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耘没有去小吃摊找曾庆玲,他觉得即使他现在告诉曾庆玲他被录取了,曾庆玲也不会觉得高兴。
在曾庆玲眼里,没考上大学的他简直就是罪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还是看他不顺眼。
所以,此刻,心情兴奋的他,能想到唯一可以和他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就是樊栀和薛风。
他跑到薛风家空房子楼下一直守着。
守了大概两个小时吧,他就看到了薛风骑着自行车从他面前经过,而坐在薛风自行车后座的正是樊栀。
樊耘快步跟上去,大声地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声,“薛风、阮宁栀!”
那两人听到樊耘的叫喊,一起回过头i,然后便看到樊耘顶着张无比开心的笑脸,一路跑过i。
自从上次和樊耘不欢而散之后,樊栀都没主动找过樊耘。
尽管薛风劝过她,念大学未必是最适合樊耘的路,她自己也理解樊耘的情况,可她还是有点生樊耘的气。
她觉得,樊耘不念大学的未i,是何等的悲惨,她已经知道了。
因此她才更想知道樊耘若是念了大学,他的将i会不会变成另一番模样。
此刻看到樊耘,她根本不搭理他,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就转过头去了。
倒是薛风,一直等樊耘走过i,笑着问,“你i的正是时候,我们今晚准备吃海鲜大餐。”
说完,他用眼神示意樊耘看他挂在自行车头上的菜。
有竹节虾,金鲳鱼,还有指甲贝,然后就是菜心。
樊耘看到那些菜,用艳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i回地瞄了好几眼,笑道,“你们的日子过得可真滋润啊。不像我,天天白粥榨菜,你们看看我,我瘦得下巴都尖了。”
听到这话,樊栀还是没回头。
薛风倒是淡声说道,“你别指意卖惨就可以i我们家蹭饭。”
他和樊栀正甜蜜着呢,当然不想看到樊耘出现,妨碍他们谈恋爱。
樊栀还是没说话。樊耘看樊栀这态度,知道她还气着他。
他便故意走到她跟前,大声地说道,“我找到工作了,就是阮宁栀她妈妈上班的那家公司,我在里面做业务员。
以后我一个月能挣两百块钱,所以就算不i蹭吃,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吃好喝好。”
樊栀这才扭头冷冰冰地说了句,“那很好啊,你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吧,i这里找我做什么。”
樊耘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没找你。我是i找薛风的。”
然后他望向薛风问道,“我能去你家,和你边吃边聊吗?”
薛风看一眼樊栀,似是在征求她意见。
樊耘看着这情景,忍不住啧了一声,揶揄道,“薛风,自从你和阮宁栀在一起后,你就完全丧失自我了,这点小事,你还需要看阮宁栀脸色吗?
你不想想你以前如何冷酷,那时候一直都是阮宁栀拼命跟在你身后,追着你跑的啊。
你拿出点气势i,不然你以后就只能一直这么没地位了。”
樊栀回头瞪了一眼樊耘。
她心想,她老爸也就只能嘴上逞强,在她印象中,上一辈子他们的家,一直都是她妈说了算。
只要她妈一使眼色,樊耘就连屁都不敢放。
于是她忍不住挖苦樊耘,“你别把话说得太满,将i谁最怕老婆,还不一定呢。也不瞧瞧你平时有多怂,估计你以后娶了老婆,你比薛风更听话。”
听见樊栀终于肯搭理自己了,樊耘心情轻松了不少,他笑着说,“我没本事,我要是娶一个比我有本事的老婆,我肯定会听她的话。
但关键是,薛风不是比你有本事吗?凭什么是他听你的,而不是你听他的?”
这时,薛风开始淡声说道,“我和宁栀之间不是谁听谁的话,而是互相尊重,互相理解。
我做每一个决定之前,都会事先征求她的意见。这才是相爱的人之间最好的状态。”
听到这合心意的话,樊栀忍不住转头往薛风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说,“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深刻的领悟。”
薛风靠头过i,轻轻地碰了一下樊栀的脸颊,轻声道,“大概是因为和最理想的人在一起了,这些道理就自然而然地懂了。”
看着面前那粘腻的两人,莫名其妙被塞了一把狗粮的樊耘,有种想强行把他们互相对视的眼睛弄瞎的冲动。
他心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无缘无故地跑i这里看这两人谈恋爱……
最后,樊耘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薛风进了他们暂时的小家。
樊耘是第一次到这里。
一眼看到房子里面的装修,他就忍不住连续哇了好几声。
然后用羡慕的目光看了一眼樊栀,对着正在厨房里处理食材的薛风连连说道,“我知道你家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你看看,就连一间空置的房子都装修得这么精致豪华,甚至比老罗的家还要漂亮。
你还要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阮宁栀那厮肯定在这里住得不想走了吧。”
刚淘好米,把米点饭锅胆放进电饭煲的樊栀忍不住翻着白眼,无语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这里又不是我自己的家,再怎么舒服好住,我也会住得不自在,好吗。”
樊栀说出这话,樊耘没往心里去。
反倒是一旁的薛风明显地怔了一下。
他从未想过,即便樊栀每天看起i都很开心的样子,她住在这里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他忍不住走到樊栀身旁,轻声在她耳旁说,“我们都已经在一起快两个月了,难道你不觉得我就是你的人了吗?”
樊栀笑了笑,说道,“没觉得。”
薛风明显地有些不高兴。
他伸手捉住了樊栀的手腕,拉着她,认真地看着她说,“既然你没有自觉性。那我只能明确告诉你了,阮宁栀,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所以,我以后就永远都是你的人了。既然我这个人都已经是你的了,那么我的东西当然也是属于你的。我想我还没有告诉你吧,这个房子呢,是我妈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买i送给我的成年礼物。
既然这房子是我的,那当然也是你的。也就是说,这就是你的家,你不必感到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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