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疯子哥的请求我没法拒绝,一个人能够对自己的老师念念不忘,这就是很高贵的品质了!虽然已经不是封建的年代,讲究的天地君亲师,但是到了现代社会,我们同样需要尊重老师,当然你要是很倒霉的遇上一位品质恶劣的,我也不是很赞成你还把他当成老爹一样的供着,不过要是好老师好师傅,做人还是要有点儿良心的!
疯子哥见我同意了他的请求,那是十分的高兴,跟他聊了一下才了解到,枫叶村是他的老家,他学就是在枫叶村毕业的。他念念不忘的这位老师叫潘之城,潘老师和他的夫人都是学教师,两个人这辈子都工作在枫叶村的学里,教导了无数的孩子,潘老师和师母两个人人品高洁,把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到了教学当中,赢得了枫叶村所有村民的尊重和爱戴。
两位老师退休之后就住在枫叶村里,村民和他们曾经教过的学生都会定期的看望两位老师,尽可能的帮助他们干一些活计。两位老师相濡以沫生活的也挺幸福,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的孩子在十年前的一次车祸里过世了!两位老师免不得在心理上会觉得孤单,所以像疯子哥这样有心的学生,都会定期回去看望两位老师,帮不帮忙的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在心理上慰藉一下两个孤单的老人。
我虽然经历了乐疯子那样一个糟糕的老师,可我还拥有了一个像师傅那样的亲人,所以我还是能够理解疯子哥的感受的。疯子哥在中途把车开到了一个集市上,他笑嘻嘻的说:“我要去买一些鱼和肉,晚上好好的请老师和你们吃一顿。”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胖墩儿一听到鱼和肉两只眼睛就放光,鱼儿也很高兴。我暗暗叹息了一声,真不能说我这两个弟弟妹妹是吃货,实在是平常的时候过得太艰辛了!
趁着疯子哥去买东西,我和胖墩儿也下车在附近转悠了一圈,买了一些水果回来。虽然是疯子哥上门看老师,我们几个添头也不好空着手不是?疯子哥买好了东西回来,又开着车上路了。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疯子哥用手一指:“看,前面就是枫叶村了!你们来个季节不好,如果要是秋天的时候来,那就可以见到红色海洋里的村子。”
我远远的看过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省山村,但是我能够理解疯子哥的想法,故乡吗!在每个人的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汽车驶近了村子,又开过一座纯木质的桥,疯子哥就放慢了速度,到了村口他就停下了车,下车和村口店门前聚集的一些人打起了招呼,其中一个大光头吆喝着:“哎!疯子又回来看潘老师了!”疯子的笑着打招呼:“是啊!光头哥,潘老师他们还好吧?”另外一个瘦瘦的汉子抢着说:“潘老师好着呢!今天早上我还看到潘老师和师母出来遛弯儿呢!”
疯子哥和村口的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又散了一圈烟才回到了车上,汽车穿过村子狭窄的路,驶向了村子的东头。我远远的就看到了,村东头有一户独立的有围墙的院落,外表看着院收拾得非常齐整,砖砌的围墙刷得雪白,墙里墙外还种着松树杨树和柳树。
汽车驶近了院子,黑油漆的院门凑巧刚刚打开,两位老人手挽着手走出院儿来,站在路边看向我们的汽车。在太阳的映照之下,两位老人身上洒满了淡淡的金光,随着车子越驶越近,两位老人的容颜也清晰起来,他们的年纪的确是很大了,微风拂动了他们花白的头发,却拂不去他们满脸的笑意,我想他们是猜到有人来看他们了。
有生以来,我从来没见过两位老人身上会有这样唯美的气息,或许是感觉误导了我,又或许是太阳的关系,让我觉得这两位老人天生就是一对璧人,就像是一对在西风里相互偎依的大青杨,我的文学水准不高,无法用更深刻准确美丽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我只是觉得这两位老人就像有人曾经说过的神仙眷侣一样。
不只是我,胖墩儿和鱼儿都高声赞美,胖墩儿说:“好漂亮的一对儿老人家!”鱼儿说:“老爷爷老奶奶就像神仙一样!”疯子哥虽然没说话可他的两只眼睛里放着光,我想他也是非常仰慕赞美两位老人家的。
车子停住,两位老人就迎了上来,我们四个赶紧跳下车,疯子哥跑过去和潘老师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又对着潘师母鞠了一躬,他大声说:“老师师母我来看你们了!”对于这种没有一丝虚伪的亲情,我们三个的都由衷的羡慕,鱼儿首先鼓起掌来,我和胖敦儿也跟着拍手。
