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亓当然知道他这话半真半假,只怕幽兮的托付倒是不假,不过幽冥想借着幽兮的托付,想独占这生量山才是真,但他可闲工夫去管这些
阿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秘境中飘散着梦生花的香味,证明着梦生花确实被用了,如此,他也不会再这里浪费时间
凰亓转身离去,幽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想凰亓该是相信了他的话,当他知道凰亓是要来取梦生花时,便想好了计策,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随便能糊弄过去的,所以,他才编了个半真半假却的理由,若不如此,单说梦生花已经不再了,他必会追查到底,牵扯到了当年的就是,对他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匆匆离去,过了几日,依旧亦无所获,连着几天没合眼,再要继续找时,零星稍信来说,阿氿醒了,他心下惊讶又惊喜,当时老使者和零星都诊断的很清楚,说阿氿不会再醒了,如今忽然醒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管怎样,他都急速的往回赶
凰亓没直接去经香殿,而是直接到了流云世的主宫
“怎么回事”
零星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人,凝重道:“突然就醒了,将我和延妃都吓了一大跳”
“可有什么预兆”
“没有”零星摇摇头
恰时,门外传来一道他再熟悉不过又欣喜的声音
“你回来了”
正是宓氿兴奋的跑过来,凰亓一把接住扑来的人,温声训斥道:“都成那样了,还毛手毛脚”
宓氿撇了撇嘴,凰亓继续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说来也奇怪,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醒的,按理说,她该昏睡一段实时日,然后消亡才对,可却毫无征兆的醒了
零星二人退去,两人在屋内聊了许久,不觉便入夜了,因着担心她的身体,凰亓找零星要了许多仙露玉液
宓氿稍稍的喝了一口,笑道:“挺好喝的”
凰亓无声的看着笑眼弯弯的人:“阿氿,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尝不到味道”
在北洛宫时,因着觉得她太瘦弱,便叫着云鹤给她做了许多味道上佳,又补身子的东西,每次都催着她多吃点,却不想她已经失了味觉,味同嚼蜡,还生生吃了下去
这次是特地给她找的仙露,虽尝不到甘甜,却也不至于太难喝
宓氿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下:“听创世神说,你是去找救我的方法,找到了没?”
“……没有”他知道零星和延妃不会将梦生花的方法告诉她,不然,他回来的时候便问他了
“其实,我很奇怪,自己怎么就醒了,刚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是我命不该绝,亦或是老天可怜我,让我再醒一次,和你好好告个别”
“阿氿,别说那样的话”凰亓眼眸波动,心疼着眼前的人,将她拥入怀中
他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零星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凰亓带着她厢殿,确定她无事之后,他才哄着她休息,
宓氿对睡觉有些排斥
“我不要睡,不想睡!”
她睡了这么久,险些醒不过来
“好,不睡就是,躺下休息”
凰亓拥着她躺下,然后又给她拢好云被,室内无声,两人看着对方沉默不语,良久,宓氿才开口
“你是不是怪我?”
“怪你什么?”
“就是我大婚的当日跑了呀”
“所以,现在你一点会很之意的都没有,满脸笑嘻嘻的,是来气死本尊的?”
凰亓狠劲儿的捏了捏她的鼻头,报复之意十分明显
宓氿重重的哼了哼,虽是生气,但又哪能真的生气,久久的靠在他怀里,低声问道:“我想知道你出去找救我的方法,那个方法是什么?”
凰亓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本来要找到了,可零星说你醒了,便回来了,往后的事情往后再看”
本来阿氿醒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睡过去,现在要做两手准备,一是,瞒着她梦生花的事,二是,要暗地里找到梦生花,才好有应对
“真的?”宓氿抬眸,狐疑的望着他,似在思考他的话又几分可信
“真的”
清晨,几人用了早膳,两个男人避着他们商量宓氿的事去了,延妃将碗筷撤下,宓氿见着也一起上来收拾
“怎么,我就睡了一觉,你们两就冰释前嫌了?”她打趣道,昨个醒来因见不着凰亓,所以担心着,也没将两人之间的情节放在眼里,如今,一顿早膳下来,她算是看清了创世神看延妃的眼神,就更染了蜜一样
延妃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边笑道道:“我想,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也是让自己最后在相信他一次
从厨房回来的侍者们见着两人在收拾碗筷,吓了一大跳的同时,忙的上前夺过两人正在收拾的碗筷
“二位姑娘是流云世的贵客,我们创世神吩咐我们要好生照看着,这样的粗活我们来就是”
说着,侍者麻溜溜的收拾完了桌上的东西
延妃这两日被零星紧张着,说是在流云世她什么也不熟,什么也不让她做,她本就是忙碌惯了的性子,他每日将她禁在身边,骨头都闲得慌
“我来吧”她欲去拿侍者手中的抹布,侍者如触碰到刺猬般的将手避开,眼里闪过的一丝嫌恶和表面上的恭敬被延妃捕捉到眼里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那侍者忙的下跪:“延妃姑娘,你身子金贵,我们家主子特地吩咐要好生照看您,这些碗盏本就是易碎之物,万一割着姑娘怎么是好”
金贵?
她知道零星是宝贝她,但也知道她不是娇滴滴的女子,几只破碗就能将她割伤,当她东道碧海境的帝女是白当的吗?
或许他有吩咐过使者们好生照看,可这流云宫上下这么多双眼睛,她没有摆个脸色,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侍者便跪了下去,是什么心思溢于言表
“延妃姑娘,你饶了她吧,她不是故意的”另一个侍者也提着裙裾跪了下来,眼里满是为好友求情的赤诚之色
延妃嘴里噙着笑意,不紧不慢的在玉桌旁坐下来,她的从容让两位侍者的心莫名的跳了跳
“她做什么了?要我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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