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疯子哥的面子,我也不好和这个女人去辩驳,说阿呆不是一只宠物,阿呆是我的朋友是我兄弟。我看了看怀里的阿呆,这家伙在昨天晚上大出风头,一出马就弄断了潘老师和师母的亲情线,或许是得瑟的过了头,那之后他就萎靡起来,始终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我在桥上大战那个黑衣人,他都没出来亮亮相,只是趴在越野车顶上不动弹。
我们离开河岸的时候,我把他抱到了车里,我也说不准他是饿了还是怎么了?到了这时候,我想弄点美食给他补一补,没准见到好吃的他就有精神了?我们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大鹏和他媳妇儿就张罗着上菜了,一看端上来的菜,疯子哥就说:“大鹏你别弄的那么麻烦,随便弄弄吃一下就行了!”
大鹏笑了笑,把手里的几盘菜都摆在桌上,然后他说:“算你狗日的运气好,不然你以为一大早上我能给你弄这么多菜呀!今儿个老王家的闺女出门子,在我这包桌,我提前做了些准备,这就算便宜你子了!”大鹏他媳妇说:“别听大鹏胡说,远帆你可是稀客,这么多年不回来,无论如何也得弄的像样点。”
大鹏的媳妇说着话,把一盘生牛肉放到我的面前,她又上下打量着我说:“这个兄弟看着可是眼生的很,以前从来没到过咱们枫叶村吧?”我笑了笑说:“劳烦嫂子了,我是二龙山翠屏村的人,以前没到过这里。”大鹏的媳妇说:“二龙山离咱们这儿也不算远,算得上是乡里乡亲了,以后有机会常来玩儿。”我一笑:“有机会一定来。”
菜饭摆布上之后,胖墩儿和鱼儿在大鹏的招呼下就开吃了,我拿着生牛肉一条一条的喂着呆鸟,疯子哥和大鹏哥俩人坐在边儿上已经开喝了,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说了一些人情世故和家乡人的变化之后,疯子哥就问大鹏:“大鹏说起来我是好多年没回来了,是我搞错了还是怎么滴了?咱们现在这个村子是原来那个老村吗?”
大鹏喝了一口酒说:“你子这是忘本啊!原本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咱们老村儿已经废弃了,现在这个村子是新建的,说起来这是五年前的事儿,那时候你不是在警察学校上学吗?你爸妈回来的时候说起过,我以为他们跟你说过呢?”疯子哥挠了挠脑袋:“哎!这些年净瞎忙了,也没顾得上回老家,说起来就是我爸妈那块儿都半年多没回去了!”
我看着疯子哥的做派,心说这大哥那是够狡猾的,不知不觉就把人套进去了!又聊了几句,大鹏说到了老村废弃的原因。
大鹏说:“五年前,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咱们老村儿里个家的井都不出水了,河水也变得浑黄吃不了,要跑出来好几十里地拉水吃,时间长了大家就呆不住了,后来在乡里的的组织下大家就集体搬迁到这儿来了!”疯子哥说:“乡亲们都搬出来了吗?那个李二秃子也搬出来了吗?”
大鹏夹了一块血肠放到疯子哥的碗里:“尝尝看,这是我自己亲手灌的,那是当然,大家伙可不都搬出来了吗!不过说到李二秃,你大概还不知道,也就是六年前这个时节,李二秃和瘦狗还有0来个村里人坐着吴麻子的柴油三轮子一起到兴隆镇去赶集,运气也不知道为啥那么背,车开到南旺河的时候跟一辆拉钢材的大货车撞到一起了,结果这0多个人就活下来个,开车的吴麻子高位截瘫,剩下两个也住了好几个月院才才活了下来,哎!这些人死的惨呐!”
疯子哥绕来绕去,一直没有问潘老师的事情,基本上在走外围路线,他听到他问的那两个人都死了!疯子哥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我估摸着疯子哥问的李二秃就是我们在枫叶村口店儿见到的那个光头。疯子哥喃喃自语:“都死了?都死了!”大鹏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人的命天注定,要是那天他们换一辆车,或者不去赶集不就没这事儿啦!”
疯子哥把一杯酒灌进肚子,红着眼睛问大鹏:“那老村儿里还有人住吗?”大鹏叹了口气:“老村里哪还有人住!一开始大家伙搬家的时候还有些老人不愿意走,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村里据说闹起鬼来,闹的很凶很厉害,老人们也呆不住,就全都搬出来了!”
