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抱游苍穹,草护花漫山泽。
大地之上,在遥远北方之上有一神秘山谷——隔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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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音谷境内,群山耸峙。
放眼望去,淡蓝的雾气缭绕于众山之间,一条蜿蜒曲折的水流,从那雪山之颠潺流而下,流入一片碧玉湖中。碧玉湖旁百花吐妍,尤以木槿花和桃花最为鲜艳,竟引得蜂蝶相斗,仿若为沾得其一丝芳香。湖对面是一座庄严神圣的桃花祭坛,祭坛后千瓣桃红映照,将坛上石座映得嫣红,美不胜收。
山谷之内青葱艳丽,阡陌交通,亭台楼,湖光春色,相互交错。呈现出一派清幽祥和的景象。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白轩前草坪前,清浅的湖边。
只见一白玉棋子从空中飞过,不偏不倚地落入远处一棋盒里。
“漂亮!”一身着蓝袍的少年拍掌得意的笑着,微风拂过,一头如瀑的长发随风拂动,少年神采奕奕,瞥了瞥身旁的少女,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道:“这次我可领先你三个棋子儿了,待会儿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少女看着束发少年一脸青涩却得瑟的模样,牙齿忍不住磨了磨,死小孩,装什么大人模样,看姐姐怎么整治你。她琉璃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随即莞尔一笑:“且待你赢了我再笑也不迟。”
说罢执起左手中一颗黑色棋子儿,对准远处玉盒一扔,眼看就要飞入玉盒,却撞上了盒子边缘,一弹,弹进了湖里。
这一幕让少年越发得意,下巴抬地高高的,似乎已然胜利。
少女看着旁边一副欠揍模样的少年,以及落入湖中的黑子儿,却也不恼,笑而不语。
……
今日清晨,花汐槿百无聊赖在路上闲逛,刚好碰到了轩辕紫栩,谈话间说起前日的投壶比赛,轩辕紫栩叉着腰便对花汐槿一通嘲讽:“汐槿姐姐,你看你光长年纪却不长技艺,今年还是输给了小爷我罢。”
花汐槿被他这么一挑衅,打心里一股不服的劲就从心坎里涌了出i,这等窝囊气,岂能作罢?再不反杀,岂不要被瞧不起了去,这日后在谷中可就没有她音谷一姐的位置了,她越想越不妥当,于是便气冲冲地跑往师傅屋内,随手将桌上的围棋拿了,决定用其i一展神威,灭灭轩辕紫栩的神气。
花汐槿将两个玉盒并排放于小溪边,而后退了十步,把棋盘置于脚下,又数了三十个白棋给轩辕紫栩,自己拿了等数的黑棋。
“栩哥儿,你汐姐我今日要与你单挑,咱俩站于棋盘上轮流投一次,两个盒子随意投,每掷满十次往后退五步,最后以棋盒里谁的棋子多决胜负。你可敢应战?”花汐槿抬着下巴,以一种自己觉得气势十足的方式说道。
“好!谁怕谁,别等下输了哭鼻子。”轩辕紫栩琢磨自己身高虽不足,但却不能输了气势,于是亦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方才的开场白如今历历在目,却不曾想到二十几个回合下i便与轩辕紫栩有如此之大的差距,花汐槿眼看着手中的棋子仅剩的三个棋子,心里略略地有些尴尬,完了,自作自受,莫是又要被嘲讽数日?
只见轩辕紫栩看了看手中棋子的数量,眼睛一转,以一脸安慰实则炫耀的表情道:“汐姐儿,现下你我皆剩三个子儿,可我已领先你四个,纵使剩下的三个你全中,亦赢不了我。呜呼寂哉,为人者,无敌是多么寂寞。你莫伤心,且回头给小爷我多送几串烧烤,若小爷我心情一好,兴许还能给你放放水,路漫漫兮,莫悲莫弃!。”
花汐槿被轩辕紫栩那欠揍的神情和言语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他比她矮,估计他只会拍着她的肩跟她嘚瑟罢?
花汐槿支着下巴,转而一想,继而装出一副很生气的神情道:“哼!为人者,虽败亦坚持到底,岂能轻言放弃?”
