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正命令部下驻地扎营,一时命人去战场清点投诚俘虏,合五千之众,一问方知竟全是中土庶民,多是在边陲被番邦贼寇抓去做壮丁了的,因此垂怜,并不怪罪,令部下施给盘缠,各个放归故里。忽然,背后浓烟之处,杀出一彪兵马,章万道以为是番邦贼寇增援,绕道而行,突袭而来,急令部下排开阵势待敌。待那一彪兵马冲过浓烟,一看约一千之众,为首者竟是冷子枭。众人虚惊一场,霍宗因问道:“耆老何故来此?”
章万道勒住马,见那冷子枭手摇蒲扇,一股傲然之气,心下便猜疑他是要来争抢俘虏。冷子枭在马上拱手向霍宗笑道:“我是奉了天国上君之命,前来抚恤我军将士。”
章万道悄悄附耳过去,对霍宗细语道:“澹台尊老的高徒,不但胸有兵法韬略,更兼推测人心,深谙取舍之道。他此来岂是抚恤军中将士而已?无非是看大破番邦贼寇,想打那俘虏的主意。”
霍宗听了,因对冷子枭笑道:“耆老果然礼贤下士,只是那程将军为逞一时之气,贸然前去追袭穷寇。如若番邦士卒增援到来,那程将军可就一命呜呼了。”
冷子枭巡视四周,只见上官天俊一人而已,天玄寨所属一万精兵一个不在,因又看见道旁有丢盔卸甲的士卒领盘缠退下去,便质问霍宗道:“番邦贼寇嗜血成性,不杀一儆百,却为何要放了他们?”
霍宗道:“他们不过是被番邦贼寇掳去做壮丁的,也都是我中土人士,何必为难他们,再造杀孽?”
冷子枭不解道:“中土与天国既然结盟,此战合双方之力,才大破敌营。故此,有些事是不是该跟天国上君商量之后,再行决断?”
章万道闻之猛然变色,大怒道:“天玄寨的军师,也敢出言不逊?你未出一兵一卒,现在却要来邀功请赏,岂非厚颜无耻?”
冷子枭将蒲扇一摇,笑道:“章将军何必动怒,且待我慢慢说明道理。前闻章将军久攻敌营不下,迁延拖沓,实乃兵家之大忌。所以,我天国上君不忍章将军再劳神费力,特派太阳师来出谋划策,果然以火攻轻取敌营。而况,我天玄寨一万五千精兵,以程将军为首,只率其之五千,不畏生死,披荆斩棘,杀得那十万番邦贼寇抱头鼠窜。试问章将军,若论功行赏,天玄寨不宜有涓埃苦劳?”
章万道无可辩驳,挥戈指着冷子枭,道:“霍将军还不令我拿下这个只会摇唇鼓舌,巧言令色的无耻耆老!”
霍宗忙伸手拦住,道:“不可胡来!”因转头对冷子枭道:“你来索要俘虏,然而他们都是中土庶民,能不能跟随你去,我却管不着。但是,他们中若要有一个露出为难之色,或是被你强抓去天玄寨的,我是不依的!”
冷子枭笑道:“这却不劳霍将军费心。”一面朝道旁那些即将散尽的俘虏说道:“天玄寨已备下丰盛酒肴,只待各位沙场勇士前去赴宴。另外天玄寨有约法,凡中土勇士,每月可领取双倍军饷。有谁愿意跟随我去的,这边车马已备齐。”
话音方落,才要散去的俘虏纷纷涌上来,一时十个人当中倒有八九个愿意跟随冷子枭,合四千五百之众。原来这些中土庶民,多是世居贫瘠之地,生活困窘,为此或结群而盗,或落草为寇,碰上战乱,无处安身,只得从戎糊口。
章万道见状,气了个倒仰,对霍宗道:“你就眼看着,将这些士卒拱手相让,而无动于衷吗?他这可是在咱眼皮子底下,一则煽动军心,二则趁火打劫!”语讫,回身便要索拿上官天俊,然而却早已没有了踪影,因恨道:“他两个,一前一后,搭完戏,再拆台,真够狠的!”
