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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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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小鱼儿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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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道观里,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没做太多的事情,只是前后检查了一下,然后又张罗着生起了火,把屋子烧得暖一点晚上好睡觉。好在我有两个支使了,点火烧炕这种事儿那就不用我费心了。

    看着他们两个生起火来我就到大殿去做晚课,先是清扫了一下灰尘,然后我给祖师爷上了香,上完香之后行了三叩礼,趴在拜垫上我对祖师爷说:“托您老人家的福,辈我全须全羽的回来了。”祖师爷没有因为我回来了就开了金口,似乎他老人家也不怎么担心香火断续的问题。

    我坐在拜垫上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天折腾的,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回到了翠屏村,我都不敢说这噩梦结束了,只有回到了云霞观,又恢复了这清冷的生活,我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其实对于疯子哥的感受我是能够理解的,一个自己坚持了很多年的信念和记忆,忽然崩塌了,大家都说这是假的!人不都说眼见为实吗?疯子哥看见相信了很多年的,我们三个坐他的车跟疯子哥同样又见识了一遍,到了最后有人告诉我,你看到的那些全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你会有什么感受?

    我们三个还好,不管怎么说就是半宿半天的经历,疯子哥可就惨了,按他的说法,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回到了枫叶村去看望他的潘老师和潘师母,突然一夜之间,潘老师和潘师母说是早都过世了,枫叶村里那些见到的人也都是死鬼,这就不只是害怕的问题,疯子哥没当场疯了就不差啥了!希望他慢慢的能调整过来吧!

    我同样也是,不管在枫叶村的经历是真的还是梦魇,只能把他放下,过回自己的生活。想到这儿我开始宁心静气念诵起六阳心经,一遍经文念完,我又开始锻炼自己的内家真气,不断的搬运着印堂里的那根针,无论如何,还是要自身强大了才可以从容面对这些困难和烦恼,如果有一天可以破解掉天地人三煞那才是最大的幸福!

    结束了晚课,我照例又在观里转了一圈,等我回到耳房的时候,胖墩儿和鱼儿还没有睡,他们俩正坐在炕上逗弄呆鸟,呆鸟明显恢复了精神,正在嗑着鱼儿给他的瓜子,见到我回来歪着脖子叫了一声。我走过去摸摸他的毛说:“天色不早了,你白天没少吃东西晚上就少吃点吧!”呆鸟有点不太乐意,歪着脖子叫了两声,走过来伸出大嘴要啄我的手。

    我只好抢先动作,伸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呆鸟这才作罢!我看看炕上被卧已经铺好了!我就问胖墩儿和鱼:“你们两个怎么不睡觉?都不困吗?”鱼儿腼腆的笑了,她说:“没有了,只是没看到哥哥你回来我有点不放心。”胖墩儿在一旁揭短说:“丫头是有点害怕了,她觉得你不在身边就不怎么安全!”

    鱼儿撅起嘴说:“才没有呢?就是想着那些恐怖的鬼火都变成狰狞的鬼脸儿太吓人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好像就能看到那些鬼脸儿。”我看了看鱼儿的脸,脸上隐隐的有一股淡青色的气息,我知道鱼儿这是受惊了。

    我伸手把她抱到怀里,一边轻轻地晃动一边说:“鱼儿乖乖的,现在就闭上眼睛睡觉,哥哥看着你任何鬼怪都不敢来欺负你。”鱼儿听话的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之后她还说:“谢谢乌鸦哥哥。”我轻轻的晃动着她,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炕上,又给她盖好被。

    胖墩儿一直看着我,我忙完了扭回头看了看他,低声说:“你子不会也是怕的睡不着了吧!怎么样要不要哥哥我哄哄你?”胖墩一撇嘴:“你省省吧,还哄我呢!你比我大多少啊?怕的睡不着倒不至于,不过昨天和昨天晚上经历的事儿到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儿后怕,当时没怎么样,只是回来之后老觉得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做梦。”

    当着胖墩儿的面,我就不想含糊其辞了,我对胖墩说:“我个人的感觉就是昨天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真的,不管潘老师和潘师母是怎么样的存在,实际上他们都是真的存在,至于说后来听大鹏说的那些也不能说是假的,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被人施了术法,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记忆,至于我们不过是个参与者,也就没有必要非得事事去求真了!”

