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视频里的黑影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正在开棺时一闪而过,如一团黑气。
难道真是鬼魂?
传说中的鬼不是怕太阳吗?这么毒的阳光烘烤着,阳气如此重,大地都差些被炙烤得冒烟,鬼魂还不被晒的魂风魄散?众人迟疑未解。
“你们胡乱想什么呢,电视看多了吧!唯物世界,哪有什么鬼!”
周巧巧打破沉静,撅着嘴,一脸正经地说道。
“对了,两位美女,还是把李飞和叶默那一段剪切了吧,否则他俩真要贻笑大方了。”
我这才想起来这的目的,要把这事忘了,那两个混子以后会怎么看我。
“知道了,就算看在我们菲菲的面上也会帮你剪掉。不过以后有什么大发掘,一定记得通知我们,不要等到都封箱了我们才知道,风尘仆仆跑过去拍个人群有何意义?”
李佳佳说得也有道理,考古不是每天都能有大发掘,大多数时间都在刨土,有时刨半月也不见任何遗迹。
这九月的太阳真是毒辣,让三大美女天天跟着烤日光浴也不科学,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想让菲菲晒得像我一样黑,这女人的脸可是一白遮三丑啊。
“好的,李大美女,如有发现,我一定通知你,放心!”
宣传组今晚要编辑视频,撰写新闻稿件,录制节目,明天就要发到兴哲两省电视台播报,今晚她们可要鏖战半夜了。
我也得抓紧回去协助发掘组清理文物,别看张德立教授平时很和蔼,可对工作要求特别严厉,在这呆久了,他得着急上火。
与菲菲和宣传组的其他两位美女打个招呼后我碎步跑了回去。
“泥鳅,事办得如何?”
李飞见我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细毛刷连忙问道。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故意将脸拉长,装得灰头土脸。
“你们又不早说,去晚了,已经发电视台了!”
叶默有些气愤又有些不知所措,李飞也满脸的生无可恋。
我突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作了个k手势,叶默看到后也满脸欢喜,暴出满嘴川音。
“你个龟儿子,耍老子啊!”
李飞的神情这才舒缓了些,竖起中指朝下点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灿烂地舒展开来。
张教授嘱咐,今晚我仨主要负责将王冠清洗干净后装箱,任务十分艰巨。
大太阳下干了一天体力活,着实累得不行,想早些回去睡觉,需戮力同心完成眼下的任务。
金银文物不管是历史价值还是现实价值都相对较高,清洗起来特别费劲,是个十足的细致活,每个环节和步骤都马虎不得,也很考验专业知识。
金器的清洗要先用1的稀硝酸局部涂施,将石灰质锈壳洗干净,再用的氢氧化钠溶液浸泡几分钟软化后将有机物挑除。
最难洗的是灰尘,先用软毛刷拂拭,敷得太紧时需用乙醚、苯、中性肥皂沫或10氨水清洗干净,才用蒸馏水洗净烘干,避免生锈。
我们七手八脚各自分工又相互配合,这一折腾已是凌晨一点多。
清洗干净的王冠如崭新刚做的,我轻轻拿起来对着灯光照了一下,在沙土之下沉睡了两千多年的金丝凤冠终于重现天日,借着白炽灯光熠熠生辉。
我们三人这才满意地装箱,贴好封条,整个过程都必须录制成视频。
一切完成得妥妥帖帖,终于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我和叶默回到宿舍,张东、土木工程学院的王军、地质学院的李雷都已经呼呼沉睡了去,唯独不见航州省博的朱峰。
因各自有任务,不经常在一处工作,估摸他还在处理尸体吧。
这一天下来,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我简单洗漱过后爬上床平躺着,掏出手机看看微信。
“大猪,还在忙啊?”菲菲给我发了条微信,见半天没有回复,又给我发了一条:“我先睡了,么么哒!”
我关上手机屏幕,扯过薄薄的毯子盖在肚子上,秒睡了去。
沙漠的温差特别大,半睡半醒间觉得四肢一阵阵冰凉袭来,把我冷醒。我将毯子拿掉,换成薄棉被盖,感觉鼻腔有些发痒,像是感冒的前兆。
这一动作,迷迷糊糊的脑子清醒了过来,解开手机屏幕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了。
坏了,过了两点前最佳入睡时间,至少得四五点才能入睡了。
睡了两个时的我,疲意渐渐褪去,全身像游戏里被打残血了的英雄又满血恢复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坐在床上。
“呜呜——”
我似乎听到有人哭泣,这么大半夜的沙漠中怎么会有人哭呢?肯定我耳朵听错了。我揉搓了一下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
“呜呜——”
真有人哭,我打了个寒颤,心里凉飕飕吹进一阵冷风。
“张东!”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对面侧躺在床上的张东晃了晃,轻声叫道。
“我也听见了!”
原来张东根本没睡着,静静侧躺在床上,怕打扰室友休息,没有作声。
“你们听,还在哭,是个女的!”李雷也从床上翻爬了起来。
“哎呀,不就是个女鬼嘛,有什么大惊怪的!”
原来王军也没有睡着,嘟囔了一句,平躺着的身躯翻过来侧躺着。
“不会是野生动物吧”李雷补充道。
“呜呜——”
这回众人确实都听清楚了,是个女人的哭声。
整个宿舍开始沸腾了起来,回想起王军的话,顿时毛骨悚然。
张东道:“你们听说过夜游症吗?我看过一篇心理学文章,有的人患夜游症大半夜起来到处乱窜,还会爬到坟头哭泣,当她回到床上醒来时以为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以前我也听老人们说过,遇到爬坟头哭泣的夜游症患者,千万不要当场把她叫醒,如立马把她叫醒来看到眼下的情景会把她吓死。
难道这考古队里真有人患上这种夜游症?她是谁?
