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少女被一股力突然推在墙上,她看不清视线中的人,只能通过声音判断,这是个熟悉的少年音。她因脖颈被掐住而不停干咳,可对方却没有丝毫,打算放手的意思。
除了脖子处被掐住的疼痛,和满脑子的窒息感,她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
对方突然放手,少女顺墙滑在地上。风敲击窗户,声音之大在整个空旷屋子里,甚至能产生回音声响。
“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想搞什么。”
少年没有用疑问句,因为他要的不是少女的选择性回答,而是要少女立刻回答。
“我什么都没做。”
她抬头,去看那人的表情,逐字去重复刚才所说的话,“我,什么都没做。”
“你若是敢伤了近侍一分,我就要你死无全尸,你听明白没有……”少年单膝跪下,与少女保持同样的高度,他伸手掐住对方的脸,黑暗之中,胸口放的一根墨笔借窗外微弱星光,折射出银白光亮,“慕灵儿。”
“要我死无全尸?”慕灵儿浅笑,猛地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衣领,将他强行拉进自己,“陈若泓,你若再不从你那白痴梦里面醒过来,会死无全尸的人,我想会是你吧。”
她松开手,先对方一步站起,“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如今所面对的是什么人。”
陈若泓跟着起身,整理方才被拽乱的衣领,“纵然我面对的是万马千军的统帅,也和你慕家姐毫无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陈长公子又何必,扣留着九龙棺椁不放?”
他瞪她一眼,“这也和你毫无关系。”
“九龙棺椁自古就是慕氏所有,你说和我没有关系?是我慕灵儿痴呆失忆了,还是你陈若泓的胆子,已经大到敢去碰上古家族的所有物了?”
“别扯开话题,今天内院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做。”
慕灵儿的语气倒是不显慌忙,正如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一样,陈若泓也没办法看到她的脸。他只能知道慕灵儿站在眼前,距离自己最多不超过五十公分的位置。
今天星野矢原受伤,他本是打算陪在其身边,只是出于个别原因,不得不借口离开。他遣家中,较为亲近的侍从送去慰问品,自己则是提前从学校告了假,私下里返回家里。
内院出事的现场被安保围住,想要过去调查是难上加难。
莫非真和慕灵儿没有关系?
慕氏在荆南程的地位虽不复当年,可依然是不得不服的角色。皇室与慕氏的纷争问题,已经不只是这几年所产生,尤其是九龙棺椁失窃之后,两方的针对就更加明显。
是自己的判断错误了?那为何在现场,他却没有见到慕灵儿一眼。她作为内院生,明知道到场出席不可推脱,却为何就是今天不肯出场,一副预料到事态会发生的样子。
虽说慕灵儿平时行踪不定,但也很少这样趁夜进入自己家中。
她今天偏是要闯进来,难道只是为了听自己的几句威胁?
“陈若泓?”
他不理会对方的话,拉开窗帘,走到桌前坐下,也不顾及慕灵儿还在场等待。此刻的陈若泓什么都想不懂,大脑里近乎一片混乱,而且,自己这样仓促离开学校,也不知道是否会引起星野矢原的怀疑。
他记得,排名册上的顺序在开场之后被打乱,按理来说,星野矢原是何时上场测验,这点是不会有人知道,除了校内的骨干级别。
远程操控不可能出现在测试仪器上,这从开学以来,就从未有过先例,就连远程操控数据都办不到,更何谈操纵爆炸。能那么准时准点引发爆炸的,如果排除远程操控的可能性,那就只有定时爆鸣这一点。
星野矢原受的伤并不算重,陈若泓可以猜测的很清楚,始作俑者没有置他于死地的心,更多的出于一种威胁或挑衅。对方不敢和皇室对立,自然也就不会把堂堂皇子近侍致死,不然安德亦一旦接手,那就意味着整个皇室成员,都会参与其中。
看着慕灵儿一脸疑惑,陈若泓低低头,默默地点头确定自己的想法。
对方不会那么没有脑子。
陈若泓将墨笔从身旁的柜里取出,对着灯光来回观察,他突然一顿。
“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慕灵儿走到他身前,不解他在纸上画得是什么鬼画符。
他拿起笔在纸上胡乱划了几道,紧接便又从柜子中拿出,放着蘸了药水的棉签。在棉签擦拭之后,纸上的所有痕迹都消失殆尽,可他记得,自己的房间里,可从没有放过涂改不褪色墨笔的涂改剂。
这不是星野矢原说的不褪色墨笔,早上星野矢原所做的恶作剧,用的就是根普通的黑墨笔。
他抬头,正对眼前墙上挂的一副油画。
画中景物为一水池,湖面波光,正适配画人后来,在旁侧添进的淡淡金阳。
那几率光线是画人有意添进,添进的目的是因为,陈若泓不喜拿出角落的空档。
他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笔身。
星野矢原不仅有意接近自己,并还有意让安德亦和他见面。
他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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