霍宗不以为然,道:“锦上添花,莫若雪中送炭。两国既有盟约,权当是济人之难。再休多言,以免伤了和气。”
章万道不服,道:“我为人舍己,人未必因我而无私。只怕天国上君不会诚领飞将之情,所谓秦晋之盟,不过是卧薪尝胆,以退为进之计,待将来兵精将广之日,又岂肯偏安一隅,早将我等抛诸脑后了。”
蓦然,前方营地岗哨来报,说是有一股旗帜不明行军,正在向营地逼近。霍宗闻之,忙令章万道率五万大军前去镇守。章万道领命而去,一直守到半夜,忽听营地外有人叫喊。章万道令营门守备取火把照明,见营门外只有五个人,为首喊叫者却不相识,因向营外喊道:“来者何人?若是番邦贼寇细作,请吃我一箭。”说罢,拈弓搭箭,就要向营外射去。
营外五个人为首者忙回复道:“我乃天国侠义之士,浪子逍遥剑客庞绾,率军突围至此,路上巧遇程将军。程将军掩护我等,先来于此,告之紧急军情。”
章万道因不明虚实,不敢开门出去迎讶,正犹豫之际,营门外十里处,忽见火光盈天,喊声震地,有一彪兵马匆匆赶来,为首者正是程沧溟。程沧溟见章万道不开营门,求嚷道:“那单于老贼另派神都护卫薛不死,引大军十万会合古天煞,眼见就要杀奔过来。请章将军打开大门,放我等入营,共商退敌之策。”
章万道正因先前上官天俊与冷子枭巧施伎俩赚走四千之余中土壮丁,心中大为不快,于是吩咐营门守备只佯作没看见,疑为贼寇偷袭,向营门外胡乱射箭。
原来营门外那五个人,为首者是逍遥子庞绾,另外四个是玄武少将伍行风,朱雀少将孟火陀,白虎少将褚耀坤,门客常百韬。此五人当初率孱弱之兵,寥寥无几,后经在深山野林数月养息,期间暗自聚拢不愿向单于冽称臣的天国壮士,约合一万兵马,又经整顿训练数月,直到前三日,开始筹谋,不断骚扰偷袭。单于冽颇感头疼,于是派骑都护卫熊云詹率二十万大军前去围剿。庞绾一万兵马终是寡不敌众,渐渐被逼退到鸿沟边界,所剩兵员不足一千。
常百韬因此劝谏庞绾撤出天国,与上君汇合,又劝伍行风道:“请少主不计前嫌,也许上君是对的。兵法曰:先不胜,而为可胜。我们千辛万苦积攒下的一万兵马,不消几日,打的只剩不到一千。念在他们为天国出生入死的份上,请少主务必垂怜,让他们活着撤出天国,另谋长久之计。”
伍行风其时身负重伤,心死已如灰烬,因看了看师父庞绾。庞绾无奈,且下令强渡鸿沟,火速撤到鸿沟渡口。于此,庞绾带着不到一千天国壮士,涉峡谷,攀藤蔓,刚跨过鸿沟,却碰上撤退下来的古天煞大军。古天煞勒马一见是逍遥子庞绾,正因方才中敌火计,溃不成军,没处撒气,令大军四路包抄。庞绾一时避敌不及,率军冲杀在前,死命突围。古天煞看准庞绾,拈弓搭箭,径直射过去。伍行风眼疾手快,忙跃身挡在庞绾背后,挡住箭道。那箭头锋利无比,立时刺穿肋骨,伍行风疼痛难忍,一个踉跄倒地。庞绾见状,回身搀扶起伍行风,使无极剑法,一边格挡一边撤退。然而敌军围得铁桶一般,庞绾等人眼见天国壮士一个个被番邦铠甲士卒砍头倒地,战不多时,只剩五百人而已。
庞绾似觉气数将尽,遂仰天长叹道:“天亡我逍遥子!”
