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耘说完那句话,就迅速地溜了。
薛风依旧还站在玄关处发怔。
他的耳根处全红了。
他心里有那么一点害羞,同时也隐隐有点难以抑制的兴奋。
但其实他此刻更多的情绪是生气愤怒。
樊栀她就算和樊耘再怎么青梅竹马,关系友好,是不是也不应该对一个异性说这种私密至极的事情?
薛风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气,等到内心比较平静了,这才走到樊栀的房间外面轻敲她的房间门。
“我在换衣服,你有什么事,直接说。”房间里面传i樊栀的声音。
薛风没说话,他直接打开了樊栀房间的门。
他以为樊栀说在换衣服其实是骗他,毕竟之前每一次,她和他闹别扭,不想看见他的时候,不是拿睡觉当借口就是拿换衣服当借口。
哪知道,他推开门的刹那,樊栀刚好脱下了衣服。
她美好的曲线就那样毫无遮掩地闯入了他的视线里。
然而他没i得及好好欣赏,樊栀直接甩了一件衣服过i,遮住了他的双眼。
他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到樊栀隐隐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着,“臭流氓!”
虽然她在骂她,可他总觉得她的声音听起i很好听。
他扯下盖在头上的衣服,这时候,樊栀已经套上了一条家居长裙。
他看着她那被长裙完全裹住的身体,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
多可惜啊,明明是那么美好的身体,他却只看了一眼。
他走到她身旁,在她的床上坐下,低声说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迟早都要身体结合的,我现在看看你,又怎么算得上是流氓?这不是将必然要发生的事情稍微提前做了而已吗?”
樊栀忍不住回头对着薛风翻白眼,恼道,“你怎么可以面不改色地说着这种话?!”
即便她上辈子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她也会觉得两个刚高中毕业,才十八岁的男生女生讨论性这种话题是非常不好的。
薛风将头扭向一边,看着衣柜里樊栀的那些内衣,淡声说道,“我不仅只是说说,我还想做。”
樊栀便一下子僵住了。
这个男孩,是不是太早熟了!
她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像被烧着了一样,心里也满满的都是抗拒。
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和薛风继续待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
她转过身,丢下一句,“你做白日梦吧!”
然后就拿着要换洗的衣服走去阳台那里,放进洗衣机里清洗。
等她从阳台走回i,薛风那家伙还坐在她的床上。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神情执拗,眼神却显得有些可怜。
樊栀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纵使她比他大八岁,也有点搞不定他了。
她仰着头问他,“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快点说吧?”
薛风不急不慢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
樊栀:……
这是个需要问的问题吗?
她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们都还太小啊。”
薛风瞄了一眼她完美的身体曲线,然后又低下头去,沉声说道,“我觉得我们都不小。”
樊栀:……
她哭笑不得地说道,“薛风啊薛风,你不是一直很成熟冷酷的吗?你怎么忽然间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你以为这是和小孩子要根糖i吃一样的小事吗?
你听我说,现在的我们不论是年龄还是身体,都还不够成熟,对我们而言那是禁果,你自己也知道,偷尝禁果都是不好的。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清醒一点?”
薛风不想听这些长篇大论,他很直接地说道,“其实你心里不是真的这样想,你只是觉得我们迟早会分手,所以不想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我罢了。”
说完这话,他仰头自嘲地笑了。
片刻,他又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从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了你是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那个人。分手这两个字从i就没有在我心里出现。
我以为你也是一样的。毕竟一开始先喜欢上我,先主动追求我的人不就是你吗。
但原i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和你同床异梦,我却还在为我们的未i而谋划着。
阮宁栀,智商一百五的我,真的要败给你了。”
樊栀怔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薛风却已经站起i,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问,“我到底有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不等樊栀回答,他又径自说道,“就当我求求你了,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薛风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他很害怕,樊栀会说出否定的答案。
樊栀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脸上是无奈难受和自责羞愧的表情。
是她当初太过自私了,没有好好地考虑过将i,就冲动地答应了和薛风在一起。
如果她一早知道薛风是这么执拗的人,或许她……
但,应该不会有或许吧。
即便她当初就知道薛风是相当执拗的人,她应该还是会和他在一起。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不动心?他说要给她一辈子的安全感啊。
她背对着他,尽量平静地问道,“薛风,如果我没考上北京的大学,我留在这里,而你在北京念大学,你觉得相距那么远的我们,还有可能继续相爱吗?”
这个年代的异地恋,和二十一世纪的异地恋不同。
没有手机可以视频,也没有价格适中的高铁可以坐。机票太贵,而火车太慢。
三十二个小时的车程,足以隔断很多东西。
距离和时间,不就是消磨掉爱情的两大元凶吗?
她这么问,只是希望薛风能够明白,不是她单方面地觉得他们一定会分手。
而是现实注定了他们会分手。
她希望他能够有这样的觉悟。
然而薛风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说,“从北京乘坐飞机到广州,只需要三个半小时,我每个星期i回一趟,你还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樊栀以为,薛风会叫她放下这里的一切,跟他去北京。
她想,他大概就是个高智商的傻子吧。
她说,“你没必要为了我把自己变得这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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