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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龙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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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范阳县吴敏学艺 褚镖师夜探叔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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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袅晴丝吹闲庭院,摇漾春如线。睦州范阳县宣化镇,吴员外府院,百花争艳,万紫千红,春色尽收眼底。府中内厅学堂,传来阵阵读书声。可是,偌大的一个学堂,就只有一个女娃在听课。那女娃十几岁上下,一脸调皮,学堂里的摆设倒是特别讲究。

    那女孩一边读书,一边心不在焉地扭头望望窗外。教书老先生见状非常生气,用戒尺吧嗒吧嗒地敲打着桌子。

    “吴敏!”教书先生呵斥道。那女孩不情愿地收回目光,也不敢看先生,赌气地低下头玩弄起一把刀来。

    “吴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看看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教书先生捋着胡须摇头晃脑起来。临了,教书先生还连哼带哈,嘟囔了一句“玩什么破刀,多大的人了,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最后这一句,吴敏却听的真真的。

    立时,吴敏的杏目圆睁。“禀师傅!女子年方十五,师傅,这不是破刀,它叫飞刀,很有用的”吴敏又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生怕先生生气。先生一生气就会去吴员外那告她的状。她见先生的脸阴的像乌云一样,又赶紧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又嬉皮笑脸道:“师傅不会告诉我爹爹吧?”

    教书先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勃然大怒道:“这回非禀告令尊大人不可!”

    “你敢!”话音刚落,只见白光一闪,一柄柳叶飞刀已随着吴敏的呵斥声,脱手飞出。那刀穿过教板边,陷入墙壁足足有一寸多深。

    可怜教书老先生猝不及防,只听得耳边有风响,急忙扭头一看,飞刀已钉在墙上,而先生的老花眼镜正好碰在飞刀上,吓得老先生大叫一声,慢慢地瘫软在了地上。

    学堂里声音惊动了吴员外,老员外害怕女儿又生什么事,急急忙忙带着护院镖师褚燕山走了进来。

    这位教书老先生姓吕,是范阳县方圆十里八乡最有学问的吕留良老夫子。本来吕老夫子不屑攀附他们这些权贵,是吴老员外花了重金,多次虔诚登门拜访,吕老先生才答应下来教千金姐吴敏识字。

    吕老夫子入府后,吴员外就吩咐全府上下,必须对吕老先生毕恭毕敬的。

    吴员外一边让褚燕山把吕先生扶起来,一边刚想斥责吴敏,一眼瞟见墙上的飞刀。当下又气又急,却呵斥褚燕山,责备他平时都教姐些什么,喝令褚燕山把刀取下。

    褚燕山为人机警,其实早已观察飞刀好久了,他发现此刀看似普通,实则大有讲究,以其形似而得名,名为柳叶飞刀,铁制细长,形如柳叶,且双刃,刃有如偃月形,刀身长六寸,柄长一寸七分,刀身上锐下丰,其形完全与柳叶无异,两面皆有刃却刃薄如纸。两面正中间,各有隆起之脊,头完全尖锐如针。重约十两左右,刀柄之末端则缠以红绿稠,红绿绸长约二寸许,用以为鼓风取准之用,一旦脱手使用开来,令对手不寒而栗。

    褚燕山取下飞刀,见姐有如此神力,心下更是疑惑不已。吴员外见褚燕山神色有异,就厉声问吴敏,哪儿来的飞刀?吴敏怕爹爹生气,就撒谎说:“路上捡的”

    “捡的?你怎么没给我捡回一个金元宝啊?”吴员外没好声气呵斥吴敏。转身又吩咐褚燕山,把飞刀扔了。

    吴敏急了,赶紧跪下求道:“爹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知错了,女儿好喜欢这把飞刀,求爹爹做主,把它还给女儿吧”

