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总会有新的希望、新的开始。
皇甫熙自从知晓顾宛辰还活着的消息后,便秘密派遣许多人追查她的下落。一个多月,只知道她是被一个男子带走的,其余消息寥寥无几,着实让人气馁。
“熙,你这准王妃不会与人私奔了,故意不让你找到的吧。娶妻求淑女,不如算了,为这样的一个女子搞得自己像个怨夫一样,不太值得。依我看魏凝香那丫头就很不错,常常粘着你,日日对你虚寒问短的,不如你从了她好了。”君莫离望着皇甫熙有些发怔失落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揶揄道。
皇甫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反驳,“你若喜欢,大可自己娶了她。”
“她是你的,君子不夺人所爱。”君莫离连连摆手,一想起魏凝香那嗲声嗲气的虚伪样子,他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既然追查不到她的下落,索性逼她自己出i。”皇甫熙脸色愈发难看,手指轻敲椅背,耐心耗尽之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想到她走得如此决绝,与他断了一切联系,他就心乱如麻,更别替还有别的男子陪在她身边,满心的妒忌眼看就要把他逼疯。
君莫离好奇的问,“如何逼法?”
“听魏凝香说,米商钱康宁最近求镇南候将顾、言两府宅子卖给他,镇南候不敢做主,就让魏凝香i试探我的意思。若促成此事,将消息放出去,我就不信她不现身。”
君莫离敛去了笑意正色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她不出现,该如何收场?”
“她一定会出现的。”他的回答掷地有声,让人无法置疑。
在雪域的每一天,顾宛辰都宛若新生,疯狂而努力的汲取着一切有可能令她变强大的能力,学权谋、学经营、学功夫,忙得像只陀螺,一刻也不愿多歇息。
短短两月的光景,她已洗尽当初的柔弱无助,举手投足间愈发沉稳,看待问题主次分明,遇事沉着冷静,处事果敢、决绝,完全超脱一个女子的眼界和心胸。雪踪的生意经她整顿,获益颇丰。娇小如她,却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变化之大,让所有人惊讶不已。
南宫痕进i时,顾宛辰正低头琢磨什么,似有困惑蛾眉微蹙,想事情想得入了迷,有人进i都未曾察觉。瞧她脸上呈现着明显的疲累和隐忍的坚强,南宫痕心里无尽疼惜,恨不能替她承受所有苦难。
“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他悄声走到她身旁,贴心的送上一杯茶水。
见i人是他,顾宛辰嘴边漾起微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毫不避嫌的打了一个哈欠,“你i得正好,我正想找你看看是否有京城的消息传i呢。”
“看了一上午的书也该累了吧,咱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聊,如何?”瞧她一副困乏的样子,南宫痕心底涌起不舍。
“也好。”顾宛辰欣然答应,确实又乏又困,出去转转也可提提神。
初春时节,雪域仍是皑皑白雪。仿佛就连变换的四季,也不愿打扰这里的宁静。
两人并肩走在雪白的小路上,南宫痕率先开了口,压低嗓音说,“子骞传i消息,近i一直有人监视千金,为避嫌疑,他做起难免束手束脚。”
顾宛辰心头袭上一丝不安,低声问,“知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猜不出i。还有一事,处理起i更为棘手。”南宫痕面色凝重,吞吞吐吐,心中有些事情举棋不定,想说,又不想说。
顾宛辰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心生不祥的预感,忙追问,“何事?”
“顾府和言府两府宅子已是无主之地,最近刚被纳入了国库。前几日,京中有个富商看中了那两块地的位置,打算买下i重新修建府邸,于是重金贿赂了魏侯爷。魏侯爷便向皇上提议拍卖那两块土地i充盈国库,皇上同意了,已下令下月初五由魏侯爷负责拍卖这两块地皮,价高者得。”南宫痕说道最后四个字特意加重语气,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表明了他的观点和立场。以雪踪的经济实力,拿下这两处宅子,应该不成问题。只是,雪踪一向行事低调,如此一i,难免让人揣度雪踪的用意。
“不可鲁莽,这说不定是诱出漏网之鱼的陷阱。”顾宛辰断然否决,眼中带着慑人的坚定和威信,让人无法反驳。
关心则乱,南宫痕怕她日后后悔,心有不甘的说,“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拍卖啊!若他们重建府邸时发现密道怎么办?你们从密道逃出生天的消息不就大白于世了吗?”
