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在石木村,曾经是木雕的大户,他们家的木雕作品客源也最为丰富,但自从老爸这一代技艺衰退后,褚家的金字招牌也被质疑,渐渐地为他人所取代。
如今,得到了雕刻的传奇技艺,褚白必须要把曾经属于褚家的夺回来。尽管是午后,褚白吃过饭,还是决定上山采木。
用于雕刻的木材,要求结构细致、均匀,硬度适中,这样才可以切削容易,而它的木质则要求不崩、不碎,干缩率,不开裂、不变形,再就是材色、花纹或纹理美观、别致,油漆与胶粘性能优良为佳,最为上手的就是扁桃木和椴木。
秋日的季节,山上有很多散落在地的木枝,也有村里人伐木后留下的大树根,褚白用刀具把木根上的树块采下,几个时下来,他采了很多适合雕刻的木材,其中不光有扁桃木,椴木,还有梓木,水曲柳……
这种水曲柳用来雕刻侍女最有意境,因为材质坚硬,纹理通直,花纹的美观,对于侍女身材的体现,线条的美观可以表现的最细致入微。
侍女雕在游明的大学城那边还是很受欢迎的,想到这些木材在自己的巧手之下会转化成为精美的艺术品,然后卖给那些男同学转化为艺币,褚白回老宅的路上都还合不拢嘴。
晚上的时间褚白并没闲着,采完木料后,褚白到了爷爷奶奶的墓前给二老扫了扫墓,然后褚白这才去休息。
第二天睁开眼,老妈杜凤娥,老爸褚贵生,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已经在外边传进来了。在褚白的印象中,自家院子很少有这般热闹,听着这声音,估摸着至少有七八人在外边。
把衣服穿好,从窗户往外看,褚白注意到,院子里站了至少得有十几人。而家里那张老爸最喜欢的“桃木实心桌”也不知何时被兴师动众地搬了出去。
在那桌子上放着的就是自己带给老爸看的那件齐天大圣,齐天大圣旁边还有个锤子!
桌子,锤子?
老爸这是要干什么?在艺国,工艺品的拍卖很流行,这是自上而下的一种文化,不光是上流的商人们会用,贫民老百姓依然选择拍卖来出手自己手中不错的艺术品。
该不会是老爸想要在村里公开拍卖了吧?
褚贵生站在院子里,他是聚拢了山木村这些乡亲,一起来观赏自己儿子的这件作品。
褚贵生说起来,也是山木村艺术圈的人,他张罗很多人会买他的面子,可来者心中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他褚贵生的儿子谁不知道,手艺平平,学了雕刻十年,在村里还是名不见经传。褚家原来的确是木雕大户,可更多人晓得,从褚贵生这一代已经没落了,现如今还说他儿子有了精品之作,谁能信?
可来到这里,见到那桃木实心桌子上的佳作,所有人大跌眼镜,方才有了这喧闹的风波。
“这猴子雕地好是好,但是谁能证明是你儿子的作品?”
“对。老李说的在理,别说是你儿子,咱们山木村都难找到一个能雕出这种佳作的人来。”
“你儿子半年前我见他雕刻的东西,那真心不敢恭维,难道说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就这么厉害了,我反正是不信。”
“是呢,老褚,不是我说你,你到底是从哪里收来的这物件,还有你旁边搞个锤子干什么,是准备拍卖吗?如果你是要拍卖,说明白便是了,我们还真有意收下这作品,何必搞得这么复杂,还说是你儿子做的。”做家具生意的熊建民这时说。
“是啊,老褚,我们谁都知道谁的技艺几斤几两,你儿子跟你学的,你的手艺就平平无奇,你儿子怎么可能雕出如此炉火纯青的作品。”山木村新崛起的木雕大户习三海道。
“习三海,你说我手艺不行,可这些年我也没见你雕出什么好东西,彼此彼此了。不过这一件的确是我儿子雕刻的,我儿子起码比你儿子强。”褚文贵瞪眼道。
“你儿子雕刻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老褚。”
“你别逗我们玩了。”
褚贵生一本正经的说话并没有让村民们打消怀疑。这次他没在继续说话,严肃地朝着杜凤娥摆了摆手,一旁的老婆接到这个命令,刚准备进屋喊褚白。
这子自个倒是左手持着一把刀,右手拿着昨天打胚了一半的木料雕刻着走了出来。
褚白边走、边雕、边道:“各位叔叔大伯,你们好。我手里的这个木料正是昨晚打胚的齐天大圣的胚胎,我相信我继续往下雕,大家能看得出这作品是否是我雕琢的。下边,褚白不才,就献丑了。”
“干什么,这家伙真要雕?“
“现场雕猴子,有看头。”
村民们自是觉得褚白会真的献丑,纷纷不屑的看向他。
褚白左手中的刻刀此时已翻飞如蝶翼,那木屑一时间飞的人眼花缭乱,褚白的刀过处不留痕,圆润地一刀处理,而且,那入木的力度看似不大,却恰到好处地将齐天大圣的情绪表达;
他认真的模样看的褚贵生和杜凤娥欣慰不已,同村的村民们更是眼花缭乱,可内行的大家早已是心里明镜了:这子可以啊,仅仅是一把凿雕刀刻得如此精细?没有其他辅助工具,甚至不用照明灯,就用这早上的还没睡醒的太阳雕刻蓝果木。
蓝果木的雕刻一般都是使用电动工具,那是因为它木质非常坚硬,可褚白就是一把雕刻刀。
看这水平,当真乃它所作啊。
褚白走到人群中央,他不慌不乱,持刀稳准,路过各位村民面前,那手艺毫不拖泥带水,心理素质更是过硬。
最后几刀如笔走龙蛇,点睛,扬嘴,嗔怒,那齐天大圣的神韵妙笔生花地弥漫开来,他这时回身,把雕琢好的作品往桌面上这么狠狠一锤。
“啪”,成了!
“好,我雕好了!”
那刚做好的齐天大圣这时摆在一旁,跟旁边的那个原作如出一辙,惟妙惟肖。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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