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哥醒过神儿,一把推动了操纵杆,船就驶了出去。于大哥一边开着船一边暴躁的喊着:“到底是哪儿?你给个准话儿呀!”我知道他救人心切,也不跟他一般计较,指挥着他开到了我眼中看到的地方。
我吆喝着:“减速,慢!慢,停!停下,对就是这里。”快艇停住之后,于大哥有点傻眼,这地方离的好望号还有一百多米远呢!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抄起他预备好的砍刀,几刀下去就把拴着绳绑的绳子砍断了,在重力的作用下,绳兜着的生石灰和朱砂袋子一下子滑落到水中。
我返身抄起引擎前的生石灰袋子就往水里扔,这时候于大哥也反应过来了,伸手拎起两只袋子扔进水里,一边扔他一边跟我放话:“你子最好祈祷自己弄准了,这样要是不管用,你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我一边扔一边儿送了他三个字:“滚犊子!”于大哥眼一瞪:“你说啥?”
我头都没抬:“你能不能少废点话,管用不管用待会儿就知道了,就算不管用那也是命里该着,叫你一声于大哥是给老村长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不该你的又不欠你的,真是不知所谓!”于大哥没想到我说翻脸就翻脸了,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张了张嘴,不知该说啥好了!
我瞪了他一眼:“愣着干嘛?抓紧往下扔。”于大哥气急反笑,也不再废话了,跟着我拼命的往下仍在石灰袋子,一共几十个没用多大一会儿就扔光了。我对他吼叫:“开船,离这块儿远点,我可不知道待会儿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我们的船没动,水下就已经有了反应,生石灰一遇到水就有了剧烈的反应,大股大股的气泡从水底下冒了上来,气泡中还夹杂着朱砂的血红色。我们的快艇没走出多远,水底下的反应已经很激烈了!我不太专注于水底下,而是抬起头看了一下好望号,不知道是我蒙对了,还是那些浓重的雾气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雾气正在逐渐的消散,变得稀薄起来。
于大哥也看到了,他的眼中露出了质疑的神情,忍了忍还是问道:“这么说咱们扔东西的地方水下有猫腻儿?”我点了点头,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杨德顺在对讲机里大喊:“还有活着的没?有的话就吱一声。”于大哥听到杨德顺的声音,那是万分惊喜,看着我的眼神儿都亲切了好多。
只是没等他向我道谢或者说点别的,我们身后不远的水面下,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响声过后,无数的尸骨和巨人观从水底下喷射上来,飞舞到半空中又重重地跌落回水面。这奇异的状况看的于大哥都有点傻眼,我估计他肯定是在想,我扔下的是石灰和朱砂,没往地下丢炸弹呐!
我大喊了一声:“快点开,离开这里。”可惜!我的话说的晚了点,水下的反应也远比我预料的快。这时候一股脸盆大的水柱从江面下激射到了半空,水柱的顶端托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我在尸骨团里看到的那个白衣胜雪的女人。我咒骂了一声,这特么又不是表演水中芭蕾,耍的哪门子特技呢?
事实证明,人家的确不是在耍特技,被水流托举到天上的那个女人到了0多米的高度之后,身子向下一伏,直接就扑向了我们的快艇,我一见大事不妙,就疯狂的叫喊于大哥加快速度,于大哥自然也知道不好,一下把操纵杆推到了底,大飞的四个引擎愤怒的吼叫着,把快艇前部整个托出了江面。
可就算这样,仍旧没有摆脱得了那个飞来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靠的是什么作为动力,在半空中滑翔的姿态那是美极了!不仅仅是美而且准确度也很高,很轻松自在的就落到了快艇上。
早就严阵以待的我并没有立刻出手,我想看一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有没有漏洞可寻。落在船上的白衣女子站直了身体,那个淡金色的金属球就像粘在了她的腹部前面一样,稳稳当当没有丝毫要掉下来的意思。如果要是在这个金属球外罩上一层衣服,那这个白衣女子就是个超级美丽的孕妇。
