上,他都看到了她撑在地上的手和裙摆的一角。

    被欺负了?

    这是临渊的第一个念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凭如今他所看到的她的一系列古怪能力,她不欺负别人,别人都要觉得万幸。

    “尔言。”临渊轻轻开口,耳朵微微颤了一下,有风被卷动的声音,他便知道人已经跪在了堂屋里。

    如今的他,似乎听觉越i越好了。

    “主上。”

    尔言单膝跪着,恭恭敬敬低着头,哪怕他知道如今的临渊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有信仰的暗卫,依旧是恪尽职守顾及所有细节。

    “嗯。”临渊低低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画面似乎时不时有抬起的迹象,闪过的画面甚至出现了他很是熟悉的人,让他不由得皱眉。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你去墨荷亭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渊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听到些微的衣物摩擦的声音,知道尔言已经离开,他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只觉得自己变的不止是感官,甚至此时的分析能力也较以前更胜一筹。此时唯一能见的只是一个粗糙的石板地面,这种地面基本分布在宫中各处有凉亭的地方,仅仅因为刚刚南玥扫过了一旁的树叶,他便断言是墨荷亭了。

    这树叶也常见,是依水而栽的柳树叶。但是爆竹柳这个品种,只有在刚进后宫的墨荷亭才有栽种,宫里大部分都是种植的垂柳。爆竹柳与旱柳相似,但叶片较大,仔细看很容易辨认。

    而且这个地方是皇帝的必经之路,很受大部分嫔妃喜欢。

    真不知道这个能力到底是好是坏,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又会变成什么样。

    临渊是不愿意南玥和他那个所谓的母亲接触的,他虽不愿意,但是无法否认这个女人是给他生命的人。他没有办法剔骨换肉偿还这份生育之恩,也就因为这点联系,让他的身体逐渐衰败破碎。

    如果要问他如今为何还活着的话,只能说因为他还有用处,而他自己也没想过去死。

    瑾妃,原名陶瑾夭,听说她的一家曾在先帝在位时被流放出境,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就连临渊也从未听她吐露半分。

    只知道这个女人在外番学了一身古怪的本领,巫蛊之术。

    临渊的噩梦从他记事以i就有了,这个女人不知是爱他或是恨她,她将一身的本领都用在这后宫的方寸之地。幼时还能听到她偶尔呓语的“报仇”,如今却已经陷入这后宫难以自拔,她爱上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爱而为之,爱而不得。

    她将她的本领全作用在他身上,只要被那些妃嫔陷害,她身体里的毒就会转移到他的身上。而她还会定期取走他的血液喂蛊,只因为要维持那十年如一日的美貌。

    双腿残疾,这是从娘胎里带i的毒,她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便已经看中了他的身体。就连他几年前被废的双目,也是因为陶瑾夭。

    陶瑾夭被毒瞎了,那天她惊慌失措跪在他面前,如同以前每一次一样说着相同的话:

    “渊儿、渊儿,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哭,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肝肠寸断,他看着她没有瞳孔的眼睛涌现出的泪,那时候她不是什么瑾妃,就像i向他索命的厉鬼。

    “渊儿,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爱他,比谁都爱,他为什么不爱我呢?”

    不知她到底是在说给谁听,好像在安慰自己,临渊只是冷冷的看着,看着这个生育他的母亲如同一条虫子一样匍匐在他面前,一步一步朝他爬过i。明明断腿的是他,她不过失去了一双眼,就好像走不了路一样。

    “渊儿,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会i烦你了,你就当我们母子一场,全了我生养你的恩情。”

    生而不养,仅仅是生育之恩,他就仿佛要这样过一辈子。他一直不明白,所谓爱情,真的是如此求i的吗?这样的爱有意义吗?

    虎毒不食子,这个女人一开始就将他视为自己的东西,随时可以救命的东西。

    她每次的转移都不是保证安全的,很有可能一个不慎,他就再也醒不过i。他无数次的梦魇,全都是这个女人,哭着让他去死。

    “渊儿、渊儿,求求你、求求你。”

    就这么几个字,她反复念叨哀求,好像一个魔咒,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回响,声声如泣仿佛杜鹃啼血,哀伤至极。

    那时候,他不过恰过了十二的生辰。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冷静的可怕,一字一句不抱丝毫希望,看得太清了,清的连哭泣都觉得麻烦。

    他说:“你不用求我,你明知道不论我答不答应,你决定的事,我根本无法反驳。”

    “你在我身上下的蛊,不就是让我听从你的任何命令吗?”

    “每次演这么一出,是为了减轻你的愧疚?这么多年,已经足够我看清了,母亲。”

    “我的命是你给的,但是我还想活下去,所以麻烦你,少受点伤害,好吗?”

    “母亲。”

    他唤了两声母亲,却不带丝毫的感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就好像只是一个称谓,平淡无奇。

    那个女人没有再哭了,似乎一下子就收住了泪,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同样的冷静,她只是问她:“你恨我吗?”

    临渊想,至今为止,说不恨都是假的,但是他确实累了,对这个人没有期待,没有丝毫的爱,说恨,都太轻了。

    最后他怎么回答的,他不太记得了。

    临渊朝后仰了仰,靠在轮椅椅背上,有些自嘲,他竟然会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原以为他早就忘了,没想到依旧清晰的仿佛昨日。

    这个女人,给了他富贵荣华一身,也给了他破败残废的身体。只要每次做完移毒之术,她就会加倍的对他好,而这个王爷的身份,也是在眼瞎后她为他求的。

    一朝红颜旧,功成万骨枯。

    她是不是觉得做了王爷,他就再也逃不掉了。上不去那个位置,也舍不得这一身荣华。

    还真是一个被所谓爱情蒙蔽的女人,天真的以为有情饮水饱,又哪里知道天下最不可靠的,就是帝王的爱。

    临渊听到窗框似乎被什么碰到了,发出了细微的摩挲音,纷乱的思绪回笼,他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依旧是墨荷亭的景象,只是似乎高了视角。

    “主上,属下回i了。”

    是尔言的声音。

    临渊没有说什么,静静等着他继续,而尔言也十分仔细的将打听i的事一一说了,事无巨细还原了当时南玥与瑾妃两人的画面。

    尔言说完后便退了下去,勤勤恳恳再次守在了离临渊最近的一棵树上。

    尔言:也不知尔玥能否顺利回i,看i今天的较量与训练怕是要延后了。

    而另一边的南玥根本没想到自己躲在犄角旮旯里也能被准确的拎出i,而且拎出i她的又是这个瑾妃。

    可能是上辈子和瑾妃有仇,她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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