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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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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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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将军在那一场大火里被莫愁赶尽杀绝,莫愁自己也葬身火海,在朝廷中,人们都说莫愁死于非命,连个尸体都找不着,只留下一把沾有血的龙鳞剑……

    此时朝天城的皇宫里,洋溢着热闹的气氛,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除了穆将军这个老贼而感到高兴。大殿之上,金碧辉煌,舞女们跳着优雅的舞蹈,取悦着皇上和大臣。

    一年前——

    朝天城的皇上——行良帝,刚登基不到三年,下盘不稳,权利不集中,相当于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为了巩固皇权,打听到先皇之前抓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莫愁,那人嗜血成命,有着以一敌百的怪力,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说他是魔神转世,是有违天意的。

    行良帝在天牢里找到莫愁。牢里的莫愁,手上挂着和自己手臂同粗的铁链,身体上满是血痕,胸前烙印着一个“恶”字。披散着头发,嘴角挂着血,原本沉静的瞳孔里透露着刺骨的寒意。

    行良帝踏着轻步,i到莫愁面前,天牢里唯一的光打在莫愁布满血污的脸上,行良帝的脚步声反倒是这里最大的噪音。

    莫愁知道有人i了,微微抬起头,沙哑地说:“怎么,换了一个人?上次那个老皇帝死了?”

    “你说父皇?他啊——已经步下黄泉了。”行良帝保持沉静,不想在这人面前失了气势。

    “你……i干什么?”莫愁重新低下头,这不是自贬,而是瞧不起自己面前的人。

    “带你重见天日。”行良帝薄唇微启。

    莫愁的心好像被什么敲动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行良帝,不屑地说:“为什么?”

    “只要你成为我的手下,朕就带你离开这天牢。”行良帝扯了扯嘴角,这条件应该能让这人动心。毕竟天牢的刑法可不是人受的。不过这莫愁也没办法说是人,毕竟,他在这天牢已经呆了五年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撑到现在的,就是不肯认他的罪。

    “不感兴趣。”莫愁撇过头,不再看着那人,眼神里满是不屑。

    “被世人厌弃的感觉,很不好受吧——”行良帝戏谑地一笑,似乎勾着了那人的心思。只见莫愁突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行良帝的面孔,目光好似嗜血的剑一般锐利。

    “朕不仅可以让你重见天日,还能让你洗脱前朝的罪名?”

    “我没有罪!!!”莫愁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听着那人冤枉自己的话,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你没有罪?杀了那么多人?没有罪?”

    “我为了朝天城惩奸除恶,何罪之有!”

    “你确实是没罪,可是这朝天城的百姓,有谁会信?人人都以为你五年前杀的叛逃军是一支正军。”行良帝戏谑地一笑,接着说:“你现在就是个罪人!百姓惧怕的恶人!”

    “真是可笑——”行良帝最后加的这一句话,似乎重重地敲击了莫愁的心。莫愁低着头苦笑着,是啊,真是可笑,自己保护了朝天城的百姓这么久,最后居然还被当成魔神,妖怪般的存在。真可笑……

    过了许久,一阵沙哑的声音响起:“让我怎么做……”

    行良帝的嘴角微微一笑,说:“做朕的影卫。”

    “有什么交换?”

    “朕帮你洗脱罪名。”

    “成交。”

    这是一笔交易,一笔生与死的交易。莫愁待在这天牢里,熬过刑法,也许还能苟且偷生。但是只要当上影卫,就要为了君王,不顾一切地献出自己的生命。怎么看……莫愁都是亏的。但是他不后悔,他希望能洗脱自己“恶人”的罪名,或许在百姓中自己就是一个“妖怪”,一个“魔神”,但是只要知道自己其实没有罪,也不奢求太多,那便好……

    之后的一年里,莫愁帮行良帝先后灭掉了许多带有逆反之心的大臣。本以为可以真的洗脱罪名,至少莫愁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莫愁的手上沾有太多的血了,洗都洗不掉了。莫愁有时候做梦的时候,就真的梦见自己成为了“魔神”,成为百姓惧怕的妖怪。

    此时,当行良帝听到莫愁死了的消息,手里庆祝的酒杯颤抖了一下。面容严肃,浓郁的双眉拧在了一起。

    莫愁——死了。

    “找到尸体了吗?”

