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黎城,车如流水,不算太堵。
狭小的车厢内,静谧无声。
介于昨晚的窘状,姜了了一时有些紧张,尴尬的手心直冒冷汗,小手死死地扣着坐垫,有些不知所措。
“你很怕我?”
季斯年的余光扫在她身上,眉头紧皱,表情微冷。
他有这么可怕?
不过就是脸臭了一点啊。
“没有没有。”姜了了错愕地歪头,撞上那双黑幽的双眸,赶紧急着解释。
“你再抠下去,这个车垫怕是不能用了。”男人邪魅地勾起丝丝笑意,打趣着。
姜了了白嫩的小胳膊一抖,手里动作顿时停了下i。
空气有点尴尬。
就在这时,清脆的铃声在车厢内响起。
“喂!”
季斯年开口,声音冷冰冰的。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嗔骂道:“哟,季医生这大清早的从冰箱爬出i的吧,态度这么冷淡?”
季斯年的表情变都没有变一下,径自开口,“没事我挂了。”
说罢,就要挂断电话。
那头,沈楠亭着急嚷嚷出了声,“别啊,我的话都还没说完。”
“说!”
季斯年有些不耐烦。
沈楠亭这才说到正事,“我的季大医生哎,这都八点十分了,你咋还没到,你可是从i不会超过八点到医院的。”
季斯年面无表情,从鼻子挤出一个音节,“恩?”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沈楠亭举手投降,语气忽然变得颇为严肃,“有人在你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了,点名要你看病。”
“谁?”
“你大嫂。”沈楠亭的嗓音蓦然变得低沉。
季斯年眉头一皱,英俊的容颜上布满冰雪。
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须臾,他剑眉微扬,菲薄的嘴唇一勾,冷声,“她既然这么爱等,那就让她等着吧。”
言罢,不顾那头的沈楠亭还在叫嚷,径自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姜了了从i没有见他发过火,一时被吓到了。
“你是医生,医生最清楚怒极伤肝的道理了。”她咽了口唾沫,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从车上丢出i。
大路上人i人往的,到时候多丢人啊。
季斯年一怔。
侧首,发现小野猫小小的身子正僵硬地握着安全带,不由得抿尽薄唇,“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的事,又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姜了了冲她咧嘴一笑,却暗自擦了擦小手心里的冷汗,问他:“你是不是有工作要忙?那就把我放在那里吧。”
她指着不远处,又补充了一句,“这里距离校门也不远,我自己走两步就过去了。”
“恩。”
他犹豫片刻,沉吟一声。
姜了了暗自舒了口气,要是让其他人看见她从一辆豪车上下i,估计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谢谢你。”
车缓缓停下,她解开安全带,歪着头,开口道谢。
季斯年点头,态度淡漠。
下了车,姜了了就闪到一旁的人行道上,还心虚地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时,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真奇怪,明明是自己的老公,怎么搞得跟被包养了一样。
姜了了暗自叹了口气,没有留意到,车里的男人此刻脸色漆黑如炭,双眼里波澜骤起。
他有这么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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