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关于轩辕族的事情后两人又闲聊了一番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地方。
回到客栈后念璃就直直躺到榻上,睁眼看着顶上的一片虚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今日的武举比试也已经结束,擂台上的几人也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府邸,唯有即墨瑾琰被南宫靳唤住,随他一块进了宫。
将即墨瑾琰带到御书房后南宫靳挥退左右的人这才道:“听闻前几日国师想要邀请那木离入府住一段时日,不知是否有这么回事?”
即墨瑾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但这已经让南宫靳明白此事确实是事实,而并非他人刻意捏造,故弄玄虚。
“咳咳!”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南宫靳继续道:“还听说,那木离拒绝了国师的盛情相邀,此事,可当真?”
依然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即墨瑾琰并没有将南宫靳的不自在放在心上。他并不觉得此事有何难堪,她会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
见即墨瑾琰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南宫靳也就不再一脸略略尴尬的模样朝他道:“那国师如今可还依然想要邀那木离过府?”
第三次沉默的点了点头即墨瑾琰静等着南宫靳接下来的话。
似乎对即墨瑾琰这番模样已经习以为常,南宫靳也不觉得自己是在自说自话,接着继续道:“那此事便交给朕吧。时辰也不早了,国师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去观战。”
说完便唤来驻守在门外的贴身大太监,吩咐他将即墨瑾琰送出宫,自己这才在书桌后坐下,翻看今日的奏折。
刚刚翻开手中的第一份奏折,门外便有人来禀告说“太子求见”,南宫靳放下手中的奏折吩咐让他进来,随即伸手按了按自己有些发疼的眉心。
门被推开,一袭白衣的人界太子款款走了进来,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南宫靳紧皱的眉头与有些疲累的面容,还有他面前那摊开的奏折,奏折还没有完全打开,一看就是刚刚才翻开还来不及看。
不由有些心疼那人走上前走到南宫靳身边替他将那份奏折合上随即伸手轻柔的按住南宫靳眼旁的穴道,修长的手指轻动,替南宫靳按揉着穴位,希望借此缓解一些他的疲累。
“父皇,要是太累就回宫歇息吧,这些奏折就交给儿臣批阅吧。”
闭着眼享受着儿子的孝心南宫靳摇了摇头:“不必了,你这段时日比父皇更累,不过批阅奏折而已,父皇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微微加重手上的力道那人笑了笑:“儿臣可没说父皇老,父皇正值壮年,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儿臣只是不希望父皇太累。”
听言南宫靳伸手拍了拍那人的手示意那人不用再替他按揉穴位,随即睁开眼看向他:“彻儿,你说国师他执意要那木离入住国师府是为何?这可不像他的性子。”
南宫靳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他也不明白为何这位向来独来独往的国师会突然去邀请一个看上去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入住国师府,而且还是纡尊降贵亲自去请,这实在太不像他了。
没有立马回答南宫靳的话南宫彻想了想才道:“儿臣认为,国师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木离对他有用,所以他必须将木离放在自己身边,以保证他的安危。”
在他眼里,国师除了对自己有用的人以外,其余的人,他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一眼,所有人在他眼中似乎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任何感情。
想到这南宫彻又继续道:“儿臣认为,那木离定不是一般的人,否则,绝不会同时让国师与太史明洛都对他青睐有加,普通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一个初来西陵的子,却引的当朝国师与太史家大公子同时纡尊降贵亲自相邀,要说他是普通人,恐怕没人会信。只是……
见南宫彻皱眉南宫靳一看就看透了他的心思随即嘴角轻动露出一丝有些疲惫的笑:“你也不必太费力去探查他的身份,此事不必太放在心上,该知道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知道。”说着自位上起身拍了拍南宫彻的手南宫靳就吩咐身边随侍的大太监搀着自己回宫了,累了一日,他也有些乏了。
南宫靳走远后南宫彻在位上坐下,目光落在面前的奏折上,思绪却早已不知飞到了何处。
第二日念璃醒来时天色都已经暗了,许是这段时日太过劳累,这一睡就有些不知时辰了。
醒过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布好了饭菜,还有一张阿菀留下的字条,拿起字条看了一眼知道阿菀的行踪后她便坐下来准备吃些东西,睡了整整一日,倒真有些饿了。
谁知她刚坐下还来不及拿起手边的双箸便被一阵敲门声给敲的起身去开门,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公公,看到她,那公公立马一脸谄媚的笑,随即将手中一张明黄的绢书递给她:“木离公子请接旨吧。”
接旨?看着那公公手中明黄的圣旨念璃皱了皱眉在脑中想来想去自己近段时日又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但是将近段时日的事情回想一遍后发现自己这段时日似乎并没有招惹什么大人物,于是看着门外弓着腰将圣旨递给她的公公,并没有伸手去接:“敢问公公,这是什么圣旨?”