此刻这个白衣女子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异常的冷漠,看着毫无生气。“啊!”她仰天尖叫了一声,那叫声凄厉到了极点,随即她往前一跃两只手就像两把利剑直接插向了我的前胸,对付这种东西,我当然不想跟她肉搏,两只手一张两张预备好的符纸就迎了上去,随着符纸跟她手指的接触,倾刻间发出了沉闷的爆响。
白衣女子的两只手掌被符纸的威力烧得焦黑,白衣女子往后一跳,脱离了与符纸的接触,我的两道符纸瞬间也化成了飞灰。到此时我已经没别的可说了,只有两个字,厉害!退后是为了更好的进攻,白衣女子两手一挥,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法术,两只手瞬间又恢复了雪白。
她仰天再次大叫:“啊!”叫罢了,身子一弓又弹射出来,两只手像两把大刀一样劈向了我的脑袋。这一退一进可是丝毫没有孕妇的风采,倒像是一个拳击场上的顶尖拳手,形容潇洒,动作急速,招式凶狠。
我也不敢怠慢,两只手捏着四张符纸拍击出去,和白衣女子的双手一接触,又发出了沉闷的爆裂之声。那女子一个倒翻,又落回到船尾之上。我手上的符纸也瞬间的报废,说起来好像用了很多的时间,其实这两次交手一共也没超过一分钟。
我咬着后槽牙给自己鼓劲,自古华山一条道,就得跟她拼了,干不倒她就是她干倒我。在这种大邪大恶的玩意儿面前,没有第三条路可想。思想工作还没能做完,白衣女子再一次的扑了上来,丝毫都不给我拔出桃木剑的机会,没办法,我只能又把事先粘在前胸上的符纸摸下来四张,直接迎了上去。
一阵噼啪作响着,白衣女子又倒飞回了船尾,我反手去拔背包里的桃木剑,就在此刻,我身边儿的于大哥发飙了,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手枪,对着白衣女子就开火了,一口气射光了枪里的子弹,可惜!那玩意压根就不惧怕枪火,子弹打到她身上,白衣女子连眉头都没眨一下。我叹息了一声,要是有枚火箭弹就好了。
子弹虽然对白衣女子构不成威胁,这种蜜蜂式的骚扰,还是让她很烦躁,她再次尖利的叫了一声之后,身子一弹,凭空跃起直接扑向了于大哥。这种状况之下,我哪里敢让她和于大哥直接交手,虽然我很烦这个于老大,我也不能看着他去死。我把桃木剑一顺,身子一挪,直接挡到了于大哥的身前。
白衣女子到底是个死物,似乎不知道桃木剑的厉害,不闪不避直接扑了上来,我手头一较劲,桃木剑对准白衣女子的前胸就刺了进去,这一下白衣女子吃了大亏,桃木剑穿体而过,至阳之剑与至阴至邪之体发生了激烈的对抗,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就在这时候于大哥似乎也回过味儿来了,他已经明白子弹对这种东西没有效果,随手一划拉不知从哪儿拎出了一袋朱砂粉,用手一撕,没头没脑的对着我和那女子就撒了过来。
这一袋子朱砂粉少一半撒在了我身上多一半儿浇在了白衣女子身上。白衣女子原本就吃了大亏,又遇上了这破大邪的朱砂粉,立刻受到了重创。浑身上下冒起了黑烟。我还奋力的搅动手中的桃木剑,力图毕功于一役!说起来我还是油梭子发白,短炼!这种情况下我就应该脱离和她的近身搏斗,不然谁知道这东西垂死挣扎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胸口开了一个大洞,周身上下又不停的冒着黑烟,白衣女子眼看着已经是要玩完了,我还十分混蛋的搅动着桃木剑,不知道大祸临头。白衣女子张大了嘴巴,疯狂的吼叫着,一面叫一·面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一把把我抱在了她的怀里,没等我反应呢!她又用力向前一推,我一个倒栽葱跌向了江面。
与此同时,我胸前暗藏的四道符也炸裂开来,我知道不好手上就更加的用力,几种作用之下,就听到啪啪啪一阵爆响,白衣女子整个的爆裂破碎开去,与此同时,我就觉得肚腹前一痛,一个沉重的东西压到了肚子前面。
我本来就是在跌落,再加上这东西一压,向下摔的更快,“澎”的一声闷响,我就砸在了水面,这一下拍的瓷实,我就觉得整个身体一阵剧痛,脑袋一阵昏沉,差一点点儿就没昏过去。
还不等我施展狗刨式,我肚腹间剧痛传来的同时猛的向下一坠,我就没入了水中,照常理来说我穿着救生衣呢!应该沉不下去,可是肚子上那种沉重的下坠,直接把我拖下了江面。
要说我真的是没啥准备,掉到水中之后,就连着灌了几口江水,眼前立刻模糊起来,我奋力挣扎了两下,还是改变不了下坠的局面,我低下头向自己的肚子上一看,我的天爷,那东西怎么粘到了我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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