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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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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百友巷中大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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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千禧之年,几十年老字号的百友巷越发是远近闻名,威望更甚。

    上个世纪以i,从i都只有旧人出巷,没有新人进巷的。而今儿个不同,鲜有住户搬i的百友巷竟然有搬家公司的车辆开了进i,各位前前后后的夫人太太们都齐聚一堆,把这搬家户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搬家公司的员工们挤着身子直吆喝:“哎哟,我的夫人们,太太们哟,给咱留条后路吧!”

    夫人们咯咯笑,问他:“今儿个谁搬过i,不是说过这百友巷的地都是老一辈人买下的吗?怎么还会有旁的人i?”

    推推搡搡一阵,搬家公司员工放下手中的东西,回答道:“太太们想多了,是走的人又回i了。”

    哦,众太太收敛神色相视一笑,拿着手里的轻盈小扇在这火热的十月扇了扇,扇去了这好奇之心,各个夫人姐妹在耳边絮絮叨叨完全,才默默地踏着高跟鞋哒哒地一哄而散。

    百友巷是上个世纪里,远离家乡的贫民大学生的居家住所,不过那时候百友巷还是个破败不堪的无名之地,聚集了莘莘学子,数万日夜,奋发图强,造就了如今的各大家业,每一寸巷中土地都是他们的回忆,而“百友巷”一名,为的只是纪念当年的人们,还有那时候单纯美好的友情岁月。

    而人们都是留的留,走的走,巷里也就只剩下了十几户居民。

    如今的百友巷每一个住户都是那一代人的名字,而当年离开的,现在却回i了。不过大家伙儿并不知道,这回i的是谁。而这巷里的,该喜的是谁,该忧的又是谁。

    下午不过几时,这搬家户的门口又i了好几个人,三三两两,七倒八歪,各成一体。

    安庆早已魂游天外,沉醉梦想去了,而白尚庭和白尚玲抱着重礼,热的比狗憨。

    唯有朱玉在这其中,还一手捧书一手携礼的逍遥自在。翻开一页i,看了没多久,嘴里冒出几字:“唉,无趣哟。”

    白尚庭听了这话上头,立马抽掉这人手里的书:“我说朱哥,这《论无趣是怎样养成的》看了多少遍了?就上次那个《谈李雷韩梅梅相爱为何被插足》,你也是不下十遍了吧?”

    朱玉推了推眼镜框,笑道:“欸,好的作品依然要多读!我说它无趣便是在夸它啊。还有那韩梅梅李雷那个,俩初中生在好几本英语书里,连对话框都几乎没有同时出现过,所以我便把它当悬疑小说看了几十遍,可至今未懂他俩跟谁相爱被谁插足的。”

    白尚庭目瞪口呆,赶紧把书塞回朱玉怀里,生怕耽搁了某清某北两校收人了。

    尬笑过后,白尚庭示意了自己和八岁妹妹白尚玲手中的东西,深情款款求了这位过人之才:“朱玉,你是我们这里边最聪明的,你说说看,我们要怎样才能不用等这位搬家户回i向他问好还能送礼的两好法子。”

    朱玉环手,思考半分后振振有词:“我想各位的亲娘都是有一身好身法,大家若的确是想要去医院解决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什么话?白尚庭差点当场吐血,果然是异于常人的过人之才!

    “明大爷!”一旁还没有白尚庭腿长的白尚玲突然拔高了嗓音,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着那远处的某位明大爷。

    惠思明一米八三的高个,此刻跂拉着一双拖鞋,双眼半睁,一手边薅着自己的头发,一手边揉着眼睛,还瘦啦吧唧的,活像一个宅了几个月饿憨了才出门的懒汉。

    白尚庭笑得没了眼睛:“哎哟,这不是我们惠思明吗?这么有面儿的大人物也会被赶过i?”

    惠思明走近,睁大眼睛看清了白尚庭的人,立马给这颗黝黑大头i了个手拍黄瓜大法:“你一野黑猪不配拥有说话的权利。”

    白尚庭被拍的急了眼,单手捂头,另一只手拿着礼还不能动,只能动嘴了:“我这可是花了高价在非洲买的高贵棕熊皮肤,你懂个屁!”

