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窦雄耳中,已经是第二天了,郑楠竹也早已搬进了苏府。
“什么?阿耶怎么能这么做?我要去问问他。”
窦雄很生气地跑到了窦建德处理政务的宫殿,当他真的面对窦建德时,质问的话却说不出口。
“雄儿,你怎么来了?”窦建德的脸上满是关心:“你的身体不好,要多休息,不用每天来给我请安。”
“我”
窦雄犹豫了一下,将原本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露出孺慕的神情:“我想和阿耶说说话。”
看见窦雄一脸渴望父爱的表情,窦建德的心顿时就融化了,他招了招手:“来,坐我身边来。”
窦雄顺从地坐到了窦建德的身边,与他闲话了几句之后,试探性地问道:“阿耶,听说你昨日赐了一桩婚事,你从前不爱干这种事的,怎么就”
窦建德笑了:“这件事啊,那是因为郑楠竹是个人才,给他赐婚也算是一种笼络手段。
“何况这件事是王庾提议的,她刚帮我做了一件事,我同意她的提议也算是赏赐。”
“可是”窦雄眸底泄露出不满:“可是阿耶已经赏赐王庾东西了,为何还要给一个小小的学子恩典?就算是教习王庾读书也不用给这么大的恩典啊。”
“这点恩典算什么,不过就是一纸诏书的事,王庾想要,我就给她。一个小小的恩典就能换取她安心为我办事,这样的事情我为何不做?”
窦建德语重心长地教导他:“雄儿,你要记住,为君者,考虑的是大局利益,千万不要拘泥于小节。”
千言万语,一句都说不出来,窦雄只能强制压下心中的不甘,恭顺回应:“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回了寝殿,窦雄忍不住拿起案上的杯盏摔了出去。
杯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莹白的瓷片飞溅出去,有些落在了侍从的身上。
侍从却不敢喊痛,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都给我滚出去。”
听见这话,侍从们如获赦令,迅速退出了寝殿,只有窦雄的心腹留在寝殿中,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ex){}&/ “我打听过,这几天都是高惠通在帮她换药,吃的药也是她身边的人亲自煎的,而且药材早就抓好了,苏府有主上的人,我不好行动。”
说到这里,心腹一边窥视窦雄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高惠通那边我们恐怕不好下手。”
别看高惠通外表柔柔弱弱,看起来很温顺的样子,但其实她特别强硬,油盐不进。
窦雄面罩寒霜,眸光像冰锥子一般射了过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无论是她的手,还是她的脚,又或者是其他的部位,总之,我要她变成残废。
“滚!”
心腹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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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王庾在看林郅悟做床弩。
做着做着,林郅悟突然停下动作,嘀咕:“这个凿子不行,太大了”
嘀咕完,就在工具箱中翻来找去,最后将整间屋子的工具箱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合适的凿子。
最后,林郅悟站在王庾面前:“小庾儿,你陪我去外面买吧。”
“好。”
于是,两人带着护卫出了府。
王庾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行人,漫不经心地说:“十日之期已经到了,明日早上你还跟我一起练功吗?”
林郅悟端茶的动作一顿,随后抬起右边肩膀绕了一圈,不痛,很舒畅。
从前他若是做一个时辰的木工活,他的颈部、肩膀、背部那一块就会很痛,但这些日子以来,无论他做多久的活,肩颈也不会痛。
而且他发现了自己做事的时候会隔一段时间就动一动肩颈,做些舒缓动作,这个举动几乎是下意识的,这样也适当缓解了他的疲劳。
原来练功久了,姿势就会下意识地保持端正,也正如王庾所说,他如今每天都觉得神清气爽,充满了力量。
现在让他不运动,他反而会不习惯。
“额你我是兄弟,练功当然也要在一起”
王庾放下帘子,看见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她笑了,他大概是想起了第一天练功时的情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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