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折磨,不得不逼的赵闯绝望,不如在这死的快些,有美景干脆,还有个好妹妹陪着。
苏雪寻本想在赵闯断骨前回到涟湈派,现在看来先扶回逸东南,说不定下次断骨早在今日,断骨煞人,事关厚命,不宜怠怯。
苏雪寻叫来苏宭,急道:“爹,你轻功好,你赶紧把赵闯送到涟湈,他撑不了多久!”
苏宭从未听过女儿喊爹,喜道:“你可从来没叫过我爹哦!”
苏雪寻躁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快点!”
似乎是被苏雪寻的尖声所牵醒,赵闯虚道:“苏前辈,您别枉费精力送我回去了,我自命薄,先生算过我注有一劫。”
赵闯在孟秋死后,终不能逃出轻生薄望的念头,苏雪寻无奈,为什么要认命,为什么不能留自己半些希望,而在赵闯面前,有口说不出,只是拍肩劝道:“你要相信,天大的事都会有办法解决!”
苏宭看着场面怪碜,对雪寻说道:“那掌门怎么说?”
“赵闯体内有生死蛊,致骨渗肉,若寻不回解药,只得不断把骨头接上。”
苏雪寻心知:“这生死蛊毒性甚狠,终要把人散卸!”
赵闯也知削肉断骨顶栖身终生不得自由,肆命逃走,定要任其蹂躏。
苏宭望着墙上的尤古画,又道:“他还说了甚么?”
“稜潇子说天刚赋或有一救。”
苏宭呵道:“他还算个贤者,果然说出了涟湈派的秘籍,只是与赵闯一面之缘,就让他道出柔骨术的精髓之源!”
苏雪寻紧接道:“可是天刚赋已失,不是在丛林山外就能找到的!”
赵闯听天刚赋三字,脑中忆道:“天刚赋不是在潭崖所见的那本秘籍吗?灵兽幻化,似泥无骨,会主一身柔顺骨肉,原来是盗了涟湈派的天刚赋所学。”
苏宭听闻天刚赋窃失,叹道:“那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天刚赋丢失的消息一旦传开,那又得掀起一场纷争!”
赵闯掐着腰肉,心道:“武林乱起挣嚣,那得有多少失落伤亡,不行,我要去拿回天刚赋,交回涟湈派。”
见父女在门窃语,“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先把你全身经骨打断,把毒给逼出来。”赵欣然惊恐地叫道:“不不不,我知道天刚赋在哪!”
苏雪寻来到床槛前,惊喜道:“真的吗?赵闯,那你有救了!”
苏宭撑在桌上疑道:“天刚赋可是涟湈派的宝典,居然你知道在哪?”
赵闯忍腰间阵痛,叙道:“我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那是一本好几页的旧本,我略翻四页就放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练习呢?”
“要练成天刚赋中的武功,必须弄瞎双眼,稍有不慎还会丢掉性命。”
“那天刚赋藏在哪?”苏雪寻急道。
当时赵闯被伏洞庭石堂,地形偏僻,不够清楚具体位置,于是说道:“我只记得会主北上来到广陵,途有三日。”
苏雪寻欲出门赶去,赵闯叫道:“不过我记着一些内容呢!”
苏雪寻惊喜交加:“太好了!”
苏宭道:“伙子,你不妨练习天刚赋,说不准真捡回了一条命呢。”
苏雪寻瞥了哼眼,又对赵闯道:“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吧。”
赵闯心想道:“反正我也活不成了,还不如冒个险,死也死个样子好了,”说道:“天刚赋有言,重构柔骨,需外去衣裳。”
苏雪寻顿然羞红,道:“我去外面看着,老头子,你帮着他,”关门出了去。
苏宭叹嘘:“这丫头…”
见赵闯已袒开肉身,苏宭过来一手撑着床杆瞧道:“伙子,你…”
赵闯抬头道:“前辈,我不能失去双眼,接下来的就麻烦你了。”
赵闯双手缓气运下,苏宭见其珠额汗颊,痛感难耐,腰盘红肿,其内脉络错乱,气经易失,苏宭一指点其腰围京门穴,封阻血流经此,麻痹疼痛。
忆道:气沉齐下舜脉匀道,活其肉,封全身精准堂穴,震散锁、胸、肋、肱、骶骨致其脱卸,使活气驻髓,穿成丝,以外力道推衔关节,三分劲力日久牵肉,与肉伸缩自如,韬光昀体促其成。
“练就这种骨肉之功,要抛开浮尘乱念,切勿心浮气躁。”
苏宭一指顺拂封其全身通脉穴道,肢体只可动摇,无可施力,此时活气措其骨旁肉,苏宭运力背部一掌,迫血逆行,即可七分劲力流入骨髓,酝成软骨,赵闯喷出飞血,矣是料在其中。而脊骨固在,尚可支体,只是手脚松懈,人如软笋。静躺息以养成,柔骨绵肉,亦刚亦韧,加以轻功之天水流线。只是骨质非比肉,缩骨流身一时不可多蜷。
皮外骨廓跳动,苏宭恍然:素来见涟湈派练习身体柔性,只是些基础招式罢了,没想到要练到至柔,还要先断展骨,分七劲入骨,人险至极,还好这子命大有福。
苏宭一手给赵闯盖上被,赵闯道:“前辈,我…”
苏宭似懂,阻道:“你就别念着外边那光了,我随时来给你传力。”
赵闯正要起身婉拒,苏宭摁住,朝门走去,撇下一句道:“不足以担心我,雪把你看成个宝似的,你救回身体便是。”
“雪…”余话如枣核在喉,难以讲出。
见女儿性情转好,苏宭自是心中胜喜,只是这一出门,苏雪寻急着跟着问道:“他怎么样了?”
苏宭唉道:“他快死啦!”
苏雪寻一脸惊滞,转身就要跑去把门推开,苏宭叫道:“雪!”
苏雪寻推开门叫道:“赵闯!”
赵闯转头一看,苏雪担心的模样,微笑道:“我没事,苏雪!只是我刚合上断骨,行动不便罢了。”
知赵闯练功有成,苏雪寻跑到苏宭面前叫道:“你个臭老头!”
苏宭往屋里瞟眼,笑道:“哈哈哈,自从你跟那子回来,就换了人似的,对我还是老样子,你是不是真看上人家了。”
苏雪寻抿嘴道:“你个老书头,怪不正经的,人在危境,做朋友的是不是得关心啊。”
另日赵闯未醒,体内活气过剩,苏雪寻把拧后的湿巾放赵闯额上,促然被赵闯抓住一手叫道:“孟秋,是你吗?”
赵闯睁眼见是苏雪,歉道:“对不起…”
只是自从来到崤东,苏雪的言行神情就变得巧朗许多,我就觉得孟秋就还没有走,她就在我的附近启示着我,纵有劫命天灾枷拷,我也会一直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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