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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瀚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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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清凉山上念恩情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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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秀儿看着师父一脸担忧和无奈,经过这一番话她感受到了师父是真的担心师姐,还有大师姐的离去让师父很伤心,她躬身道:“小秀儿和师姐知道师父的心意,我和师姐一定听师父的话,不让师父担心。”

    “师父,儿,知道了,也错了,我想的太过简单,以后行事遇事一定会三思后行,望师父不要再为儿担心,调养好身体就是我们之福。”冷燕知道师父对她们的一片用心,大师姐梅瑛私自离开后,三年以i,从师父的眉宇间和谈话间依旧感觉到她的痛心和想念。冷燕心下思忖着,想到师父这几年的变化,也伤心起i。

    原i师太在外游走了一年,查到梅瑛可能误入‘霁霞谷’,那一次她进入谷中,被一阵毒气袭将出i,她只是有所怀疑,但不确定梅瑛就在谷中,也不好找谷主要人,更不能打杀,有损威名,她只得暂时罢手,这一等又是两年,丝毫没有梅瑛的音讯,也查不到她的踪迹。

    “你起i罢哎,想我乃峨眉派掌门,可竟连自己的徒儿都保护不了,有愧我峨眉在江湖中还有一丝仅存的声望啊。适才听你一番话语,让为师觉得你长大了,哎,深明大义之人就是应该如此啊。你本就不属佛门中人,你下山去罢”师太叹道。

    冷燕听此言,又跪在了师太面前:“师父,儿不想离开你,要在山中陪着师父”

    师太伸手扶她,叹道:“不是要你离开我,只是下山去,你不是有自己的一番想法?师父成全你。只是你以后遇事万不可再像这几次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在要做什么事前一定要考虑周全,尤其你一个女儿家。儿你要再有个闪失,为师的心更加痛啊。”

    “师父,都是儿不好,这么大了还让师父为我操心,不是师父收留我,今日也不知道我身在何处,师父的养育之恩,儿没齿难忘”冷燕满眼含着泪水,向师太磕了三个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俗家之礼太大,儿,快起i罢。只要你记得为师对你的教诲,不管你去到哪里,为师的也放心,你平安,为师是心安。”师太怜惜她心里也舍不得。小秀儿扶起冷燕,冷燕附在师太怀里哭起i。

    小秀儿伸手帮冷燕拭泪,也忍不住哭起i,师太看着她俩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边叹道:“哎,好了,你们跟我过i罢”

    师太命人锁了思过堂,i到她的厢房,小秀儿走到几案前拨了拨铜香炉往里添了两个檀香块,拿羽扇扫了扫浓浓青烟,瞬间飘散开i。屋内素雅清静,师太从衣橱的最里层拿出了一个有两个手掌大的红木盒,打开看时里面用红布包着一个小儿肚兜,里还裹着一把小小的银质“同心锁”,师太将此递给冷燕,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长大了,这两样东西理应交给你,这是你娘生前留给你的信物,你长大了就将它们还给你,你自己好生保管着,也是个念想。虽在佛门,可你们终究不属我佛门中人,‘红尘未了,佛门难进’”

    冷燕接过肚兜和同心锁,捧在手心,感受到一股暖暖的余温,心中难以平复,泪水充盈着眼眶:“师父”“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至慧师太给她擦着眼泪将她揽怀里,冷燕哭道:“师父,能不能问你,我娘可留下甚么话么?她又姓甚么叫甚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娘原是一名青楼艺伶叫柔儿”原i她的娘亲柔儿,原是钱塘芳春楼的一名艺伶。在她八岁那年被歹人掳走,后逃出i流落钱塘,辗转被芳春楼老鸨春杏收留。春杏见她年小不懂事,就逼她学艺,三天两头不给一碗热乎饭吃是常有的事,好在柔儿聪颖学舞艺练琵琶,样样不用师傅费心。年长至十五六岁时柔儿更是出落的水灵,又弹得一手好琵琶,春杏就安排她在楼中的雅厅秀舞弹曲,专供送往取乐的人们听曲儿观舞,有兴致好的也跟着和上一曲跳上一舞,比以往任何艺伶都卖好叫座,久而久之柔儿成了方春楼的艺伶“花魁”。春杏也是合不拢嘴,指着“花魁”给她多赚银子,对柔儿的态度转变得犹供神仙似的。