    “没有,死无全尸。”

    行良帝顿了顿,继续举起酒杯庆祝。莫愁死了?正好,也用另一种方式洗脱自己的罪名。到了黄泉也就安息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工具,真是有点舍不得他死啊。

    不仅可笑,而且可悲……

    “皇上,那莫愁的龙鳞剑,该如何安置。”

    “放回藏宝,行了,你下去吧。”

    “微臣遵旨。”

    莫愁死了的消息,在朝廷中也没人提起。记得的只是,穆将军死了。

    就这样过了几百年……

    初春惊雷,劈中了那棵神树,有得道高人路经此地,取起木材,练成辟邪神器——惊蛰。惊蛰乃魔鬼妖物的克星,是一把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器!

    剩下的木,重新长出枝干,藤蔓缠在一起,重新汇成了之前模样的参天大树。人们只记得神树重新长起i的天地异象,殊不记得那时的初春惊雷,还伴随着婴儿的阵阵啼哭……之后的几十年,每至春季,三峡岭的生灵,都会展现出勃勃生机,山间的花儿比其他山长得茂盛,山间的树儿比其他山长得高大。

    自此,上山打猎的猎户,经常会看到一个小人影,在树间跑着,嘻嘻哈哈,笑得像个孩子。以为是哪家的孩子,便也没有注意,便下了山。那是一个半透明的小人影,光着屁股,光着脚,就爱在山里跑。每走过一步,好似步步生莲,每一步,都生出一朵花,身后弥漫着花丛。人们之后也常见到这个小人影,认为是妖物,曾上山去寻找那个走路生花的孩子,但由于对神树的敬畏之心,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久而久之,人们习以为常,也有些见怪不怪的,只要遇见了,虽然鸡皮疙瘩吓得起i了,但也全当“看不见”。

    但是,有一次,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儿,上山采花。那时正腻在花丛中,转身时,看见了那个小人影,一开始还不以为是什么,继续采花。可是那孩子的笑声随着微风,跳跃在这山林之中,女孩以为是妖物,吓得屁滚尿流,急忙和自己仆人下了山。女孩还不善罢甘休,还请了大师i看看这的风水。还真是巧了,看风水的那个大师,正是那是提炼惊蛰的那位得道高人。

    大师说,此乃三峡神木幻化出i的魂魄是山神,应该为山神建一个山神庙,可以带i好运。

    在三峡岭居住的人们信了,想为自己带i好运,即便为那个所谓的山神修建山神庙,让那位大师挑个好位置,即刻开始修建山神庙。庙宇建好之后,香火从未断过,经常有人i把吃的供奉给庙宇里——那座鹿头人身像,人们似乎理所应当的认为这就是山神的真身,但其实谁也没见过真的山神到底长什么样,或许鹿头更加灵气一点,就用鹿头i做石像的头了。

    山神庙位于三峡岭山脚下,河边柳树下。那个小人影似乎也想下山看看,见那河边有一间寺庙,踏着轻步,走进寺庙,身后也无一例外的生起一朵朵的花。台上还摆着一些人们刚刚i侍奉山神所放的水果和烧鸡,粽子之类的食物。

    小人儿嗅着了吃的香味,不禁馋出了口水。自己平时待在山里,肚子也会饿,饿的时候,便会摘些花花草草或者果子i吃。吃花的时候,先把那些梗和茎上的干巴巴的皮撕掉,咬一咬梗和茎,吸吸里面清甜的水分,很是享受。最好吃的是花瓣和花蕊。吃花瓣的时候,先把花蕊拔出i,吸吸那甜丝丝的花蜜,吸干花蜜之后,整个吃下。接着吃花瓣,吃花瓣也有些小讲究——先要嗅一嗅花瓣的香味,若是味道有些怪了,定是不好吃的。若是香气扑鼻,肯定是那些个名贵花种。鉴定完花瓣的好坏之后,把花瓣放进嘴里,就像吃糖一样,含在嘴里,过一会再嚼一嚼,再吃下去。

