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苟富贵大惊失色,绝地中腿中爆发一股惊人的力量!
“呼!”
苟富贵只觉得一股劲风从脚底涌出,呈冲击波状,以左腿为中心,掀起一阵飓风。
季求鲤被这股劲风扑面打来,不由得呼吸一滞,连忙闭上眼睛,与此同时身影向后急撤!
“风里有毒!辣眼睛!”
季求鲤憋屈万分,同时心中也是万分震惊!
把脚气融入风中,此子恐怖如斯!
大好时机被这一脚断送。
季求鲤颇为遗憾,同时暗暗敬佩,这也是个人物。
看着这一地狼籍,季求鲤有些烦躁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总得叫人过来收拾一下,不然没法住了。
至于怎么解释…
…就说是年久失修罢…
…
苟富贵此时状态并不怎么好,临时爆的这个种几乎要了他的命。
此时他还强忍着伤痛,一蹦一跳的,在路上飞奔…
他的左腿已经肿了一圈。
原以为能截个无害的大白羊薅薅羊毛,没想到第一次干这事就遇见个狠人。
来时花了三四十分钟,回去在路上只花了二十分钟。
苟富贵一边感叹人都是逼出来的,一边路边寻了双烂拖鞋。
脚上套着没毛的烂拖鞋,匆匆在菜市场买了五块钱豆腐,又割了十块钱的猪肉。
从菜市场出来,天差不多已经擦黑了。
他跟女朋友同居,在菜市场附近租了房,租金不贵,有水有电,还有一个单独的卫生间。
想到女朋友,就想到平时自己一般晚上十来点才下班,那时候女朋友已经睡了,饭在锅里温着。
想着她的好,苟富贵年轻微胖的脸上不由浮现了一丝温馨的笑。
“话说已经好久没有亲热了”苟胖子咂咂嘴,想着就心中一片火热,步伐匆匆,提着菜往家赶去。
半路上苟富贵又开始忧愁,一边想着回去怎么解释自行车的事,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重重地叹了口气,索性不想了。
菜市场附近房子多,但多是居民楼改成的一个个独立单间,因此房租普遍不高。
当然,也有环境的原因,因为附近环境治理不到位,加上一条没人督管的河,导致常常有一股怪味,夏天尤甚。
房租便宜,环境不太好,因此这地方人流量相对而言比较大,也间接的导致此地鱼龙混杂。
一脚踢开一包挡路的垃圾,苟富贵的本意是将它提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却不曾想袋子没系劳,这一脚,直接给踢散了
垃圾纷飞,入眼白乎乎一片…
这特么…
这特么是厕纸!!!
苟富贵臭着一张脸,目光一瞥,见四下无人,暗叹一声晦气,径自溜进单元。
虽说是他造成的,但他实在下不去手捡…
“造孽哦~”
一个路过的老太太,也是住在这附近,看见这一地白花花,忍不住喊了起来。
“这谁弄的,真恶心…”
“就是就是…”
走在楼道里,苟富贵听见外面的惊呼和唾弃也不以为意,又不是他的厕纸,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苟富贵理直气壮!
挺着腰板走到家门前,借着走廊窗户传来的微光,苟富贵低头对了对钥匙孔…
………
“轰咔!”
“轰隆隆~”
修房子的事安排好没多久,季求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备注:065安贺峥
“季求鲤你这个大混蛋!”
刚接通电话,
季求鲤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抓狂的声音。
“镇魂怒吼。”贴切。
季求鲤心里吐槽。
同时嘴上也不慢。
“丫头你别闹,我这两天真的不行,有事儿。”
“你昨天跟我说你来大姨妈了,不能来我这,今天你又说你有事,你骗我!”安贺峥不满。
用力的捏着熊耳朵,气鼓鼓的在电话里发泄道。
见这丫头不好糊弄,季求鲤有些无奈。
“当初说好的”
季求鲤皱眉,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
随后深深叹了口气“不介入彼此的生活”
这话是真心话,没有感情的情侣生活,在生活中不需要彼此。
“我今天起来感觉家里有些不对劲儿,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见季求鲤态度冷漠,安贺峥不由得说出实情,央求道。
电话这头的她莫名感到恐惧,女孩子本身胆子就不大。
“我真有事儿,明天再说。”
“嘟嘟嘟…”
果断挂掉电话。
“这妹子真不懂事儿,家里见鬼了这是,神神叨叨的。”季求鲤关了手机。
“轰隆隆~”
“轰咔!”
