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了:“你们两个娃娃来找我老婆子有什么事儿呢?”我阴沉着脸说:“有话咱们能不能进屋说,有些事儿我觉得还是不要让大家都知道的好!”老太太笑得更欢畅了,笑够了她把手一伸:“那就请吧,两位尊贵的客人。”
走进房子我就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这种味道就是神婆神汉们居住地特有的味道,他们不同于普通的信奉佛教道教的人家,普通的信众人家也是会烧香的,但是普通的信众人家不会烧这么多的香,频率也没有这些神婆神汉们烧香的频率高,神婆神汉们在给人看事儿的时候,通常都会先上一炷香,然后再开始他们的工作。
想到这儿,我不免对这个卫神婆有些轻视,频率如此之高的上香说明她的生意很红火,既然是生意那就跟正统的信仰无关,不说是蒙事也多半是套路使然!说来就是这么一个生意行中的人居然会接二连三的给我下套,而且每一次的套路都很深,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进了屋子,老太太招呼我们坐下,转回身去又端来了两杯茶水,我看了看那杯碧盈盈的茶水心里就产生了忌讳,就是杯子也不肯去碰。胖墩自然是有样学样,我不肯动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去碰的。
老太太转回身似乎还要去做点什么,我就有些不耐烦,我对老太太说:“我们不是来做客,您老人家也就不忙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说在当面的好,我来就是一件事,我想请教一下卫神婆,我们云霞观可是跟您老人家有仇?还是我们云霞观曾经对不起你老人家?”
老太太转回身收起了笑脸:“乌鸦道长终于是来了,不过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原因很简单,我不是卫神婆。卫神婆正在屋里休息,休息前神婆有过交代,今天不会见客了,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只好请你得明天再来了!”
老太太的一番话让我先是惊讶后是愤怒,惊讶的是这个老太太居然不是意想当中的卫神婆,愤怒的是一个搅屎棍儿的神婆居然说了不见客,我要想讨个公道还得明天再来!这算什么意思?真把我当成孩子了?
我沉下脸说:“我说过我不是客人,我也不是来知道答案,我是来警告你们的,你们如何做生意我管不着,可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那也别怪我不客气,我师傅当年是好脾气,一般事儿都能放过,可是我乌鸦没有师傅那样的好脾气,人家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会找回去,你们家卫神婆太过分了,只要再有下一次,我就砸了你们家的堂口。”
老太太一听我这么说立刻就火了:“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大言不惭的还要砸我们家堂口,子有种你试试?”没等我说话呢,胖墩儿一伸手抄起了我们面前的茶几,一扬手就砸在了墙上,茶几摔的四分五裂。
胖墩儿嘿嘿冷笑着说:“爷我就砸了,那又怎么滴?你们家再牛也比不上金銮殿吧?惹毛了爷就算是皇帝在世我也敢把他拉下马。”老太太扬起脖子发出了一阵恐怖的笑声,这笑声我听着都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笑声未完老太太往上一跳劈手就是一个嘴巴,动作快极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是一个老太太能做出来。
不过她还是低估胖墩儿了,胖墩从自己开始混世界已经不知道打过多少架了,早就做好动手的准备了!虽然他不愿意欺凌妇孺弱,可那是分对谁,对于这个闪电而来的老太太她可没有留手,一拳迎上了老太太扇过来的巴掌,掌指相交噼啪的作响。
我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老太太,我打开了视觉看向这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果然不是一般人,身体正常的白光超过大多数人,还隐隐的散发着一层黑气,看来这老太太身上多半是有点说道。胖墩儿移动上了手就一发不可收拾,平日里他和我动手都拿捏着,多少有点儿担心会打伤了我,跟这个老太太一动手,他就感到了压力,不过这也是学习和发挥自己的机会,两个人劈啪作响打的乱套,没有几分钟屋里的东西就碎的差不多了。
我瞧了瞧,胖墩儿的经验和技巧还差了一些,不过他的力气头够大,老太太虽然搏斗技巧经验丰富,却是不敢轻易的招架胖墩儿的拳脚。两个人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输赢,既然是来闹事的咱就不怕闹大了!我索性抱着手臂替胖墩儿观阵,只要这老婆子不出外门邪道,我相信她是奈何不了胖墩儿。
一边看着他们两个打斗,我一边儿琢磨,这个卫神婆还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打斗声她不会听不到吧!还是人家已经报了警,就算是他报了警我也不怕,胖墩儿早就心里有数,轻易不会伤人的,剩下无非也就是财产的损失,我今儿个是豁出去,就算是赔钱我也得闹下去。