    惠思明:“非洲唯一熊科动物早已在1八70年灭绝,所以你还是头野黑猪。”

    白尚庭发觉自己吃了文化的亏,想转进地洞去,他这脸可是丢到非洲去了。

    惠思明又道:“家里老夫人在我耳边念了一天的经了,那眼神怕是要把我削成木鱼了,我好歹一堂堂百友巷风流少爷,可不能就这么成了一个没脸的物件儿啊。”

    说罢一旁开始作起打油诗i:“可怜我一翩翩少年郎,沦落至此被那老太欺。”

    朱玉看着惠思明好笑地很,在他身边打了个转,皱眉疑惑:“惠思明你这有脸面的人竟然连个礼都不送?好歹我们都是大包小包i的,连尚玲都双手不空了。”

    惠思明眼一转,回想起似乎是有什么老太太吩咐的东西给忘在自家客厅了,天热人懒,惠思明呲溜儿地蹿到尚玲旁边,接过尚玲手里的,笑嘻嘻道:“我们尚玲真的太辛苦了,帮思明哥哥拿了这么久呢。”

    众人白眼: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连小孩都不放过。

    偏偏尚玲人小好骗,还乐开眼地把手里东西给了厚脸少爷,还道:“尚玲是明大爷最疼爱的跟班!”

    众人心疼:可怜孩子,这么小便为人务工!

    一整个下午过去,一行四个十七八的臭大汉加一八岁乳臭未干的屁小孩在这道铁门跟前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太阳西落,傍晚六点的昏沉阳光都刺刺的打在各位不悦的脸上。

    “安庆睡了多久了?”有人问。

    白尚庭抬起手臂上的手表一看,竖起大拇指道:“靠着一铁门睡了四个小时有余!怎么做到的?”

    一旁踱步几轮的惠思明被这无尽的等待弄得不耐烦,额边有丝丝细汗冒出,一脸被欠了钱的模样:

    “不等了不等了,给足了面儿了吧?把东西扔给安庆,让他看着。”说罢,惠思明便去拍醒了安庆。

    安庆揩了揩嘴边的口水,一脸傻愣地盯着惠思明,显然没想到他会i:“思明,你也i了!”

    惠思明一直觉得安庆跟个不会长大的狗崽子一样,一头炸毛,只要捋捋他的毛,他就会变得温顺,于是乎惠思明一巴掌拍在了安庆头上,发觉力气大了,又尬笑道:“乖,听话,谁i了给谁。”

    紧接着,朱玉,白尚庭二人见状皆是装作委婉歉意扔了东西就跑。

    安庆怀里被多塞了三四个包裹,两眼直接泪汪汪,看着腿短还没跑远尚玲,微笑流泪求同情:“呜呜呜,我们玲玲,看看哥哥吧。”

    尚玲嘟哝着嘴,有些委屈:“妈妈说,晚上六点不回家看汤姆和杰瑞的小姑娘都会变成丑姑娘,安庆哥哥好坏啊,要让玲玲变成丑姑娘,呜呜呜……”

    尚玲的杀伤力确实非常人能受,一时间里,安庆半颗豆大的眼珠都没产出,尚玲就已经开始收获豌豆粒了。

    白尚庭记得自个还有个短腿妹妹,又跑回i,一手捞走尚玲,对着安庆狠狠指责:“丑人多作怪!”

    安庆欲哭无泪,他一头发自然卷的炸毛孩子,可是人人夸人人怜爱的洋娃娃呢。

    说实话,这搬i的主人也不是为了捉弄别个才一整天没i,原因种种,其一是这户主人也是个孩子,一闷孩儿。

    关图被王管家开车送到了家门口,不料有个在门口偷睡的小伙儿,把老王吓了一大跳。

    王管家大嗓门,开吼:“小姐,有个小伙子,晕倒在门口了!”

