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皱，季如初望了一眼外面：“阿娘，宝上村塾的事儿爷他同意了吧？这会儿阿爹还没出门啊？束脩是多少来着？爷那里银两够吧？”
上村塾？束脩？地上坐着的吕氏瞪大了双眼，忽的双手撑地，身体向前一翻，猛地坐起来，停顿都没有一下的，向着前院跑去。
可不能让老头子把钱都拿出来，不行不行，干脆自己跟着去，看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杨氏的手都还没伸得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地上，还有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目瞪口呆了：“初，那、那是你奶？”
季如初笑，怕是杨氏都没见过这样的吕氏吧。她可记得清楚，以前阿爹不在家，每每吕氏想使唤自己干重活儿，都是装这里疼那里疼的，那叫个“多病多灾”。这么健健康康步履如飞的样子，难怪杨氏会那么问了。
不过，让杨氏慢慢地看穿也好。
“阿娘，可不就是我奶吗？奶她身子好着呢，你别担心。”
憋着笑，这岂是好啊，简直就是非常好。
看杨氏仍是愣愣的一脸的魂游天外，季如初咳了一声：“阿娘，别看了，奶都过去了，咱也跟着去看看，毕竟是宝上村塾啊！”
“你咋知道宝要出去了？”杨氏纳闷了，这初不是一直在睡吗？怎么听见的？她进来时宝才收拾好呢，山子还说去堂屋等公爹拿钱呢！
她能说她耳力十分好吗？要不是刚睡醒，她奶又大呼叫的，她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了。但是说出来阿娘恐怕又得问，所以她反而催促道：“我随口说说啦，反正这么晚了，阿爹还没出门儿，咱们也快去看看吧。”
推着杨氏就往外走，而杨氏脸上，还是大写的懵逼。
“噗—”季如初被自己这个形容逗笑了，娘俩一并到了堂屋。
季明山和季宝两父子也刚刚踏出房屋，准备出发了。
只见季明山两手里分别提着鸡兔，肩上褡裢上挂了一卷旱烟，褡裢里面露出塞进去的干粮，季如初一看就知道是两个玉米粑粑。
而季宝，肩上挎着杨氏连夜缝补的书包，包里也是鼓鼓的，季如初看了一会儿，皱眉：“宝，你揣了些啥啊？”要说是书本，她记得她也就给他买了一本《三字经》啊！
“奶奶做的馒头，大姐还放了糖，说是宝第一天去见先生，要吃好。”
看了一眼吕氏和季如月，季宝肉嘟嘟的脸笑得开心，甚至还把书包打开给她看。
馒头啊！——不对，“你带馒头干嘛？”
“村塾离这儿很远？”天，不会是这样吧？
“对啊，在隔壁那个村子呢，其实还不算远啦！就是中午肯定回来不了，所以要带馒头啊。”季宝摸着纸包里的馒头，一脸认真。
我勒个去，隔壁村？她还以为就在村子里呢？那这么远，中饭都不能吃？宝怎么去念书？
这么想着，也就问出来了。
“宝以后都带干粮去啊。”季明山还没回答，一脸喜气洋洋的季宝又先抢答了，还笑嘻嘻看着吕氏，“奶奶，以后宝还有甜馒头吃吗？”一边说着，一边还舔了舔唇。
“不行，不行！”季如初猛地摇头，“你不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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