疯子哥跟两位老人见过面之后,又把我胖墩儿和鱼儿一一介绍给两位老人。介绍到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在潘老师眼中一亮,我也没在意,我的身份毕竟是特殊了一点,真实版的道士嘛!谁都会多少有些好奇,尤其是我的肩膀上还停着一只呆鸟,潘老师很友好的跟我握了一下手,我们家呆鸟不知道发什么疯,对着潘老师呱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一展翅膀飞到了旁边的树上。
我很清楚呆鸟的秉性,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谁乱叫的,联想到和潘老师握手时,那一丝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我就有些诧异了!虽然诧异我也无意窥探什么,又和潘师母见过了礼。潘老师和师母有和胖墩儿鱼儿打过招呼,就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屋,这两位老人家虽然脱离了太阳的光环,还是依旧让我们觉得很有风采。
尤其是他们两个说话的口气和慈祥的态度,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就算是学到了一些皮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只要稍一不留意就会露出马脚。潘老师和师母却是不同,他们的儒雅和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接人待物让人极其的舒服。
走进院子,更是让我们眼前一亮,无论是甬道还是花圃,还有甬道上方残存的葡萄架,都是匠心独运,看得出来很是花费了一些功夫。走进他们的屋子,我就觉得更舒服,他们的房子一共有五间,并没有像普通东北农家房舍那样布置,这房舍布置不是说多开几扇门多弄点儿漂亮家具就能提升档次的。
潘老师的五间房子把中间那间布置成了客厅,客厅里布置了实木的家具,布艺的沙发,墙上还间隔画着些水墨山水画,空白的地方挂着毛笔字的条幅,不锈钢窗框大块儿玻璃窗,让整个房间显得十分明亮。看的出来,这个家庭不仅是有文化而且经济条件还不错!
从客厅后面出去有一条走廊,左手里是书房,右手走过去依次是餐厅和卧房。唯独最左的一间是单独开门的,潘师母没带我们去参观,我们也就收起了好奇之心,直接回到了客厅。
看过大部分的地方,我只留意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在客厅后半部用屏风围着有一个神龛,奇异的是,有供案神龛里却是空白的,最吸引我的是供案上一个烧香的香炉,这个香炉不是普普通的造型,看着就像是一个青铜的鼎,那个铜鼎虽然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并没有冒昧的走进去观看把玩,这种行为无论是在哪儿都是绝大的禁忌。无论是供奉神仙还是祖宗的器皿,都不能随意的让外人触碰,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回到客厅里又寒暄了几句,疯子哥就张罗要去下厨,说是准备给我们做一顿大餐吃。我虽然不看好他的手艺,还是乐见其成。味道好坏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份心意。潘老师也很高兴,说是要和疯子哥好好的喝两杯。
疯子哥一听到喝酒,就用手直拍脑门儿,因为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买酒,潘老师家里头也没有预备,看来只有出去买了。我看胖墩和鱼儿正和潘师母谈的热闹,他们两个已经完全被潘师母讲的故事吸引住了。就自告奋勇出去买酒,潘老师说:“道长你人生地不熟的,出去只怕一半会儿找不到地方,还是我去吧!”
我看了看潘老师说:“那我陪您一起去吧,正好也看一看村里的风景。”我心里很清楚潘老师这话有水分,要么是他不想让我花钱,要么他就是另有目的,要想找个卖店并不困难,因为我们来的路上就看到了几家。
我跟着潘老师出了他家,迈步向村里走去。这时候夕阳西下,余晖把整个村子照的金碧辉煌。潘老师一边走一边说:“道长,你看这夕阳西下的景致多美呀!”我感叹了一句说:“是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潘老师说:“还有一个说法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欲登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虽然不是一首诗,但是意境同样很美,这就像我和你潘师母一样,再美的夕阳终究也要落下去。”
我笑了笑说:“您太悲观了,您和潘师母再活个百八十年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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