不料,忽听得敌军阵中大乱,却是程沧溟与华皑、管荛率一万精兵,原本是来追袭贼寇溃逃之兵,不料遇上古天煞率军包抄庞绾一干行军。程沧溟不待合计,且以救人要紧,令一万兵马排成一字长蛇阵,似利刃一般突破番邦铠甲士卒的铁桶合围。果然,只须两波冲锋,突破进去,与庞绾行军汇合。庞绾一见是徒儿青龙,顿时大喜,因吩咐朱雀和白虎护送玄武,准备突围。
程沧溟对庞绾道:“上君已与中土结盟,师父且带壮士们退到中土边陲求援。”
庞绾不依道:“岂能让我逍遥子做个苟且偷生之辈!”
程沧溟道:“请师父勿以我为念,我与那古天煞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取他人头,我也不回去!”一面令华皑、管荛带兵掩护庞绾等人撤退。
华皑见到少主,久未相逢,不免感慨万端。褚耀坤一时也难掩别来之苦,不及倾诉,且随军突围出去。程沧溟率五千精兵似芒刺一般,扎得古天煞大军合围不住。古天煞气得咬牙,因施展幻术,顿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程沧溟军中忽然大乱,马不及鞍,互相踩踏至死者无数。程沧溟丝毫不惧,哪里知道,此时鸿沟界外渡口又上来一股大军,为首者正是薛不死。程沧溟不得不下令尽快突围,向中土边陲靠拢,一时将兵力拼杀的只剩一半,方才冲出一个缺口,狼狈逃窜。行至两里开外,忽见华皑与管荛正夹道迎讶。原来华皑与管荛两个护送庞绾等人突围出去,且叫庞绾行军先去中土边防营寨求援,两个不放心程沧溟,且伏兵于隘口两侧,以做接应。庞绾心中有愧,将余下五百天国壮士全部交付,请华皑与管荛两个收留。庞绾且搀着徒弟伍行风,与褚耀坤、孟火陀、常百韬一路疾行,赶往中土营寨求援。这边华皑与管荛两个等不多时,果见程沧溟率军突围出来,急忙与之汇合,向中土边防营寨撤退。抵达边陲营寨时,已是深夜。程沧溟见师父五个人在营外求救,那章将军却熟视无睹,不开营门,深为憎恨。那章将军正因太阳师和太阴师略施计谋赚走许多中土壮丁,因愆怨于此,趁深夜佯作不知,令营门守备肆意射箭。
程沧溟大怒,道:“尔等无信不义之徒,将来必为我斩获!”语讫,且带庞绾五个人,率军迂回绕道,往深山攀缘峭壁,如此多走了五十里路。到了天玄寨时,人疲马乏,几乎瘫倒。楚天玄闻讯,慌忙出去迎接,先见伍行风受箭伤,且吩咐左右抬入寨内请疾医疗治,再见逍遥子庞绾安然无恙,心中甚是宽慰,遂请入寨内。
一时,在避风亭内休憩,楚天玄盛情款待庞绾等人。坐中上官天俊与冷子枭各摇一把蒲扇,却只顾品茶不言。庞绾深感愧疚,忽而站起身来,以冷月青锋剑割发领罪,道:“逍遥子无庸之辈,不堪为三军之帅,如今带累众多天国壮士,惨死贼寇刀下,深感自责,请上君责罚!”
上官天俊与冷子枭闻之,相视而笑。楚天玄会意,即也起身,揖让道:“逍遥子乃天国侠义之前辈,忧国忧民,在人之先,实乃令人敬仰,而今率无数天国侠肝义胆之士与番邦贼寇浴血奋战,其炽热忠心天地可表,我又有什么理由责罚于你?”一面摊出天玄寨行军兵符,让给庞绾道:“前辈实堪天国之统帅,可率领我们驱除夷狄,重振天国长青之伟业!”