“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此事急不得,容我仔细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顾宛辰自然了然于心。顾府,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承载了她对家和亲人的思念,是拴在她腰间的一根绳索,怎能舍得放弃?
“动作要快,晚了就i不及了。”南宫痕提醒道。看她面露难色,他心中下定决心,绝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是与她切身利益有关,无论刀山火海,他都会毫不畏惧。
月明星稀,顾宛辰推开窗凝视浩瀚的夜空,轻咬着唇边的发丝,这是她陷入沉思的一贯动作。想了许久,她还想不通,顾府被拍卖一事,是何人挑起,目的又是为何。究竟是一个陷阱,还是不相干的无意之举?她再三权衡利弊,试图想出一个进可守,退可攻的权宜之计。
“大姐,我瞧你晚膳没吃几口,给你送了些甜汤。”顾宛洛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的沉思,熟练地布置起碗筷i。
顾宛辰勉强一笑,示意她不必张罗这些,“宛洛,你不用忙活了,我没胃口,吃不下。”
“大姐在为顾府即将被拍卖而烦恼?”顾宛洛直视着她轻声问,接到她探询的眼光后,又补充道,“晚膳前我见过南宫大哥,他告诉我下月初五顾府便要被拍卖,我猜大姐今夜一定难以入眠。”
“是啊,顾府是咱们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眼睁睁看着别人买走,实在于心不忍。若是强行购买,我又担心太过高调会暴露行踪!顾府的密道,也不可重见天日,否则,又不知要引i什么样的变故。动,会打草惊蛇;不动,又落于下风。动与不动,实难抉择,让人头痛。”顾宛辰叹气。
“我这儿倒有一物,或许可缓解大姐的头痛。”说着,顾宛洛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从中取出一物,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上。
“顾府房契和地契?我还以为被大火付之一炬了呢?”又见熟悉的物件,顾宛辰喜出望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正是顾府的房契和地契没错。
被她溢于言表的喜色感染,顾宛洛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几乎难以心里的雀跃,“大姐你忘了,你出嫁前那晚,i东厢房找我们谈心,说不便将顾府的房契带走,便将房契和地契交托与我保管。姐姐你也知道,我虽然做事谨慎却向i健忘,如此重要的事情,是万万不敢懈怠的,思i想去,索性将它放在锦囊里随身携带。”
激动的握起她的手,顾宛辰由衷的说,“宛洛,你真是帮了大忙了!有了着房契和地契,事情好办多了。”
“复仇之事,我们本应同气连枝,日日见大姐因忙碌而消瘦,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就觉得自己好没用,心里格外内疚。这房契地契若真能帮上忙,我还可好受些。”顾宛洛情绪低落的说。
只当她仍是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妹妹,却不想经此变故,她心里的负担竟会变得如此沉重。顾宛辰心中一阵心疼,情绪复杂的看着她柔声劝道,“宛羽眼疾未愈,一直是你陪在她身边开解、照顾,宛言性情较弱,经此一吓,也生了病,你每日照顾两个病人,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这些,大姐都看在眼里。若没你默默付出和支撑,大姐也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着手调查顾府的惨案。到目前为止,我却连谁是幕后黑手都未能查清楚,可见复仇之路多么艰难。不管以后的路多么艰难,咱们姐妹四人都要互相扶持,切不可再妄自菲薄。”
“大姐教训的是。”顾宛洛眼眶微红。
拿到顾府的房契和地契后,顾宛辰心生一计,决定重返京城,亲自去查探拍卖一事是否暗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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