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柳街有一家“温情”医馆,不知道开这家医馆的人是想给来看病的人营造些温情,还是有其他缘故,总之这医馆名号在问柳街是响当当的。
通俗点说,这也算是个老字号招牌了。
“温情”医馆目前的馆主兼主治大夫叫温盏,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这时,温盏刚送一个病人出门,抬眼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一个身着水蓝色衫裙的清冷女子牵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男孩。
好像是在向他这边走过来。
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后,温盏愣了一下。那女子他记得,曾在舞月楼见过,但她或许不认得他。
温盏站在医馆门口,身形修长,一袭青墨澜恰当好处衫衬出他文质彬彬的气质。
叶倾影一眼就看见他了,心中琢磨: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紧接着,温盏就转身走进了医馆。
对于他没有前来关心伤员,叶倾影有些纳闷:说好的“温情”在哪呢?
于是又转头看了看男孩,原来是没有鼻青脸肿,伤得不明显
温盏正在整理药材,不一会儿,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转身看去,竟是那女子和男孩。
温盏放下手中的药材,走上去,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叶倾影就先说话了。
声音清冷,语气慵懒:“大夫,这只猫被人踢伤了,麻烦给他检查一下。”
猫
温盏一瞬间懵了,走近一看,顿悟,忍不住笑了笑。
那脏兮兮的脸蛋上瞪着一双清澈又闪亮的圆眼,果真像只猫。
男孩郁闷地瞪了叶倾影一眼,他今天不仅成了老鼠还成了猫,这是要他自相残杀吗?
他见温盏笑他,更不爽了,将头撇向一边,抿着嘴不说话。
“看来还是只傲娇的猫呢,去那边躺着吧。”
语罢,温盏就领着他们往里走去。医馆里还有个打杂的厮,正在柜台上给其他人抓药,眼神却时不时飘往叶倾影身上。
温盏把他们带到一张床旁边,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几张木板拼接起来再铺上一层旧被褥。
而且这样的床还不止一铺。
叶倾影将男孩扶到床上,起初男孩还不安分地挣扎着不愿躺下,叶倾影重重摁了一把他被踢伤的腿,痛得他龇牙咧嘴。
叶倾影吓唬道:“不想以后瘸着走路就好好躺着!”
男孩安分了,一双圆眼直勾勾看着叶倾影,始终抿着嘴不说话。
温盏给他检查伤口,问他哪里痛他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摸了摸被叶倾影摁过的地方。
无奈,温盏只好解开他的破旧衣服,结果不仅震惊了叶倾影,连身为大夫的温盏也被震惊到了。
瘦的身躯布满淤青和伤痕,旧的新的重叠在一起,惨不忍睹。
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个八九岁年纪孩的身体,皮肤却像是被人狠狠虐待过一样伤痕累累。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是被人虐待着长大么?
叶倾影看着他身上的淤青,又是惊讶又是心疼。要是她不去阻止,那些人把他踢死都不无可能。
温盏忙不迟疑给他检查,那些淤青和伤痕看得很是扎心。
叶倾影故作镇定,假装生气般呵斥道:“你这猫,吃了别人家多少鱼啊,搞成这般满身伤痕。”
“我没有。”
男孩语气强硬,然后想扯过衣服把自己身上的伤遮起来,温盏一把摁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不要动,你身上这些淤青和伤痕需要好好处理,我去给你调些药”
温盏意识到刚才说话有些急了,于是平缓语气,温柔道:“需要点时间,你乖乖在这躺着。”
男孩轻轻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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