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屁股决定思维。
王晴对于灵异的事件接触不深,所以还是以常人的角度看待问题。
而李卫与孟卓就不同了,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各种鬼怪也见过了,所以考虑的时候,自然优先考虑这是否是一件灵异事件。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干刑警的干久了,看谁都是犯人,就是这样的道理。
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王晴,见两人有了思路,微微一笑,“我就随口一提,不用夸我的。”
看着王晴俏皮的模样,孟卓抱着她,就是一口。
王晴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嗔怒的朝孟卓说道:“讨厌~~”
拉长的声音听得孟卓心花怒放,按照他的直男定律,这话应该反着听,“讨厌”就是喜欢。
那还等什么,作为新世纪社会主义接班人,乐于助人是华夏的传统美德,孟卓亲完右边,又把左边亲了一下。
王晴挣脱孟卓的怀抱,娇羞的看了孟卓一眼,那风情,眼波流转,简直有钩子一般,啧啧啧。
“嘛呢,嘛呢,不要歪楼好不好,现在是严肃的推理时间。”李卫不愿意了,撒狗粮也不带这样的,旁边还有未成年人呢。
“好吧。”孟卓耸了耸肩,“你有什么看法,卫哥。”
李卫斟酌了一番,说道:“既然是精神病院,我看可能是这样的。”
“这人喜欢自残,姑且就叫他自残哥吧。”
“自残哥没准不是遇到鬼了,而是他臆想的东西,我记得精神病里有很多种听起来特别怪异的病例,有一种很特别,叫做精神认知障碍。”
“精神认知障碍?”孟卓一脸懵逼,拍了拍李卫的肩膀,“可以的,卫哥,没想到你还对这个有研究。”
李卫拿开孟卓的手,“滚开,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卧槽,有必要吗?不就是摸了一下肩膀。”孟卓愣了,什么鬼,怎么蹦出这种话。
李卫“嘿嘿”一笑,“你看,刚才其实就是比较粗浅的精神认知障碍,总有一种被迫妄想的样子。”
孟卓松了一口气,尼玛,现学现卖呢。
“但是!这种症状深了就很严重。”李卫整了整面容,很严肃的说道。
“我也是在酒吧里看到的。”李卫突然低落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的说道:“那么美丽的一个人,因为这个病全都毁了。”
“这么说吧,他们认知的世界与我们认知的不一样。”李卫指了指墙壁,“我们看着可能觉得这个墙壁是直的,但是在他们的眼里,或许是扭曲的,或许是波折的,拿酒吧的那个女孩为例,你知道我怎么发现她有病的吗?”
王晴露出好奇的神情,摇了摇头。
“杯子!”
李卫说道,“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喝酒的杯子。”
“那个雅座撒了一地的酒水,不是普通的啤酒,而是贵的离谱,我就纳闷了,谁会把钱往水里扔,一个服务生过去打扫的时候,那女孩的朋友解释说是不心打翻了,那服务生跑过来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不相信,后来特意观察了一下。”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两人又摇了摇头。
李卫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发现那女孩一直在往杯子里倒酒,一直倒,倒满了还在倒。”
“你们知道我这人吧,没啥坏习惯,但是好奇心特别重,我就装作过去问询的样子,结果听到那女孩一直在重复还没满,还没满!”
“正常人都知道满了,但是那女孩一直在说还没满,最可怕的是她的朋友阻止她倒酒,她反而充满恨意的吼道,你看不到还没满吗?”
李卫吞了吞口水,“我当时吓得赶紧跑回吧台。”
“后来特意查了一下,这种病叫做精神认知障碍,今天可能只是觉得一个杯子没满,但是加深之后,可能会觉得身躯也不正常,然后幻想出他所认为正常的身躯,例如一只手一只脚这样的。”
孟卓在旁边听得毛骨悚然,原来所有的正常变为不正常才是精神病人所认知的世界。
鬼王也难得发出感叹,“人要不正常起来,比鬼可怕多了。”
王晴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说的,跟这种情况不一样啊。”孟卓回味了一番李卫的话,发现与这事没有联系。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李卫接下话头,“这种病发病的诱因。”
“我认为自残哥,可能是看到了一个他再也看不到的人。”
“已经死掉的人?”孟卓瞬间说出了答案。
“没错,自残哥应该本身就有病,但是他认为自己没病,所以逃离了精神病院。”
“或许死掉的这个人就是他发病的原因。”
孟卓点头,据他所知道的,有很多人不愿意面对亲人的死亡,到最后甚至认为亲人没死,还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人打断他“谈话”的话,他还要怼你,不要打扰我跟某某说话……
“刚开始写的留书只是害怕,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他,但是最后一封留书信息量就很大了,他割肉放血的目的甚至是复活这个死掉的人,我想自残哥所看到的这个女人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的病应该不重,只是这个地方阴气偏重,所以他臆测的东西变为了现实。”孟卓接下李卫的话,给出了比较合理的科学解释。
“但是与李卫所说的,还是没有关联。”王晴摇头,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铺垫,怎么听上去一点关系都没。
李卫脸红了红,“大姐,我又不是专业的,你只要知道这就是精神认知障碍的一种就好了。”
王晴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就当你说得对。”
孟卓仔细咀嚼着这次事情,眉头轻蹙,“这就产生了一个悖论啊。”
“自残哥所认知的那个女人没死,但是后面又用了‘复活’这个词,这不是很怪吗?”
李卫显然对这种情况有过了解,“很正常啊,你以为认知障碍就一直认知障碍吗?总有清醒的时候,而且割肉放血这么疼,我想自残哥,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被疼痛刺激清醒了。”
孟卓对最后一封留书印象深刻,说道:“不,他清醒了,后面又写下了‘真的活了’。”
王晴摇头说道:“你得考虑当时的状况,他已经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下,会把自己所想的变为事实,就像沙漠中的行人,渴了很久之后,也会看到绿洲一样。”
“确实是,后面在找到这个徐若若问问就知道了。”
孟卓双手合十,又朝白骨拜了拜,“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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