听到念璃的话那公公笑的越发谄媚,将手中的圣旨又朝前递了一些这才道:“木离公子只管接旨便是,总不会是害你的。”
此时天色已晚,客栈马上就要打烊了,因此并没有很多人在,否则,明日念璃又要成为众人议论的目标了。
而看着面前的公公所言似乎并不会有假,再说,随意杜攥圣旨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没事会去干那种事。
再想到自己如今在人界一点势力都没有,违背人界圣上所下的圣旨并不是明智之举,几番考量下来,念璃终于如那公公所愿伸手接过了其手中的圣旨,而后便要打发那公公走。
“木离公子且慢。”伸出手臂挡住念璃要合上的大门那公公笑的眉眼都快看不见了:“皇上特意吩咐奴才告诉木离公子,还请公子务必遵循旨意,莫要违抗。”说完这句话那公公便带着身边人扭着腰迈着莲花步一步一步的领着身边人回宫去了。
念璃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圣旨,随即合上门疑惑的将手中明黄的绢书打开,这一打开,立马瞪大了眼睛。
圣旨上只有极短的一句话——
入国师府,明日执行。
若是平日她或许还需要好好揣摩揣摩这句话,可此刻一眼她便明白了这圣旨的意思。顿时怒从中来,紧紧抓着那圣旨便气冲冲的朝国师府而去。
该死的即墨石头,居然软的不行来硬的!竟然让皇上下圣旨!这么想让本姑娘住进你的国师府是吧?那本姑娘就如你所愿!
气冲冲的冲到国师府门外,守门的两名侍卫见到她第一反应是要上去拦,却被她周身散发出的不善气息给震得一时不敢上前,待他们反应过来,身前早没了她的身影。
完全没有擅闯人家府邸的自觉,念璃进门后就直直冲着大堂而去,从她身边经过的国师府下人似乎想要阻拦她不让她再前行,却同样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给惊吓到,顿时一个个都对她退避三舍,更不用说去阻拦了。
此时国师府的大堂中,即墨瑾琰与无魂正在商量要事,蓦的看见一道身影朝自己急急而来,下意识的都以为是刺客,无魂更是挡在即墨瑾琰身前,并且唤出了自己的短匕,准备不管待会发生什么都要护住即墨瑾琰。
却不想那人冲进大堂后直接无视掉他,仿佛完全没看见他蓄势待发的模样,直直走到即墨瑾琰身边与其一桌之隔的位上坐下,而后将手中的圣旨朝桌上重重一放:“国师大人既然如此盛情,我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既如此,何必等到明日。”说完特别自觉的拿过放在手边的茶杯,目光扫了一眼里边的茶水,恩,不错,好茶,随即便朝嘴里猛灌了一口,而后又重重的将茶杯放下,便坐在那不再说话。
对于二话不说闯入国师府中,还相当不客气在没有主人的邀请下就自行饮茶的念璃,即墨瑾琰还是平日里那一副高深的模样,倒是他面前的无魂,就有些不淡定了。
无魂还保持着手握短匕一副戒备的模样,这个时候看上去却有几分傻,本以为是刺客能让他大展一番拳脚,不想那人居然直接将他无视,就这样直直从他身边走过,完全当他不存在,害的他好不容易摆出来的架势都白费了。
无视他也就算了,这还一副俨然国师府主人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他们国师府什么时候这般任人自由来去了?还有那些下人与守卫呢?一个个都瞎了哑了么,那么大个人进来不阻拦也就算了,难道连通报一声都不会?下人与守卫阻拦不通报也就算了,那些暗卫呢?难道也瞎了哑了?就这样让她直直闯进来,万一是刺客怎么办?看来需要自己重新□□一番了。
国师府的暗卫们当然不会知道他们为了看好戏而引起的失职激起了无魂大爷的怒火,以至于日后很长一段时日他们都活在无魂大爷的魔掌下,过了一段很是水深火热的生活。
没有去看被念璃狠狠拍在桌上的圣旨即墨瑾琰一副无事人的模样朝着身前还在郁闷的无魂吩咐道:“无魂,去吩咐下人替木公子安排间厢房。”
郁闷归郁闷,听到主子的话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转过身来领命,却不想不待他开口应是一旁的念璃就抢了他的话头:“不必了!”朝着无魂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去吩咐下人替她准备厢房随即一个转头看着一旁的即墨瑾琰:“既然国师如此盛情,想必对在下定是有兴趣极了,既如此,又何必费心费力的再去另安排一间厢房呢,不如就在下与国师同屋而寝,这样,国师不就可以日日都看见在下了。”你要我住进来是吧?好呀,我住就是了,本姑娘不仅住,还要住你的卧房,看你这个石头还找不找皇上拿圣旨了!