啪,张东打开宿舍里的电灯,爬下床来,刺眼的白炽灯光晃得大伙睁不开眼。
“阿东,你起来干嘛!”李雷有些埋怨地说道。
“不好意思,喝多水了,尿尿。”张东说完便轻轻拉开卫生间玻璃门哗啦啦地解手。
这一晃,大伙睡意全无,我顺着灯光朝朱峰的床位望去,床上空无一人。
“咦,朱峰怎么还没回来?”我迟疑地问。
王军道:“不可能啊,他和我一组的,还在我前面回的宿舍。”
我问:“你大概几点回来的?”
王军道:“我十二点半左右回来的,朱峰十二点过几分的样子就回来了。”
“走,找人!”
我大喝一声,连忙穿上衣服,爬下床来,迅速穿上鞋子。
其他室友也都陆续翻爬起来,穿上衣物,拿起手电筒准备找人。
凌晨的罗布泊依然沉浸在一片漆黑中,考古队员都已入睡,营地除了外围的栅栏哨岗上的灯光依旧明亮,各办公区也是一片暗黑。
我和张东先赶去办公区尸骨清洗房查看,可铁皮门上的挂锁已经锁上,只好又跑去营地大门问保安。
“同志,我们是发掘组的,请问十一点后有人出去吗?”我礼貌地问。
保安道:“哦,您好,今晚八点后一直是我值守,没有任何人出入。您看,大门在八点半天黑时就锁上了的。”
奇怪,除了这大门,四周都是带刺的铁丝,里面还有一层两米多高的铁板围墙,难道朱峰长翅膀飞了不成?
事态紧急,还是先报张德立教授为好。
“什么?不见了?大门问过没?”张德立教授听闻消息后已经赶来,正与我们在营地中部撞个正着。
“问过保安了,他说从八点半后没有任何人出入过大门。要不调监控看看?”
我突然灵光一闪,快言快语说道。
“走,去看看。”
我们找到保卫组打开办公区的监控室,调取了十二点以后的监控视频。
果然,十二点零五分三十三秒,朱峰走出办公区的停尸包厢,无精打采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打了个哈欠后耷拉着脑袋往营地大门走去。
快要靠近大门时,只见监控泛起一阵雪花,十秒钟后,监控恢复了正常,朱峰也消失在监控器的画面里。
朱峰神秘的失踪和监控器诡异的图像,令众人惊愕。
听闻有人失踪,此时的营地已经灯火通明,一片哗然。
“朱峰!朱峰!请听到广播后抓紧到办公区。”
高音喇叭在这广袤的荒漠中响起,回声在沙谷里不停回荡。
“通知,通知,请发掘组、后勤组和未值班的保卫组抓紧到办公区集合。”
听到通知后,我们抓紧朝办公区跑去。
只见考古队专项领导组组长,科学院考古与博物馆研究院院长姚强华教授已经把人集合好,在简单了解情况后,将我们分成五组,每组均由一名保卫组保安带队,星火出营地四周搜寻。
姚教授要求我们不管找到与否,早上六点必须回营地集合。
我和张东、张德立教授以及保安李刚分到一组,每人领取一根防暴电棍和一只手电筒,匆忙出了营地大门,朝北面的沙丘找去,这是我第一次深夜出营地。
打开手电筒照去,一望无际的沙漠寒气逼人,宁静得让人窒息。
张教授打头阵,保安和张东在中间,我跟在最后面。
凉凉的夜风拂过,我的后背冒起股股凉意,突然想起侏罗纪公园里一只恐龙突然冒出来一嘴把队伍最后的一个人吃掉。我感觉有些恐惧,看看已经走远四五米的队伍,箭步跟了上去,尽量和张东并着走。
“教授!有脚印!”
保安李刚用手电筒往沙面一照,果然是一双歪歪斜斜的脚印。
我们连忙随着脚印找去,看见不远处的沙丘边上坐着一个黑影。
张教授举起右手掌,示意我们停下脚步,注意警惕。
众人掏出高压电棍,紧紧攒在手心,放慢脚步,轻轻朝黑影逼近。
张东似乎被电棍上的绳索缠住,加上害怕心慌,老是解不开,回头看着我。
我把已经打开的电棍递给张东,接过他手里的那根,轻松解开绳套,取下外壳,紧紧握住开关。如发现异常,我只需一摁红色开关,千伏高压电流就会被释放出来,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能把它电晕。
离黑影越来越近,不一会儿,黑影就在咫尺。
“你是谁?”
张德立教授用手电筒照着黑影,壮起胆子问道。
只见黑影一言不发,自个儿低着头。
我们慢慢走近,相隔只有一米左右。
李刚将电棍转到左手和手电筒一起拿稳,腾出右手准备上前去拍黑影的肩膀。
“啊唔——”
只见黑影猛然回头,如恶狼一般咧着嘴大叫一声。
把众人吓得妈呀本能地一大纵步往后跳去。
是个人,满脸灰黑,双眼滴血。
“朱峰?”
张德立教授看清了黑影的面庞,的确是朱峰。
朱峰身子一歪,侧身倒在地上。
众人这才箭步上前将朱峰扶起,只见朱峰双眼紧闭,眼角还在滴滴答答流血,口鼻和耳朵全部被塞满了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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