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
雨仍未停歇。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可是我来了。”
岑羽戴着那似笑非笑的面具，看向面前的那个人。
手中的大口径手枪缓缓抬起，指向他。
“世界上的疯子不少，但我知道的，只有三个。”
“我一个，梦一个，你一个。”
“一年前，你干了什么，你不清楚吗？到我面前来求饶吗？还是，来送死！”
说着，他带着近乎狰狞的表情扣动了扳机。
“嘭！”
“咔。”一声轻响，眼前刀光闪动，子弹在空中分成两半，无力的落在眼前之人的身后。
“是你没拿出真正实力？还是这一年，你一点都没长进？”眼前之人抬起头，道：“这种攻击程度，一年前就已伤不到我了。还有，你说错了一件事，我不是疯子。”
“那你来做什么。”岑羽手上动作不停，扳机扣动的声音和枪与刀碰撞的声音交错的响着。
“单挑。一年前的那一次，还没打完，不是吗？”眼前之人将头上的帽子拉下，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赫然是莫謉。
“市可是我们的地盘，你说单挑就单挑？”岑羽吹了声口哨，手腕一翻，手中便魔术般的多了一把信号枪。
“嘭。”抬头，发射。
红色的信号弹极速上升，似乎就要在空中爆炸，绽出绚丽的花朵。
可就在这时，一柄刀在半空中突兀的出现，将上升中的信号弹“刷”的斩开。
岑羽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谁！”
“介绍一下，我的队友，冷曦。”莫謉打了个响指，道。
“没想到你这种人都会有队友。”岑羽冷哼一声，道。“既然你那么想把一年前那次战斗打完，那我成全你！”
说着，岑羽右脚一踏，高高跃起，同时左手举起那把有些奇异的狙击枪，瞄向莫謉。
“来的好！”莫謉看到这一幕，身形闪动，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呵。”岑羽不屑的一笑，扣下了扳机。
“嘭！”
子弹出膛，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开始弥漫。
“当。”莫謉双指间，不知何时已多了把短刃，隔开了呼啸飞来的子弹。
但莫謉本人，也被子弹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弹飞出去。
“嘭。”地面上，顿时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坑洞。
“现在，舞台开幕了。”岑羽不紧不慢的像这个坑洞走来，喃喃道。
他手中的大口径手枪已瞄准了那个坑洞，蓄势待发。
“你，缺乏想象力！”
“嘭！”空气中，一团焰火爆开，子弹带着死神的通告，射向莫謉。
子弹，出膛，终章，奏响。
棋局，终定。
突然，白芒闪耀。
莫謉的手中，刀锋狂舞。
匹练一般的光芒笼罩了莫謉全身。
岑羽的子弹在临近莫謉时，已化成飞灰，湮灭在空气中。
“速战速决吧。”
莫謉右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踏，向着岑羽直冲而来。
岑羽动作依然优雅，亦如中世纪欧洲的贵族一般。
举枪，发射。
“致命华彩！”
绚丽的光束向着莫謉激射而来，带着岑羽冰冷的杀意。
美丽。
任何一种东西到了极致，都是一种美丽，疯狂，亦是如此。
致命华彩，刹那芳华，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凌驾常理的美丽。
“艺术，必须凌驾常理。”岑羽自言自语，“这，才是我追求的。”
躲不开。
那一瞬间，莫謉的脑海中，指闪过这一个念头。
下一刻，他已被禁锢在了原地。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曼舞手雷！”
岑羽左手一扬，一个手雷随之被抛弃，飞向莫謉。
同时，他右手举枪，瞄准莫謉，狠狠扣下了扳机。
“当。”莫謉短刃下挡，格开了飞来的手雷，却挡不住呼啸而来的子弹。
“嘭！”火药在莫謉的肩处爆开，剧痛令莫謉不由得闷哼一声。
“现在，轮到我了。”
莫謉低吼一声，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一挥，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刃便向着岑羽激射而去。
同时，他的身形也渐渐变淡，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喔。”岑羽举起枪，轻轻吹散枪口的那一缕烟，道，“此刻，大幕渐起。”
说着，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寂静的雨夜中回荡，伴着雨点落地的声音，似在演奏一首致命的交响。
“享受钢铁的滋味吧。”一柄短刃划破夜幕，出现在了岑羽身后，伴着“噗呲”一声刀刃入肉的声音，莫謉淡淡的说道。
“是吗？”岑羽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看你脚下吧，我为你，精心筹备！”
莫謉不由的向下看去，一朵莲花正在他的脚下缓缓绽开。
“看，多美丽啊，简直让万众倾倒，不是吗？”岑羽缓缓道，“这，是艺术！”
“嘭！”随着岑羽话音落下，莲花绽放，莫謉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退，短刃也脱手飞出。
“铛啷啷”落在地上。
“嘶。”莫謉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震的有些发麻的虎口，道，“真疼。”
“不过，到此为止了！”
刀光如匹练般，划破长空，向着岑羽激射而来。
“你，没有机会了！”
“咔”白光一闪，岑羽脸上的面具刹那间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一张清秀的脸庞露出，一头披肩长发在狂风中肆意舞动。
“疼痛，如此美妙。”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还在流淌的鲜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场表演，需要更多的……心血。”
“你听见了吗，那低语声！”岑羽再度举枪，猩红的光芒刹那间照亮了夜空。
“嘭！”
第四枪！
红色的子弹拖着长长的尾芒，向着莫謉激射而去，巨大的音爆声似丧钟的悲鸣，令人恐惧。
“游走于，刀尖之上！”莫謉集中精神，紧紧的盯着那激射而来的子弹。
时间，仿佛变慢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成了慢动作。
抬手，瞄准，挥刀！
刀尖与子弹头部精准的撞在了一起。
“嘭！”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莫謉的身形也随之倒飞出去！
“该谢幕了。”岑羽低声道，“只有我的表演，会令你，被众人铭记。”
狙击枪，架起。
瞄准。
“轰！”
致命一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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