上官天俊一见,吓坏了,慌忙阻拦道:“逍遥子可委以重任,但是若让他号令三军,只恐部下士卒多有不服之心。”
冷子枭也欲插口阻拦,楚天玄露出愠色,不顾两位师父的颜面,斥责道:“‘在其位,谋其政’,你两个且做好军师之事,以后还得尽心辅佐逍遥子,共襄大业!”
庞绾闻之,早已不胜惶恐,将冷月青锋剑掷地,叹道:“上君何苦这样打趣我?如此,我倒是不来的好。”说罢,就要离开。
楚天玄忙拦道:“逍遥子这是为何?”
庞绾道:“我之前不服上君,只是人之心而已。我本为阴派江湖浪子,后来茕独栖居而为岩穴之士,不羁惯了的剑客,行军打仗,实非我所长。我宁愿只身战死沙场,再不愿刚愎自用,牵累上君。”
楚天玄因将兵符收回,请庞绾入座,道:“逍遥子有如此胸襟,直令人佩服,愿从此同心同德,驱除番邦贼寇。待将来收复天国,修生养息之时,必委逍遥子以重任,匡扶大业。”
语讫,楚天玄即封庞绾为大司马。庞绾勉强领命,再三感激不计前嫌之恩。上官天俊与冷子枭两个却分明心中不服,故此一言不发。庞绾虽然心知,也不明说,即刻进言道:“眼下寨中既有一万多人马,还请上君及早受印挂帅,以稳军心。”
楚天玄依其言,待各个退下,立即传唤程沧溟。程沧溟以为又有军务,披上战袍就进了楚天玄的营帐,进去却发现庞绾、上官天俊与冷子枭都在,因心中疑惑起来。楚天玄忽然变了脸色,令左右拿下程沧溟,喝道:“推出去斩首示众!”
程沧溟不知何故,却吓得慌忙跪下。上官天俊忙躬身垂首,劝谏道:“程将军乃一骁勇之将,不知何故,惹怒了上君?再者,如今大敌当前,不宜斩杀将领,请上君三思!”
楚天玄且质问程沧溟道:“是谁准许你追袭穷寇,致使我损兵一半的?”
程沧溟伏地答道:“我见那贼寇溃不成军,正好可以趁势掩杀,天赐良机,怎可错过?”
楚天玄怒道:“你还须狡辩?我是要你侧翼防守,见机行事,谁要你冲锋陷阵去了?因为你的鲁莽,折损我两千五百兵马,你以为这是在天国?我们没有了国,甚至没有了家,寄人篱下,蜷缩在这深山寨内,却到哪里去补充兵力?你说,你犯了何等的大罪?”
程沧溟无话可说,将一身战袍脱下,磕头谢罪,道:“请上君军法处置。”
楚天玄亦毫不留情,再次命令左右,道:“推出去斩了!”
庞绾离座,跪地求情道:“徒儿有错,师父愿一人承担。若上君一意要军法论处,做师父的也不敢包庇。但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遇有时机,果断决策,故而程将军能够以五千精兵,一鼓作气,犹似虎狼之师,破敌十万之众。虽然损兵折半,但是击溃贼寇,使之退避三舍,此功不可没。而今正用人之际,上君可暂褫其职,以观后效,或可戴罪立功,为未可知。”
楚天玄故作为难之色。冷子枭忙也顺情搭话道:“逍遥子所言甚是,请上君稍作酌量,以体恤军中将士为要。而况,目下才招得四千余中土壮丁,上君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治程将军之罪,恐不合时宜。”
楚天玄闻之,故作沉思半晌,因对程沧溟道:“念在师父们求情的份上,且又有大破贼寇之功劳,暂饶你不死。但是,你罔顾军令,此罪不可免。”当即撤掉程沧溟青龙将军之职,降为副将,擢升伍行风为玄武将军,一面又命褚耀坤、孟火陀各掌五千兵马,封幽、华皑各掌两千五百兵马,下山前去岗哨驻地扎营,以防贼寇来袭。
褚耀坤、孟火陀、封幽、华皑早已在帐外等候,得令即各领兵符,退下去部署妥当。楚天玄离开营帐,因去探望伍行风,到了门口,却听见里面啜泣之音,细认是伍天沁,抽噎道:“哥哥以后可要好好的。”
伍行风请疾医疗治,此时伤势已稳,因勉强坐起来,安慰道:“妹妹不必如此,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不伤筋动骨的?你且放心,等我好了,率军再杀回天国去,替爹爹报仇!”
