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岳飞,先得找去路。曾听说,这一带有些拥护岳飞的仁人义士,在这里组织了很多民间武装,经常暗地里配合岳飞作战。这个异界,人生地不熟,一切皆茫然。虽然不知道路怎么走,但可以确定,要找岳飞肯定得通过民武的地盘才行。
泰琪再次拿玄包侦查,对准山下,他发现了几个黑点。放大,放大,再放大,山下已经清晰可见。
就见:一个官道的入口,已经设置了一层关卡,两个穿着朴实的彪形大汉腰挂大刀守在路口,八成就是民武的守卫。有一个大胡子走了过来,被守卫截停。大胡子虽然看起来憨厚,但表现得极不自在。他迎着笑脸无比奉承地说:“壮士,我是南边人,准备回家看望老母。”
守卫严肃地问大胡子:“芝麻开花?”
“芝麻开花?”大胡子有点摸不着头脑,“开花?”
守卫已经发怒了,围着他再问:“芝麻开花!”
大胡子吓得喘气,迸出来个:“节节高!”
“砍!”一声令下,大胡子当场身首分离。
“我的天。”赛施看得心都凉了,“这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幸好多看了一眼。”泰琪咧嘴摇摇头,“再往下看看。”
不过几分钟,道口恰好又来一个拄拐的,身瘦腿皮肤黑。他向守卫说道:“兄台,我是南边人。”
守卫问:“芝麻开花?”
拄拐的立即流利地说:“名花有主!”
守卫一听,开道放行:“口令正确,赶紧通过。”
拄拐的刚通过,埋怨着守卫:“你们老改口令,我差点忘了,险些就要杀头了。”
守卫表情严肃但语气平和,解释道:“最近金人奸细频频,上面要求我们严加防范。”
泰琪关闭了侦查功能,说着就走。
无嗔抱怨道:“这过道搞什么口令?”
肾男却逗起来:“我是记得了,芝蔴开花,名花有主。”
赛施也笑得捂起嘴:“哈哈哈,名花有主。”
泰琪却忧虑着:“赶紧过关吧,要是换了口令就麻烦了。”
肾男乐得不行:“我要和岳家军并肩作战。”
无嗔笑道:“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打仗还这么积极,冲着金国美女去的吧?”
肾男无语:“晕,是你想当金国驸马吧?”
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赛施也说:“要是富码没合适的姑娘,在金国掳一个也可以。”
肾男:“要是让无嗔当了金国的金刀驸马,那宋金可以言和了,岳飞就不用打仗,也不会被秦桧所害,一举多得。”
泰琪道:“你们光顾着打歪眼儿,别忘了口令啊。”
“知道知道。”
刚逗两下,就到了关口,两个高大魁武的守卫拦到他们面前。
“干什么的?”一个守卫过来盘问。
泰琪提了沉下去的机盒:“我们回家路过的。”
这四个人,样子有些与众不同,还随身带了神标、神盘,更让守卫起疑。
守卫问道:“你们打哪儿来的?这头短发,这口音,怎么不像宋人?”
“嗯嗯——我们是宋人。”泰琪解释道,“咱自家穷,曾出家剃度。后来逢宋金交战,又想从军,离开庙门。现在时间一久头发又长起来了,只是短了点而已。”
“哦哦。”守卫听着感觉有点在理,然后就问,“芝蔴开花?”
“节——”无嗔很直接,差一点来了个“节节高”。
泰琪突然踩了他一脚,赶紧说:“名花有主。”
幸好来得早,口令也没改,守卫点点头。但看无嗔这表现,守卫还是有点疑虑,问泰琪,“刚刚这位,在说什么?”
泰琪脑子一个急转弯,他指着赛施解释道:“噢,他是想叫姐,旁边这位,就是他姐。”
守卫:“怎么会?他看起来这么老,姑娘这么年轻,会是他姐吗?”