疯子哥说:“那潘老师呢?”大鹏放下筷子说:“潘老师,哪个潘老师?”疯子哥有点激动的说:“你子也太忘本啦!就是上学时咱们的班主任。”大鹏歪着脑袋看了看疯子哥,半天才说:“疯子啊,你这酒量也不行啊!这才喝多少就开始说胡话啦!潘老师,是咱们班主任不假,他就教了咱们三年不就过世了吗?”
疯子哥一听大鹏的话立刻就急眼了:“你放屁,潘老师,从学一年级一直教到咱们六年级毕业,咱们毕业的时候还拍了集体照,那时候你学习不好,潘老师经常到你家里家访,你子毕了业就把老师忘了,你这是忘本。”大鹏很诧异的看着疯子哥,过了半天才说:“疯子,你消消火儿,潘老师,我怎么能忘呢?潘老师时候经常给我补课,那次我惹了大祸他还力劝我爸不让他揍我,这些我都记得,不过我的记忆力跟你的记忆怎么就不一样呢?潘老师的确就教咱们三年,等到四年级的时候就换成王老师啦!”
疯子哥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大鹏喊叫:“你瞎说,你胡说八道!”大鹏也站了起来:“我怎么胡说八道啦?你说有照片我也有,我现在就拿给你看。”疯子哥挥舞着手:“我不信,你就是在骗我。”我看着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再说下去怕是要动手。我悄悄绕过去,伸手在他的脑后神庭穴上敲了一下,疯子哥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我伸手架住让他趴在了桌子上。
站在一旁的大鹏原本气呼呼的,一看我的动作,立刻就狐疑起来,他大声问我:“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笑了笑说:“没什么,疯子哥前几天失恋了,所以这情绪有点儿不好,我让他睡一会儿,等会儿睡醒了就好了!”大鹏站在那儿还是有点儿怀疑,犹豫了一下他才说道:“失恋了,倒是可以理解,那这样吧!先让他在这儿睡,待会儿等他睡醒了,我得好好奚落奚落他。”
我明白大鹏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我带疯子哥走,怕疯子哥有什么意外?我走回座位上坐下,慢慢的喝了一口饮料说:“可不就得等他睡醒了,不然我们三个谁也不会开车啊!”大鹏听到我这么说,多少放下点戒备。不过他还是很怀疑我的做法,一直不肯离开屋子,只是招呼他媳妇儿又给我们上了一些水果吃。
鱼儿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胖墩儿多少明白一些了,“疯子哥这是受刺激了。”他凑过来声跟我嘀咕:“我的哥,这事儿听着咋那么邪乎!他们俩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我瞪了他一眼:“有事等会儿再说!”我下手不重,疯子哥趴了半个时就渐渐的清醒过来,他一醒过来就看到了大鹏,没等他说话我就说了:“疯子哥,有些事儿是不能较真儿的,能过去就让他们过去吧!你刚才喝多了,还要跟大鹏哥动手,可是让我们哥仨看了一场热闹啊!”
疯子哥是很聪明的人,很快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用手揉了揉脸,然后对大鹏说:“不好意思啊大鹏,我最近的心情的确是不太好,看在咱们多年朋友的份儿上,你就多原谅吧!”大鹏说:“都是自家兄弟就不用说这见外的话了,下次你要是跟我耍酒疯,我直接把你扔我们家后院猪圈去。”
大鹏说完就哈哈大笑,疯子哥跟着也笑了起来,想来猪圈这个话题是有些典故的,疯子哥跟大鹏又闲话了几句就告辞了,等我们上了车,疯子哥一脚油门儿就飚了出去。好在路上的车不多,不然非得出事不可!狂奔了一会儿,疯子哥冷静下来,他把车停到一边儿就开始打电话,说了没几句他的脸就更黑了!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疯子哥的情绪看着就要崩溃了。
我一直盯着他,只要他露出暴走的痕迹,我就只好再次出手,我可不想因为他的疯狂,搭上我们哥仨的命。过了好一会儿,疯子哥才平静下来,他扭过头问我:“乌鸦兄弟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我笑了笑说道:“你没疯,这世界也没疯,只不过是你遇到了一件疯狂的事儿。”
疯子哥说:“那这也太疯狂了!潘老师和师母到底存不存在,我这些年回来看望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他们都说潘老师在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却清楚地记得潘老师一直教到我六年毕业。”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想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可惜我不知道,我能说的就是一句话,忘了这件事情吧!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