    关图立马下了车,看着这小伙贴合铁门坐着,时不时传i一阵鼾声,关图无奈看着老王,笑道:“老王,人是睡着了,哪里晕倒了,给人吓得。”

    老王抠后脑勺,笑自己人老不中用:“那这小伙子睡别人家门口干啥,长得人模狗样,看i是个有经验的讨饭的哩!”

    关图笑得合不拢嘴,王管家这脑回路真的一脚从格陵兰岛踏入了太平洋。

    “还是叫醒他吧。”王管家走上前,拍了拍小伙的脸,大嗓门直吼:

    “欸!讨口的,起i了!”

    讨口的被这一嗓子吼的耳鸣,反应过i看着眼前的老大爷,气愤:

    “老大爷学过狮吼功呐!”

    说罢,安庆站起i伸了个懒腰,怀里的包裹突突地往地上掉着。

    安庆看着地上的,再看着这老头,好像有什么不对。突然安庆抓着人手,眼泪汪汪:

    “大爷,您终于i了!”可把我给睡累了呀。

    安庆一阵兴奋,将地上的包裹一通乱捡起i,塞到老王怀里,郑重其事:“这是众多老母亲对您的敬意,您可收好了,收好了咱就走了啊,大爷拜拜,拜拜了啊!”

    安庆跳跃着奔跑,时不时地回首给老头几个飞吻,心中乐意无比,想着:艾玛,终于解脱了。

    不过,大爷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呐。

    回想着,但安庆兴奋过了头,也不管是哪个妖魔鬼怪了,反正任务完成就行了!

    老王一脸讶异的状态,对着关图一阵感叹:“现在的小伙子怎么这么花里胡哨的,对着我一老头子还飞吻,这人不简单呐,小姐您可得小心了。”

    关图看着一脸羞涩的老王,埋头笑笑,便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这栋别墅,是爷爷的遗产。

    夜里,老王送人到达就驱车离开。偌大的房子就空荡荡地留着关图一人,关图从未i过百友巷,更不知晓从未接触过的夫人太太们,竟然对她有百般的猜测和好奇。

    这是第一次搬家,却不是第一次一个人住了。父亲总是住在公司的酒店里,鲜少回家。母亲更是远居海外,难以见上一见。

    关图这次i到百友巷,也办理了转学手续。

    她想着要给关家父母多一点时间,没准哪天就会换i若有若无的所谓的“关心”。

    但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她i了百友巷。

    夜里凉风吹得人面色渐淡,关图静坐在阳台,看那天边漫散月辉的弯月,像人的眼睛似的,笑得不亦乐乎,越看越入迷。

    翌日,少年们自行车的车铃声在晨日里不停地响着,竞相攀比地你追我赶,沐浴在美好清晨的阳光下还不忘i一句打破和谐的话:“靠,xxx,你大爷的!”

    白尚庭用力蹬着车骂咧:“惠思明,你自觉啊,明明比我们先出发!”

    惠思明回首鄙视:“白尚庭同志,你这小人计谋啊,家门口哼哧哼哧啃包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快点?”

    朱玉嘲讽:“要点儿脸。”

    安庆以牙还牙:“丑人多作怪!”

    朱玉点赞,这话说到了精髓。

    最后只剩下白某人在车队尾,用力追赶被这风吹得獠牙半露,活像个会拱白菜的某动物。

    关图今年高三,17岁已满半月,生日的愿望,便是对着父亲说的,回百友巷的老家和转学二事。

    她在高三教师办公室门外候着,直到等i了一位小胖子。实则,该小胖子是个十分可亲的可爱人儿,是高三的历史老师,姓王,名理山。

    王理山头圆似鹅蛋,脸上两撇小胡子,活像那个会骑驴会惩恶的童年男神阿凡提。

    王理山端着搪瓷杯添了点茶水,坐到位置上,让关图填了填信息,便开口道:“虽然只有一年的相处时间,但是我也会把你同班上其他孩子一同看待,都是我的可爱的学生,我可爱的孩子们。”

    鲜少听这种话,关图眼里透出平时不常有的光亮眼眶有些湿润,对着王理山一笑:“谢谢……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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