这一刻,雷声乍响!
刚把手机扔进床下的季求鲤惊了一个哆嗦。
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引发天劫。
装毙过深,深怕遭雷劈的人渣此刻三步并作两步,将卧室里的窗户关死,拉上了窗帘。
保护自己,远离危险天气。
做完这一切,季求鲤才安心的呈木子型躺在床上,打算静下心来思索白天发生的事情。
关于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胖子,季求鲤思考着几个带有可行性的烹饪方案。
……
“轰!”
晴天霹雳!
此时此刻,此处,应有一剪梅伴奏。
苟富贵震惊,仿徨、孤独、无助又可怜。
借着雷电强烈的闪光,苟富贵确认了家门前确实有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就在女士高跟鞋的旁边。
苟富贵看的很仔细,两双鞋的摆放都略微凌乱。
高跟鞋一只竖起,一只躺倒在地,皮鞋则是左边那只压着另外右边那只,两双鞋都是整体鞋头朝内,鞋跟朝外。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响彻在寂静的夜空里。
苟富贵耳畔雷声乍响。
一瞬之间,他仿佛听到了嫩草枝芽儿破开泥土的声音。
如浪潮般,滔滔不绝~
颤抖的心,颤抖的手…
“我们爱过吗?”无力的推开房门。
一句话,苟富贵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耸动的被子停了下来,一时间,风声,雨声,夫打鼾声,妇啜泣声,婴儿哭喊声,群响毕绝。
被窝里有三个人,苟富贵痛苦的咬着下唇。
不用看被子的形状。
被子不大,装不下三人,仅从被子里漏出的手脚,就能分辨的出。
隔壁卖茶叶蛋的王大叔,人送外号老年吴燕祖。
一只漏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带着的是他从不脱身的劳力土手表。
…
还有楼下住着的秦经理,人长得也很帅气,门口那双鞋子就是他的。
还有一节手腕系着带着红绳的藕臂,躲躲掩掩,正试图将手臂抽回到被子里。
看着叫人心碎。
他手上,也带着一条同样的红绳。
这是情侣手链。
不贵,十几块路边买来的,他们两人一向爱惜的物什,从不脱身。
苟富贵伤心欲绝,几乎失声痛哭,强忍住才不让眼泪掉下来,不让自己哭出声。
将买来的菜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连同从兜里掏出的一张卡放在一起,密码她知道。
苟富贵从进来到做完这一切,被子里始终再没有动静再传出来。
兴许是羞愧。
都无所谓了。
苟富贵默默为三人关好房门,转身离去,就当一切未曾发生过。
…
从来一无所有…
离去何必带走所有…
…
雷雨中,失魂落魄的苟胖子沿着公路走走停停。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走这条路…
…
他不愿看到的出租房里。
“多谢款待。”卖茶叶蛋的老王双手合十,对床上的女人真心奉上感谢,然后推门而出。
出去之后,老王顺便帮忙带上了房门,打着赤脚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经理起床之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穿好衣服鞋子。
没有告别,他爬上窗户,顺着空调外机爬回了自己家。
至此,这个房间房门紧闭,窗户大开,风雨倒灌进来。
床上看不清容颜的女人自苟富贵走后就一直躺着,被子只盖了半个身子,白嫩的手臂搭在床沿。
“吧嗒。”
红绳做的手链终究不是稀罕物,时间一久,绳子就自己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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