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刚加完班,脱下白大褂,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夜间急救?
他微微皱眉。
“快,快救救我女儿。”
简丝声音哽咽,望着担架床上已经疼晕了的叶小诗直抹眼泪。
护士急匆匆地接过担架床,将她拉进抢救室,准备止血,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免脸上留下疤痕。
另一边。
姜了了湿透了。
她被带进了一间屋子候着,护士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缓缓地闭上双眼,脸上的痛苦隐忍一瞬间皲裂开。
啊……
实在是太特么疼了。
不用演戏,不用提心吊胆,连刺痛都在眨眼间铺天盖地席卷而i。
等了很久,也不见有护士过i,她疼的满头大汗,忍不住站到门口大喊,“有没有医生啊?”
“夜班人手不够,她们都去抢救室了。”
一道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i。
姜了了烦躁地转过身,因为疼痛,语气有些不爽,“能找个护士帮我包扎一下吗,你们也不想有人流血过多,死在你们医院吧?”
话音刚落,就对上了一双漆幽的双眸。
见到一身狼狈的姜了了,季斯年微微一怔,眼眸顺着满身的血渍落到她血淋淋的手上,眸色瞬间一暗,心里莫名地有些紧。
“赶紧跟我过i!”
他的语气不大好,眉头拧巴到了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她身侧的房间。
姜了了乖乖跟上。
“坐这里。”
季斯年指了指一旁的病床。
因为失血过多,又淋了雨,姜了了的头有些晕,她踩着虚晃的脚步爬上病床,季斯年已经准备好了消毒用的东西。
“乖,把手给我。”
他的语气难得温柔,弯着腰,站在她面前。
姜了了一听,听话地伸出手去。
男人拉起她受伤的左手,从一旁的盘子里取出一根棉签,蘸上少许生理盐水,顺着她拳头的边缘温柔地擦拭一遍,除掉了她手上干涸的血污。
当他一点一点打开她紧握的拳头,看见掌心那道巨大的伤口时,万年冷漠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震惊。
“我先给你消毒,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
“恩。”
男人拿起酒精,倒在医用棉花上,手腕隐隐地有些发抖。
姜了了身子崩的紧紧得,见男人一脸凝重,忍着痛打趣道:“大叔,你认真的样子真迷人。”
季斯年深吸一口气,黑着脸,轻轻地擦拭上去。
“嘶……”
伤口沾染上酒精,姜了了疼的直吸冷气,原本有些涣散的意识在一瞬间回笼,冷汗淋漓。
见她咬着唇隐忍着,季斯年手上的动作愈发轻缓,生怕一不小心弄得她更疼。
“还好,伤口不算深。”
处理完伤口,他松了一口气,一边包扎,一边轻声提醒,“每天换药,不要碰水,也不要碰到伤口,过些日子就好了。”
“恩。”
姜了了声音闷闷的。
季斯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另外一包棉签,仔细地处理着她脖子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他冷冷地问道。
姜了了撇了撇嘴,刚一动脖子,就牵扯到伤口,痛的直冒冷汗。
“别动!”男人语气森冷。
姜了了脸颊抽搐了一下,然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调侃道:“情敌,防不胜防啊。”
季斯年微微一愣。
见他一脸茫然,姜了了娇嫩的双唇勾了勾,“开玩笑的。”
“很危险。”季斯年一字一顿,目光凝重。
见她没有想说的意思,也不再深究。
“知道了,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姜了了低下头,语气压抑,似是说给季斯年听,更像说给她自己。
消毒室里,一片静谧,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阿嚏!’
一声喷嚏响起。
季斯年顺着声音望过去,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丫头穿着一套卡通图案的睡衣,露出白花花的双臂和大腿,大概是走的急,里面似乎什么也没穿,血渍混着雨水将衣服淋湿,黏答答地贴在她身上,格外扎眼。
“到我休息室去,先换一声干净衣服吧。”他的语气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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