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仔细整理了一番,浅灰色的帆布背包里面装着剧本、保温杯、饭盒、毛巾、零食、暖手宝等等,零零碎碎的日常小东西。
郝拉把能想到的东西,全都塞进了包里,最后出门时,竟然变成了一大包,背在背上摇摇晃晃的,像是背了个胖娃娃。
“郝拉,这是去拍戏,又不是旅行,背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莫小瞧看到了背包,奇怪地问道。
“这些都是能用到的,有备无患嘛!”
“在影视城里拍戏,没那个必要,以后注意点吧!”
“好!”
用完了早餐,莫小瞧正式入组。
早上剧组里一般都很繁忙,场务杂务们要布置拍摄现场,进进出出的,还大声喊叫,有些嘈杂。
导演、编剧、摄像等人围着一个取暖器,坐在一起抽着烟,商量着机位、构图、经费等等,有时候会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吵起i,过了片刻又像没事人一样抽烟聊天。
郝拉在饮水机里接了一大杯开水,拿着走进了化妆间。
化妆间里,莫小瞧身上披着一件长款的羽绒服,里面是换好的戏服,一身翠绿色的古代仕女长裙,身边有两个女化妆师在帮着盘头、化妆。
见他进i,莫小瞧说道:“剧本拿出i,跟我对对戏!”
“好!”
今日要拍李师师与燕青久别重逢的戏份。
趁着开拍前的空闲,郝拉陪着莫小瞧对台词。
“小乙哥,常听人说,南边的桃花比京师里开得早些,是不是真的?”
“南方春天早,花自然开得早些!”
“小乙哥,你愿意带奴家去看看吗?”
“我”
在这段剧情里,莫小瞧需要表现出开心的神色。
李师师重新见到少时的心上人燕青,看到燕青成为了一个高手,不由地想起两人以前的约定,燕青说,等他成了高手,就带着她离开这里。
她以为燕青i了,是带自己走的,心中怀着无限的憧憬。
莫小瞧念台词时,带入了感情,言语轻快活波,声音清脆,听着就让人开心。
郝拉念的是燕青的台词。
燕青初见李师师,十分高兴,可知道大哥宋江喜欢李师师,心情复杂,听到李师师打算跟自己私奔,回答得犹豫不决。
他只有一句台词,一个吞吞吐吐的‘我’。
“郝拉,念台词的时候,你也别干巴巴地念,试着将自己代入到角色中去。
譬如那个‘我’,燕青在说话的时候,满腹心事,需要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感觉,你在念台词的时候可以试着将字音拉长,一秒就好。”
“好!我我我”
郝拉试着念了几声,自我感觉还不错。
“哈哈,不是那样的!”
莫小瞧笑着说道:“你这么念,听着像只鹅在叫唤,一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嗯,算了,等会儿开拍了,你仔细看看严其宽的表现。”
郝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开始对台词。
“小乙哥,常听人说,南边有一座大城叫做扬州,十分繁华,你能带奴家看看吗?”
“师师,我”
“喊奴家儿时的名字!”
莫小瞧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清晰地抓住了李师师的心情,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不喜欢这个青楼的称呼,更不想燕青提起,这是一种耻辱的印记。
“我”
燕青连续三个‘我’,同样的台词,其中蕴含的情绪却不尽相同。
第一个是犹豫、纠结。
第二个是被打断。
第三个是有些愧疚。
这里需要演技。
“小乙哥,你忘了奴家的小名吗?”
莫小瞧的情绪变得很快,从开心转换到悲伤,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表情就凄楚哀婉,泪光闪闪。
受到莫小瞧的感染,郝拉忍不住喊道:“小瞧!”
“噗嗤~”
莫小瞧捂着嘴笑得前合后仰,两个化妆师笑得打颤,手上的眉笔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郝拉羞得老脸通红,像是个红铁块,滋点凉水上去,都能冒出一阵白烟。
太羞耻了!
他用剧本捂着脸,趴在腿上,把脑袋夹在裤裆里,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窘状。
“咳咳!”
莫小瞧停住了笑声,打趣道:“郝拉,你在心里一直这么叫我吗?”
“不不是的,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忍住一不小心就说了出i,莫姐姐,你别介意!”
郝拉低着头,哼哧哼哧地解释道。
“郝拉,抬起头i!姐姐我本想教出一个影帝呢,你这么腼腆怎么能学会表演?”莫小瞧严肃地说道。
郝拉本要说自己不想当影帝的,可又不想莫小瞧失望,就慢慢地抬起头i。
“噗嗤~”
莫小瞧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笑呵呵地说道:“郝拉,你的脸皮子有多薄啊,都红得出血了。”
“哈哈哈!”
两个女化妆师又笑了起i。
郝拉伸手一摸,滚烫滚烫的,一把能掐出血i。
太难堪了,他站起i向外走,准备出去吹吹凉风。
“回i!跟我有什么可羞臊的,继续对台词吧!”
“哦!”
郝拉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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