    风花雪月最弄人,也最伤人。柔儿在这群人中早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一个个都予以回绝,在她心中一直住着一个男子,一个比她大五岁的男人。男子的情痴让她心意相守,最后男子给她赎了身,她就带着几年i攒的全部积蓄一百两银子,嫁给了他,做了小妾。不成想的是他的蛮妻,破了她的美梦。

    “你娘亲过门后,那蛮妇听你娘说她叫凤姑,你应该叫她大娘,就对你娘亲百般刁难,你爹竟从不阻止,原是他们本就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她怕你爹有了小妾后就亏待了她们,就一直吵吵闹闹。你爹也心软,就随她闹去。虽如此,你爹对你娘亲还是十分呵护照顾,但在那凤姑面前也只好委屈她。你娘亲是大度的女子,知道你爹的处境,又想着自己的身世,对你爹也是心存一半的感激的。过了一年你出生不久,你爹有要事在身离家三个月。这时日,可想你娘亲的处境”至慧师太叹了口气。

    那晚,大雨滂沱,凤姑带着家丁将抱着才六个月大的小燕的柔儿赶出了家门,给扔出了一把破旧的油纸伞,柔儿撕心裂肺的哭求凤姑,饶她半月的时间,调养好身子,到时不用她言语自是会走,可是凤姑是个狠心肠,只想快赶她出去。被赶出家门的柔儿,因走的仓促,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全身上下就只小燕带的“同心锁”是银子的。柔儿拖着虚弱的身子,淋着大雨,打着破油纸伞,抱着孩子就绝望的走在大街上,在城门巷口将就了一晚。天亮一早,就出了城,到了城外的清凉庵,实在支撑不住倒在了庵门前。柔儿求至慧师太收留小燕,而她过于虚弱过于绝望,不久便散手人寰。

    “天天在师父身边,转眼你也二十岁了,想起二十前,初见你娘亲柔儿时真是可怜的让人心疼。今,你也大了给你说这些,只望你多懂些事。告慰你的娘亲才是。”至慧师太叹道。

    “是,师父”冷燕点点头,满脸泪痕,忍不住伏在案几上痛哭起i,“娘”随常又陌生的字,她二十年i第一次喊出口,是亲切的。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师太小秀儿坐在那儿陪着她,等她慢慢清醒过i,“儿,小秀儿备好了点心饭菜,都是你爱吃的,起i,吃完,下山去罢”

    冷燕抬头看着师太,双眼又肿又红红的,小秀儿忙去到了一盆冷水i,浸了毛巾,又拧去了水,递给她:”给,师姐,别难过了。用这个敷敷眼睛,很舒服的。”

    冷燕接过,抚了抚眼睛,“谢谢小秀儿,谢谢师父。”

    冷燕回到卧房,坐在镜台前重梳了随矮髻,于左并排别了两只粉玉簪,于右簪了三枚银丝梅花钿,两耳后各辫着一根细辫,粉丝线扎着缕于肩前。

    换了一身中衣,外罩了件烟罗紫色轻纱衣,螺纹箭袖,一件烟罗紫口裤,裤脚收束。

    i到前厅,一顿饭罢,冷燕拿着般若剑和包裹向师太辞行。

    清凉山蜿蜒的石梯远远的一袭紫色身影向山门行去,孤独又与蓝天暖阳相映。“师姐”冷燕回头,但见小秀儿从山上跑下i,“师姐,师父让我i送你。师姐,以后可不可以隔些日子上山i看我和师父呢?”

    “会的,小秀儿,我只是下山,又不离开,我怎么能不回i呢?”冷燕笑道。

    “嗯,师父还要我跟你学武功呢,你也知道,师父原不想让我练的,对不对?可我一直缠着师父,和师父说了好多次,如今,师父才同意呢。可是师姐也下山了,你一定要常常回i啊,”小秀儿笑道。

    “是么?师姐真替你高兴,师姐向你保证,常回i,看师父,教你武功”冷燕笑着揽着她。

    “嗯,还有一点,就是师姐下山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师父虽然不多说,而近期身体也不好,可是更担心的是你,还有,还有大师姐,”小秀儿道。

    “是了,我知道怎么做,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山上要好好照顾师父”冷燕道。

    “嗯”小秀儿使劲点点头。“放心罢”她笑道。

    “好,小秀儿,我走了”冷燕笑道。

    小秀儿见冷燕到了山前门外的小径,才转身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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