    胖墩想了想说:“那些术法真的那么神奇吗?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也省得到关键的时刻,我只能站在边上看热闹。”我很郑重的跟他说:“我师傅替你批过八字,你是七杀破军贪狼星的命,俗称就是杀破狼的命,注定了要大起大落,兴许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术法道也,学了这些东西对你没好处,我不能教给你,免得误了你。”

    我刚说到这儿,胖墩儿就急眼了:“我的哥,你别云山雾罩的说起来没完,你不教给我术法我不就是废物一个吗?”我歪过头看着他说:“学了术法你也当道士啊?真是的!蠢蛋!这世界上可学的东西多了,医学文学数学,哪要学好了不能立足在这世界上。”

    胖墩儿颓然垂下了头:“我倒是想学,可也得有人教才行,你以为我看着人家上学心里不羡慕,可是我上不起!”我站起来走过去在他肩头上拍了拍说:“男子汉大丈夫,用不着灰心丧气的,上学的事儿包在我身上,没上学之前也不会让你白过,我想好了,师傅曾经留下一套武术我决定把这套武术教给你,另外我还会先教你基础的国文,就从百家姓开始,鱼儿也是一样,没上学之前先跟我学百家姓千字文儿。”

    胖墩低沉的说:“武术我是要学的,不过百家姓啥的就算了!”我没好气儿的骂了一句:“蠢货!简单的汉字你都不想学,你想当一辈子睁眼瞎呀!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做这个梦。”

    我是说到做到,第二天早晨起来之后,我先去做了早课然后又回来做早饭,做完早饭吃过了就开始教他们两个百家姓,我也知道现行的学是不学这个东西的,不过眼前没什么法子,只能看看能不能借两套学教材回来,到时候大家一起学习吧!我自己除了古文方面还可以,也就会点简单的加减乘除,别的也是一窍不通,乐疯子当年就没打算送我去念书,他除了学音乐涉及到的简单数学和基本的汉字,他就没有再教过我别的任何知识。

    就连基本的汉字也是我翻了新华字典才认了个大概,从严格的意义上讲,我也是个文盲。后来到了师傅这里,他老人家教给我的都是些古文,据我了解到的,师傅他实际上是上过大学的,不说是数理化全通,把我教到学水平他还是能做到的,只是他老人家似乎没有这个想法,我想也许是他认为我说不准哪天就挂了,学不学的也没什么意义,教一些古汉语知识就是为了让我多看点经书,一方面丰富道家的知识,另一方面大概是希望我从这些经卷里找出自救的办法。

    如今我却是要靠这点简陋的知识来教导胖墩和鱼儿,那就有点浅薄了!这一开课我就经常被这两个家伙问住,主要是我学的汉字一少部分是乐疯子教的简化汉字,另一部分则是师傅教的繁体字,百家姓念起来倒是不成问题,具体涉及到怎么写,我自己就混乱了!胖墩这子在城里生活,见多识广,经常用一些上的话来质疑我。鱼儿倒是很乖巧,只是她对学习十分认真,绝对是要得到完美答案她才满意,动不动就说她妈妈说要怎样怎样!搞得我万分的狼狈。

    说到她妈妈,我和胖墩儿两个都想起鱼儿说起的水清姨,我就问鱼儿:“你说的水清姨是怎么回事”鱼儿说:“水清姨就是我山下过世的妈妈,我自己的妈妈出远门了,她让水清姨先照顾我,妈妈说过些年她就会回来接我回家的。”

    我和胖墩儿听了大奇,胖墩儿问:“回家,那你知道你家在哪吗?”鱼儿眨着大眼睛说:“我不知道,妈妈让我跟着水清姨过日子的时候我才四岁,我就记得我们家房子很大,就算我知道了也没有用,妈妈说她不回来接我,我就不能回那个家。”

    看来鱼儿说的不是假话,死掉的于水清的确不是的她的妈妈,她的亲妈在哪?这是要出什么样的远门儿需要把自己的闺女托付给别人呢?鱼儿又说:“妈妈说如果三年之内她不来接我,就让水清姨带着我到省城去找一个姓王的伯伯,到时候王伯伯就会带着我去找我妈妈,我跟水清姨已经过了两年,等到明年我就可以去找王伯伯了,他就会带我去见我的妈妈。”

    我说:“那现在水清姨过世了,你怎么办呢?”鱼儿说:“水清姨过世的时候,她把王伯伯的地址写在了本子上交给了我,她说如果我妈妈明年不来接我的话,就让我自己到省城去找王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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