我正琢磨着怎么善后,我穿越出去的目光看到了左手第一间里的那个年轻女子已经从床上下来,她沿着过道走了过来,之前我没有对她进行人身扫描,因为那么干有点儿不太讲究,尽管我还是个孩子,也很容易被人说成是色狼。不过她过来了,我的目光多少就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我的目光一集中,这个女子似乎有所觉察,她皱了皱眉,一挥手一道淡青的雾气从她的手掌心儿里冒出来,然后将她包裹起来。我的视线一靠近那雾气,雾气上就荡起层层的涟漪,不断的搅动我的视线,我也没想对她进行人体透视,索性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那女子快步走进了客厅,清冷的神情仿佛对一切都无所谓,她低声说了一句:“好了姥姥!”那个老太太早就注意到她了,一听到这女子说话,立刻脱离了战团,两步退到了那女子的旁边。
那女子把目光转向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一看,我就觉得全身冷飕飕的,我心里琢磨,这女人的眼神好厉害,就算我这种有视觉异变的眼神也未必比得上人家,只是这种情况容不得我退缩,我不甘示弱的把眼神对了上去,我们两个足足对视了两分钟,才各自偏离的眼神。
那女子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就是云霞观的乌鸦道长吗?”我很平静的说道:“道长不敢当!我就是乌鸦。”那女子用嗔怪的眼神看着我:“那么乌鸦,我姓卫的有什么得罪你了,让你亲自上门还大打出手?”我嘿嘿一笑说:“我又怎么得罪你卫神婆了?让你三番五次的教唆人来给我找麻烦?”
那女子说:“我姓卫的只不过是指点了几个信众到你那里去寻求帮助,怎么就是给你找麻烦了?难道说那些信众不应该得到帮助,就任凭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我听了这话更是大笑,这女人真的是蛮不讲理。我沉声说:“卫神婆请你不要偷换概念,这跟那些信众应不应该得到帮助没有关系,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我到这里来不是跟你辩论问题的,甚至于我都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警告,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世界上不只是你会找麻烦,我也可以,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别觉得你供的那些三山五岳的朋友能保住你,如果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让你永不翻身。”
说完这些,我转头对胖墩儿说:“咱们走。”那个卫神婆不知道是被我的大话唬住了,还是另有想法,一直到我出了大门,也没有再说啥。我和胖墩儿出了后村,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了!胖墩向我翘起了大拇指:“牛啊我的哥!没看出来呀!你很有黑社会大哥的潜质,这大话放的一句比一句狠!”
我没好气儿的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给我滚远点!”胖墩伸手捂住脑袋装作很疼的样子,嘴里还瞎咧咧说:“中了夺命销魂指,这下可要完蛋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子就非得那么暴力,没等我说话呢你就动手砸东西,你子的做派才是黑社会呢?”
胖墩儿说:“我就见不得你们说话绕来绕去的,既然咱就是砸场子去的,那就干脆动手好了!为毛非得像和尚念经似的,墨迹起来个没完,一点儿也不痛快。”我冷哼了一声:“你倒是痛快了,这下这梁子就结定了,我倒不是怕她们,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她们肯说点软乎话,保证下次不这么干了,也就算了!现在看来,不说是不死不休可也差不多了!”
胖墩儿说:“我的哥你也太瞻前顾后了吧?要是都像你这么办事,那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熊也给人熊死了!再说了,她们两个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得罪了又能怎么样?”我摇摇头没说话,这个卫神婆可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多了!有一点胖墩是说对了,就算是息事宁人也得分分对象,像卫神婆这样厉害的人物居然还时时处处都想算计我,我要是再俯首帖耳的,这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现在只有用一句四川话来说,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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