泰琪再解释:“我是他哥,这是他嫂子,我们那叫嫂子也叫姐。”
“哦哦,原来如此。”守卫这才慢慢明白,但想通过还没这么简单,他还是指着泰琪和赛施问,“你们俩带的什么东西?打开检查下。”
赛施很犹豫,泰琪还是主动拿了出来。机盒和玄包都翻了一遍,又把键盘、鼠标等东西拿出来全部检查。
守卫让泰琪解释是干嘛的。泰琪在包包上启动《音乐家》,在键盘上一阵演奏,包包响起了美妙的《牧羊曲》。守卫听着手舞足蹈。泰琪一停,守卫也突然一震,清醒了过来。
泰琪说:“这是我们老家的一种琴,新做的,这音乐是不是很美妙?”
“还蛮美妙的。”守卫说着,还要再问其他东西。
包包里杂货特别多,其中就有一把黑亮亮的神梳,它不仅能让头发更加柔顺,还可以吸走头屑无残留。这梳子还是一种乐器,五十六个齿可发出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音的七个调。各齿不同,每组音一种颜色,每个调长度不一。
泰琪拿着这把神梳,从下面抽出一个拨钉,在齿上演奏起一套《蓝色多瑙河》。
守卫听了不停地急眨眼睛,泰琪同伴们偷偷发笑。
泰琪不仅会演奏,还且还会魔术,一些玩意直接在手掌里藏了起来。
“好了,进去吧。这年头坏人多,路上注意安全啊。”守卫终于应付过去了,放卡通行。
过关之后,无嗔半路调侃起来:“笑死我了,哈哈,码魂妹子现在成嫂子了。”
赛施撑起鼻头,可爱的白斑变长了起来,她指着无嗔叫道:“去,跟你说哈,想死也别死在姐手上哈。”
无嗔更逗,问道:“我还有个哥和嫂子,什么时候的事了?”
“找死?”赛施笑骂无嗔,“看姐怎么收拾你。”
赛施一路追打无嗔,无嗔边跑边叫痛,还说让大哥好好管住嫂子。
泰琪说道:“那是你的事,自己收拾。”
颜赛施纠着无嗔不放,无嗔虽是脾气暴躁,但对女生的打闹,他还真的没来火。要说这颜赛施看起来疯了点,其实她还是挺有分寸的,不然闹过头了肯定不好收拾。
见肾男急于和岳飞并肩作战,泰琪叫停他们俩,催说道:“别闹啦,赶紧找岳飞吧。我还要查历史呢。”
无嗔停了下来,看起来变正经了,划动着手机,他的《万维眼》里有座标没地图,就指着屏幕比划:“岳飞就在那个方向。”
“还有多远?”肾男问。
“一百一十一里路。”
“啊?这怎么远啊!我的妈呀。”赛施感觉受不了了。
泰琪:“走不了也得走。”
还没扯几句,迎面走来两个路人,皮肤又黑又粗糙,手拿铁尖扁担,好像在聊些什么。
“嘘——”泰琪示意着。
他们立即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路人谈论。
这时,就听见左边那个路人说:“刘将军坠崖之后,岳将军投靠宗泽,我们合作抗金的事情,恐怕越来越不顺了。”
右边那个路人问:“怎么会呢?”
路人左:“你有所不知,宗泽虽然是个帅才,但他手下那个杜充,纯粹酒囊饭袋。杜充的势力很大,宗帅有时候不得不考虑他的面子,这无疑是给岳将军抗金添了个梗。”
路人右:“对对,有道理。就算岳将军愿跟我们并肩作战,那也得听从宗帅的意思。而且,咱们这些民武在朝廷不认可,容易给杜充落下把柄,到时候对岳将军不利呀。”
路人左:“是啊,倒是希望另有些仁人义士,能去帮岳将军一把。”
四人听后偷偷大笑。
走了些路,肾男大块头有些腿酸,估计是体能消耗的厉害。半歇半走一段后,终于看到了一条官道。
“叫个的士吧。”肾男脱口而出。
无嗔一听,就骂着肾男:“你傻呀?这年头哪有的士啊?找个马车还差不多。”
土打的路面,没有路灯,走了一个半时辰,天就快黑了。
终于看到一里路外的点点火光,乍一看就是民间的灯火。
他们必段在恐怖的夜晚到来前,找地方住下。
越走越近,前面开始热闹起来。慢慢地,就看见成片的老屋和砖瓦房。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大街,路上行人挑着灯笼来往,略略有些热闹。
刚走一屋门口,就有人突然从屋里出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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