随即两手,花汐槿倒是找到了手感,皆能投进,而紫栩亦连进三子,眼看着就剩花汐槿手中的最后一个棋子了。
就在轩辕紫栩陶醉于自己的无敌和胜利中时,花汐槿突然拿起黑子对准那个盒中白棋最多的棋盒使劲一扔,只见一道黑弧滑过天际,狠狠得砸在棋盒中,顿时不少黑黑白白的棋子如水花般从棋盒中溅了出i。
轩辕紫栩惊呆了,嘴巴圆得可以塞下一个土鸡蛋。
花汐槿则一脸神气得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紫栩,你看看还有必要数一数棋子数目么?”
轩辕紫栩完全没想到花汐槿在最后一手会出这么一招,气的一手指了指花汐槿,又指了指那溅得一地的白棋,“你耍赖!”最后一脸泄气得说了句:“不用数了,哼!”说完还不忘瞪了花汐槿一眼。
花汐槿看了他一脸憋屈的样子,心里万分舒适,她觉得自己十分聪明机智,嘴里还不忘反嘲一波:“栩哥儿,你汐姐我才是无敌之存在。跟我比,你还嫩了那么一点点,别气馁,回头多给姐姐送点糕点,下次或许姐会考虑考虑轻点儿虐你。哈哈!”
“你姑且再高兴一会儿罢,待会儿见我王兄那厢受佳人桃枝儿,仔细叫你笑出i。”轩辕紫栩把他哥轩辕紫晔搬出i,才觉得解气儿。
轩辕紫晔与轩辕紫栩乃一母同胞亲兄弟,两人自小便被他们父王送到隔音谷中,师承轩辕王帝的兄长轩辕白翼,而轩辕白翼,轩辕国的闲散王爷,也正是十年前收养了花汐槿的人。
“你这死小孩儿,若再胡言乱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花汐槿心里吃味儿,却嘴硬道,“时辰已到,该回去换衣服参加祭会了。走罢走罢。”
紫栩看了花汐槿一眼,偷偷笑了笑,而后指了指那一地的棋子:“这个,怎么办?”
“无需理它。”花汐槿随口应了一声,师父什么东西不多,围棋最多,自己时常拿着它把玩儿,都不知道损了多少副围棋儿了,岂会在乎多损一副?
“可此棋怎么看着似乎是白老头最喜爱的那副?反正是你偷i的,出了事儿,我可不管。”轩辕紫栩先是一脸半疑,而后又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花汐槿适才注意到那盒围棋,听说是漠北岁贡的白玉棋盘,平日里师父十分紧要,常见他拿着棋盘十分有脸,据说天下只此一副,再无重样,她心里咯噔一声,方才心急未细瞧便拿过i耍了,现下怎么办,师父若知晓,岂不灭了自己?
“你休想独善其身!”花汐槿剜了他一眼。
紫栩连忙一脸笑嘻嘻“汐槿姐姐,你我情同手足,你亦是有情有义之人,又十分大度。你看白老头定然知道围棋是你所拿,你横竖是要受罚的,不如就看在平日考场上我数次帮你的份儿上,就帮我扛了吧。明日休堂,我去整点儿糕点前i孝敬您。”
花汐槿一听有吃的,想着他说的也有道理,他的夸奖她十分受用,心里立马轻飘飘的。
轩辕紫栩为轩辕紫晔之胞弟,虽比花汐槿年幼两岁,却天资聪颖,早便与花汐槿同一级学堂并与其同桌。
一日花汐槿于课堂上梦游,被玄德长老逮到,被罚在外站堂,正当花汐槿孤身一人在外烦闷难当之际,轩辕紫栩出i了。花汐槿一问才知原i紫栩亦是听课无聊梦游为玄德长老所发现,是以落得与花汐槿同一下场,无聊之下,二人在外高谈阔论竟聊得不亦乐乎。
而后数年,课堂外时常见得一高一矮站立的景象,二人患难与共。只有所不同的是,轩辕紫栩天生聪明,每次考试皆信手拈i,而花汐槿,则每次都要受助于他。
花汐槿考虑到后路,便有模有样地说道:“也罢,你我兄弟一场,我不罩着你谁罩你呢?这锅即由我扛了。桃花祭要开始了,我先走了,回见。”说完花汐槿便奔回汐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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