念璃的话一出,即墨瑾琰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再次的,无魂的嘴角抽了抽。这暮姐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吧!先不说主子是否会答应,就算主子这次当真脑子抽风答应了她,她一位女儿家难道还真的会与一位男子同屋而寝,难道不知道这世上,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么?
主子说的没有错,这位暮姐当真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不是一般的女子,从古至今,哪有女子主动开口要与男子同住一屋的,而这暮姐不仅开口了,还如此的理直气壮,这样的一位女子,以后有得主子受了。
在无魂心里与阿菀的想法是一致的,都认为即墨瑾琰是看上了念璃才邀请她来府上住,而至于真相如何,只有即墨瑾琰知道。
本以为这样会让即墨瑾琰收回成命,不想对她近乎咄咄逼人的话即墨瑾琰不仅没有收回成命反而自位上站起对面前的无魂再次吩咐道:“那便如木公子所愿,无魂,吩咐下人在我卧房中放置一方矮榻。”
即墨瑾琰说完这句话就潇洒的拂袖而去,留下念璃与无魂两人在大堂中大眼瞪眼。
念璃是震惊的,无魂也是震惊的。两人都震惊于对于念璃这样近乎无理的要求,即墨瑾琰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冷心冷情,对世事向来不关心的即墨瑾琰么?
不过震惊归震惊,既然这坑是自己挖的,那么就是死也要跳下去!别以为这就完了,即墨石头,我跟你没完!
在心里愤愤几句念璃再次无视一旁的无魂抓着桌上的圣旨就朝外冲去,冲到半路蓦的回头终于在今晚第一次正眼看了一眼无魂:“那个石头的卧房怎么去?”
石头?一下没反应过来念璃说的是谁无魂茫然的眨了眨眼,不出半刻便立马明白过来,顿时嘴角又是一阵抽搐,敢这么叫他们主子的人,她绝对是第一人,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人。
不过不管心里想些什么无魂还是伸手朝她指了指通向即墨瑾琰卧房的路,念璃得到指示后便不再停留一路朝着即墨瑾琰的卧房狂奔而去。
到了卧房门外念璃毫不客气的推开卧房门,一眼便看见在那足以容纳两人的软榻旁那方矮榻,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国师府的下人手脚真麻利,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嘛……
哼!冷哼一声随意瞥了一眼那方矮榻念璃目不斜视的看着身前的软榻直直朝那软榻走去,就在她要走到软榻跟前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木公子的卧榻在这儿,公子这是要去哪?”
念璃顿住脚步转身一丝难堪之意都没有的看着站在门外正用他那修长的手指着那方矮榻的人:“谁说那是我的卧榻了?本姑娘可并不打算睡在那!”说着一个利落的转身在软榻上坐下随即又是一个转身托着下颌看着已经踏进门的人:“来者是客,国师大人不会连这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吧?再说,别人不知道,国师可是知道的,我可是女儿家,我也不求国师懂得怜香惜玉,但至少也该尊重我吧,哪有让女儿家睡那坚硬的矮榻的道理,所以,这段时日就委屈国师了。”说完还朝着即墨瑾琰眨了眨眼而后一个翻身滚到软榻上,随后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自己身上,而后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我让你这个石头去请圣旨!让你欺负我在这人界无权无势!让你不愿替我卜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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