    吃果子的时候,也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直接咬一口,细细咀嚼。也不怕有没有毒,毕竟有没有毒,自己在吃之前,都能闻得出i。

    也不是难吃,有时候吸吸花蜜,舔舔甘露,啃啃果子,也是很好的。但是毕竟也吃了几十年的花草和果了,总归是会有些腻的。这不,山上只能吃这些东西,只好下山寻些新鲜事物。

    小人儿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想也没想就跳上台上,抓起一个烧鸡腿,一口咬下去,酥软的口感传遍整个神经,肉独特的质感让这个孩子很是吃惊,肉里的一条条细纹,摩挲着自己的舌苔。“好吃”二字在小人脑海里回荡,又咬了一口,肉塞满了自己的整个小嘴儿,自顾自地笑了笑,把肉咽下去。烧鸡腿里少量的油脂从小人儿的嘴角流出i,小人儿只顾着回味着烧鸡腿的美味,丝毫不在意。

    又拿了一个烧鸡腿,三两下就啃光了,但也没有忘记再一次品味肉的美味。小人儿抹了抹嘴角,看到了台上的粽子。端起一个粽子,捧在自己的小手心仔细端详。

    “这是什么,绿绿的,果子?不像,花苞?也不像。”小人儿把粽子凑近鼻尖闻了闻,也闻不出好坏,只知道没有毒。不管了,先吃吧。

    小人儿啥也不管了,直接一口咬下去,咬得一口粽子皮,干巴巴的,而且好难嚼,有时候还会刺到舌根。但是小人儿没有把粽子吐出i,唯一的理由就是粽子皮下面的米饭,黏黏糯糯的,还有着一股茶香。小人儿嚼了嚼,生咽下去,这粽叶有些刺舌根,但是粽子的香味不禁让自己忘记了这份难受。吃着吃着,渐渐爱不释手,把整个粽子都吃完了,吐了吐那舌尖残留的粽叶,抹掉嘴角的米粒。

    小人儿有些乏了,小小的身躯,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正准备趴在台上小睡一会。突然,一个男人扛着一筐果子走到了山神庙门口。男人看起i才二十多岁,脸上还有青稚之气。原本是i拜山神的,刚一踏进山神庙,立马看见了满地的花,山神庙里阵阵花香。刚才还看见一个小人影,一眨眼马上就不见了,男人吓得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下巴都快要到地上了,赶紧连滚带爬的站起i,还没i得及把果子捡起i,赶紧跑回村子里,一边跑还一边喊:

    “山神显灵了!山神显灵了!”

    传闻说山神走过的地方,遍地花海,原i是真的!

    那个小人儿呢?不见了?

    原i,小人儿还坐在台上,那时正准备睡觉,突然有人进i了,吓得自己赶紧淡去自己的身影,也就是“隐身”。

    见那人走了,小人儿才重新现形,长舒一口气,刚刚可真是吓“人”,真是吓着自己了。小人儿跳下台,离开山神庙,穿过一片片丛林,回到自己的家——三峡神树。小人儿躺在树干上,伸了伸懒腰,渐渐睡去。

    村里的人们一听说山神显灵了,什么也不顾了,急急忙忙成群结队地跑到山神庙前,见到山神庙里传i阵阵花香,走进去一看,山神庙里遍地是花。

    台上,地上,甚至有些花儿跑到了房梁上。山神庙城里名副其实的花海,眼前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领头的老人,“咣当”一声跪在地上,在地上磕着头,大喊着:“山神显灵了!”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i,大喊着:

    “山神显灵了!我们的好运i了!”

    山神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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