    褚燕山也不失时机地为姐求情,说姐从酷爱学武,学武一年来也算有所成,不如留下给姐防身用吧。吴员外见褚燕山也这么说,也就同意了。

    褚燕山令下人扶吕先生下去休息,并交代把午膳送先生房间。

    “老爷,午膳已准备妥当,请老爷移驾用膳”厨师章叔胤来跪请吴员外。

    “叔胤哥!快起来”,吴敏一脸欣喜,走上前去,失声叫道,旁边的褚燕山不仅为之一震。

    “还有没有点规矩!”,吴员外刚刚愠色稍退,又责备女儿不懂上下尊卑,乱了礼节。

    褚燕山却像发现了什么,死死盯着章叔胤的脸,见他面不改色,呼吸平稳,跪在地上,有如雁落平沙,感觉轻飘飘的,如非轻功绝佳之人,定然没有这样的气场。

    褚燕山心中暗暗思量,府中竟有如此高人,自己竟没有察觉。章叔胤也察觉到了褚燕山的神情,知道自己一时高兴,露出了马脚,赶紧退出了。

    原来褚燕山是少林派俗家弟子,为了躲避江湖恩怨,一年前,来到吴员外府上做了一名护院镖师。

    吴员外之所以留下褚燕山,是因为他的千金姐吴敏吵着要学习武艺。吴员外家财万贯,却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半路得了一个女儿,酷爱的要命,拗不过她,便让褚燕山教授女儿武功,用以防身。

    以后,褚燕山便以少林派的入门功夫相授,因为吴敏还,所以先教她调神练气,自压腿、踢腿、站桩、沙袋、蛙跳教起,又教了她“梅花桩”基本功的练习法和一些基本的拳法和刀剑之法。

    吴敏也确实是快练武的料,天资聪颖,加上她刻苦练习,几个月下来,基本功已练得非常扎实。拳法更是炉火纯青,臂力大幅增加,上蹿下跳,身法敏健异常。

    看着吴敏的武功一天天增加,褚燕山接下来计划教她少林十三抓和罗汉拳,没想到吴敏另辟捷径,学到了江湖罕见的柳叶飞刀,这令他非常吃惊,因为柳叶飞刀绝迹江湖二十年了,难道当年的马赛飞还健在吗?还有那个深藏不露的橱子,究竟是何许人?褚燕山决定弄个明白。

    夜阑人静,吴家西厢房悄悄溜出一条人影,是一个黑衣人,那人左右看看无人,施展轻功,越过屋顶,来到千金姐吴敏的房间。

    只见那黑衣人轻轻扣了三下们,过了一会,吴敏出来了。黑衣人拉着吴敏悄悄穿过走廊,来到府墙角下,黑衣人抱起吴敏,一个“平地祥云”拔地而起,准备越过围墙,不料身后一股掌风袭来,黑衣人情急之下,一把手把吴敏拥在怀里,另一只手紧急着出掌,“嘭”的一声,双双落地。吴敏伏在黑衣人怀里,不仅不怕,还芳心大悦。直到落地后她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拦截他们的是护院镖师褚燕山。

    褚燕山喝道,“哪里的朋友,竟敢劫持姐,道个万儿来!”,黑衣人放下吴敏,也不答话,冲上前来,一招“万佛朝圣”打将过来,攻势凛冽,褚燕山只觉得有千万只手一起向自己袭来,不敢怠慢,当下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手来接这一掌。“呯”地一声巨响,双方各倒退两三步,黑衣人一招“雄鹰回眸”,借着倒退之力竟腾空而起,褚燕山正要拦截,忽见一道白光又朝他面门袭来,赶忙“玉女取针”缩身躲过。再看黑衣人,已无影无踪。

    黑衣人武功如此高强,把褚燕山下了一跳,呆立片刻后,忽然想到什么,撇下吴敏,跃上屋顶,直扑西厢房而去。

    褚燕山咚咚咚急切地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章叔胤,褚燕山十分意外,准备离开时,吴敏赶到了。褚燕山刚想致歉,不料吴敏劈头盖脸地质问道:“褚师傅,吴家的大镖师,本姐出去赏月,还用得着向你通秉吗?”褚燕山见吴敏怒气冲冲的,急忙施礼道:“误会,误会”然后悻悻而去。

    原来章叔胤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士。三年前,他奉师命下山,到吴员外家等候师妹的到来。章叔胤在山上跟师傅学得一手过硬的厨艺,做的一手美味佳肴,色味俱佳,让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自是很得吴员外的格外赏识。

    章叔胤的师傅是一位世外高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三年前就预言吴员外会得一女,而且天资聪颖,是个学武的苗子,决定收她为徒。

    章叔胤听师傅说,之所以要受这个女弟子,是因为这女娃和她颇有渊源。章叔胤下山时,师傅一再吩咐,三年内吴员外家会有一个突发灾难,要他暗中相助,确保吴员外一家平安,女弟子顺利回归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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