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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追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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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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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去青州落落没有陪着一道过去,从奉天到青州的那一条路是她的伤心地,林月仪不舍得她再想起秦润生来,便留她在岳夫人处帮着照料岳逸帆。

    抵达青州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霍卿宜一直在大门处等着他们,一脸焦急直到见到林月仪从车上下来才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来。

    “快,去告诉大爷一声,姑奶奶回来了。”霍卿宜笑着与一旁的佣人吩咐道。

    因着林家高堂皆已不在,是以这回门的礼节倒是简单了许多,也更加随意几分。

    不过……

    霍卿宜看着那一地的空酒坛子,看着林月仪道,“月仪啊,这……”

    林月仪摊了摊手,表示她也是无可奈何。

    最终的结果便是林家二位爷再加上岳世砚,三个人从午饭后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正当午。

    于是在第二日的午饭桌上,霍卿宜直接宣布——

    “酒么?林家三姐出嫁这么大的喜事,自是要好生庆贺的,我让人送了喜酒给青州的百姓们,家中现下是没了的……是了,因着人有些多,酒肆中的也被采购殆尽了。你们要喝的话,不如从奉天运过来?”

    话虽如此说,林君励三个已然知道了他们这一场大醉给霍卿宜带来的不满,一个个倒是都消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改成了喝茶。

    只是这结果也不大好,当晚这三人变作睡不着了。

    林君励和岳世砚倒还好说些,左右有娇妻在侧,便是睡不着也有个说话人,只是苦了林君初,险些把帐顶望穿。

    悠闲的日子过了八日,林月仪的回门日子便宣告解除。

    一大早岳大帅的电话便过来了,让他们夫妻二人回奉天去。

    这倒是让林月仪心下疑惑不止,若说军中有事,怎会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也一道回去?

    草草的收拾了行礼,二人便踏上了归路,路上有些沉闷,两个人都各自思忖着缘何这般急切的叫他们回家去。

    岳世砚想的更多的可能是军中事宜,而林月仪想的……莫不是家中出了事情?

    回到大帅府后,林月仪听了昨日发生的事情险些便晕厥过去,而听到了现下的情形时,她真的就晕过去了。

    昨日。

    岳逸帆缠着落落带他去书局,因着是在奉天,岳夫人也没多想便让他们出了门去。

    谁料正遇上了日军载着军人的卡车,他们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岳逸帆反应慢了半拍,眼瞧着要被撞上的时候落落把他护在了怀里,自己却是摔了个跟头。

    这一下子岳逸帆恼了,把街边贩卖的鸡蛋砸到了士兵的脸上去。

    他们可不识得这是岳大帅的孙子,直接把二人给绑去了南满车站的牢房。

    而岳大帅知晓了此事带着兵去要人,却只要到了岳逸帆。

    落落,并没有进入这一所监牢。

    岳大帅派人搜了一遭监牢,真的没有见到落落,不得已只得先行撤回,他是大帅,不能一时冲动引起两边的冲突。

    若是此刻打起仗来,遭殃的是奉天城中的百姓。

    林月仪转醒的时候,身边是岳夫人和玉清李瑶。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抓着岳夫人的手问道,“妈妈,落落可寻到了?”

    岳夫人艰难的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先养好身体,大夫说你今日劳累,可不能再费神了的。”

    听了这话,林月仪如蒙雷击一般跌落到褥上,眼神都有些空洞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眶中涌出,却是连半声哽咽也无。

    岳夫人心疼不已,给她盖上被子,硬着头皮继续劝说道,“月仪,你放宽心,咱们家在奉天想要寻个人还不容易?更何况落落是咱们大帅府的人,谅他们也不敢放肆的。”

    玉清听了这后半句话便道不好,赶忙拉了拉岳夫人的衣摆提醒她莫要再说。

    却是已经来不及了的,林月仪听着这话露出了个苦笑来,喃喃道:“若是一早便知道落落是大帅府的人,我倒是不担心了的……现在才知道,只怕……更是凶多吉少了。”

    岳夫人得了玉清的“暗号”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却是为时已晚,连补救都没得补了。

    “妈妈,我……想静一静。”林月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岳夫人说道。

    尽管很不合规矩,但她现在脑子乱得很,只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那你有事情便打发人去唤我。”岳夫人哪会在这时候与她置气?听了这话便如此说道。

    虽是这般说,但岳夫人仍旧是不放心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离去时还给李瑶嘱咐了好些话,最后还是玉清,扶了岳夫人半是强迫的带着她走了。

    岳夫人前脚刚走,林月仪便对李瑶说道,“你也先出去吧,我静一静。”

    “少奶奶……”李瑶哪敢放她一个人呆着,听了这话格外纠结。

    “去吧。”林月仪摆了摆手,“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没什么大事情的,你且出去,我有事叫你便是了的。”

    “是。”李瑶拗不过她,只得先出去候着。

    林月仪看着那仍旧漂亮的吊灯,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与此同时,落落也躺在床上——勉强称之为床吧,那不过就是一块木板罢了——她看着充当了桌子的木凳上的油灯,眼中是一望无际的绝望。

    如果这是个烛台,她都能拔了那蜡烛,把那尖端刺入自己的喉咙。

    可偏偏,那只是一个煤油灯。

    或许安排此处的人早早的就料到了这些,整间屋子除了这张床、那张凳子之外,就只有那勉强能照亮一方的煤油灯了。甚至桌角和床角都被打磨出了圆润的弧度。

    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种寻死的方式。

    没有房梁,做不到上吊。没有利器,不可能割脉。更没有蓄力的空间让人撞墙——这儿太了,床之外的空间仅仅能容一个人侧身走过。

    这样的空间,就算是拼尽了全力,最多也只能在头上撞个包出来。

    更何况,那墙并不比窗户纸厚多少,若是真用的力气大了,怕是要直接把那墙给撞坏了的。

    死,在这里都是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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