伍天沁啐道:“谁要你这样的,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凡事不能再像以前了,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家有家法,军有军规,如今天玄哥哥统御有方,你该跟着他共襄大业,才是道理。”
伍行风心中不平,道:“我才是你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长,你倒认他做哥哥,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若论行军打仗,我哪样输给他?他也只好在这里当个缩头乌龟,拿你当个压寨夫人而已!”
伍天沁一听,羞愤不已,道:“哥哥你说什么呢?”转身不理,竟自哭得更厉害。
伍行风忽觉言语造次,又不知如何抚慰,索性躺下也不搭理了。楚天玄听到这里,在外叩门。伍天沁闻声,忙将手帕抹泪,起身去开门。
楚天玄见伍天沁眼角尚有泪痕,佯作不知,走到伍行风床沿,笑道:“敢问玄武少将可好?”
伍行风闭目不理。伍天沁倒了茶,递过来给楚天玄,道:“别理他算了,他只顾自己,从不管别人怎么想,刚才还把我奚落了一通。”
楚天玄接了茶,便挪了椅子坐下,对伍天沁笑道:“你哥哥是人中之龙,‘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让’,我时常敬仰,只恨不能到跟前尽心服侍。”一面转头对伍行风道:“若玄武少将愿意,请领三军大帅之职,明日即大典受印,我愿意追随玄武少将,赴汤蹈火,共襄天国大业。”
伍行风一听,忙转身,道:“此话当真?”
伍天沁却阻拦道:“当什么真!”又对楚天玄道:“我哥哥糊涂,怎么你也糊涂?虽然我不知你们男人行军打仗的事,但是都看在眼里,谁有什么本事,我心里还是清楚的。你让我哥哥做个将军,带兵打仗还行,要他受印挂帅,做个君主,有多少军政人事,有多少听任调度,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当不得大局的人,哪里有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韬略?你这样轻率,岂非荒废军务?”
正说着,庞绾推门,进来对伍行风道:“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就别再较劲了。上君能封你为玄武将军,不计前嫌,已是格外开恩了。”
伍行风见师父来说,答应只做玄武将军,领了印绶。楚天玄只得作罢,次日天方亮,开始准备受印大典。日当正午,除山底岗哨留下五千守备,余者齐聚寨内,列队齐整,庄严肃穆。一时,见楚天玄着华服,戴龙冠,后面跟着上官天俊、冷子枭、庞绾、伍行风,一起登台。
到了台上,由庞绾跪下呈上玉玺,大声道:“今天国一万勇士,愿随上君左右,同心同德,驰骋沙场,挥戈故里,驱除贼寇。请上君莫辞全体将士之厚望,挂帅御三军!”
台下一万精兵勇士齐呼声道:“请上君莫辞全体将士之厚望,挂帅御三军!”
楚天玄感慨不已,接下玉玺,向台下道:“众将士推我为首,我唯恐丝毫懈怠,不能胜任。今我接下玉玺,于三军阵前挂帅,是代千年长青天国之祖辈,与勇士们同心戮力,共赴沙场,驱除贼寇!”
台下又是一片高呼之声。忽而,山下岗哨急报,道:“中土边防营寨飞马来报,他们已被番邦贼寇合力包抄,请上君前去解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