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辛凰淡淡的说道。
公仪源微一愣,他自从进了风华山以后,辛凰其他方面对他白班纵容,唯有在下山这个上面丝毫不肯松口。
五年前他的那番话,他还是在意的吗?
公仪源心中即为辛凰在意他五年前的那句话而开心,也为辛凰的躲避而黯然,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司空墨看着这两人,感觉到了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氛围,缩了缩脖子,扭头想看点其他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这一扭头就看到了那面巨大的镜子。
“这么大一个镜子,摆在这里,不碍事吗?
镜子放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镜面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直接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样子,让人很不舒服。
“你还要看多久?”辛凰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司空墨直勾勾盯着天明镜的眼神。
“还是你觉的镜子里面的你自己很好看?”
司空墨黑线,他这张脸他看了二十多年了,就算是在好看,他也看腻了,而且,比起他这张连,他更像看到另外一张来拿,也不知道五年过去了,那个藏在面具下面的面,有没有变了样子,他会不会认不出来。
想到刑戈,司空墨心情直线下滑。
辛凰看的分明:“你这这里的五年,他没有回来看过你一次,也没给你一张传讯符。”
“我知道。”司空墨知道辛凰想说什么,这话不仅是辛凰说过,俞明也说过。
五年时间,对于修真者来说可能和五天没太大差别,他们随便一闭关就不只这个年数,但是司空墨是凡人了,五年的时间是他生命的二十分之一。
花衍有时候来的时候会稍微的提一句关于刑戈的消息,也只是让司空墨知道他还平安,在多的,花衍会直接转移话题。
“他会回来,及时是不要我了,他也会亲自过来说。”
辛凰摇头,沉浸在爱情中的人,总是这样,抱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那人说不定早早的就忘了他了。
“好了,赶紧开始吧。”司空墨不想和辛凰继续说下去,主动走到一旁的蒲团坐下。
五年时间里面,辛凰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试过,最终确定了司空墨,身体经脉,甚至灵魂都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而今天辛凰用的是他最后的方法:血脉。
在修真界,血脉代表了传承,有不少的家族也因为自身血脉的特殊会在修真路上有这样那样的便利哈,麻烦。
司空墨没有亲族,其他方面更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而且血脉这个东西牵扯到的东西实在似乎太多,辛凰也不敢冒然对司空墨使用术法,一只等到其他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了,这才下定决心使用。
“会有些不舒服,你忍一下。”辛凰说着,催动了屋子里面的阵法。
阵法启动的一瞬间,司空墨皱起另外眉头,他能感觉到浑身的像是钻进了蚂蚁一样难受,只是感觉并不强烈还在能忍受的范围里面。
“需要……需要多久?”
“一刻钟。”
司空墨送了口气,只是一刻钟而已。
阵法启动的瞬间,天命镜里面的因为陪公仪源修炼太过无聊的的镜无尘就被惊醒了。
“奇怪,辛凰没事用血脉禁术干什么?”
镜无尘一挥手,在他面前一个天命镜出现,镜子里面的影响正是辛凰和司空墨。
司空墨比较五年前变化并不算太大,因此镜无尘很快就认出来了,但是还是惊讶了一下:“这么一个麻烦辛凰居然留了他五年。”
“搜寻血脉的禁术,辛凰没事对那个家伙用这个术干什么?”
事关司空墨天明镜无法推演,哪怕是换和方向去推演其他人也一样,司空墨身上那庞大的因果在在不断地影响着别人。
镜无尘从镜子里面走了出来。
“他有什么问题吗?”
镜无尘围着司空墨飞了一圈问道。
“我怀疑他是特殊血脉的人,他的灵根应该是被他的血脉封印了。”
镜无尘上下大量了一下司空墨:“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那些人一项神神秘秘的,这个傻子哦哪里有那种气质了。”
“以貌取人。”
“我是镜子。”
镜子以貌取人很正常。
结果却是将两个人都下了一跳。
因为没有司空墨偶的血脉亲人的血脉做引,所以辛凰是采用了以司空墨的血脉,推演的,司空墨身上担着巨大的因果,辛凰虽然用了这种禁术,却也做好了得不到任何结果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最后的结果清晰,明了。
司空墨的血脉亲人是辛凰。
天明镜震惊的看着最后的结果:“这,这怎么可能!”
司空墨和辛凰有血缘关系,那不是代表司空墨是,是……
“不可能!”
辛凰比他更加震惊,千年前他亲眼看着在长明殿里面,那些象征着族人的火焰,一盏一盏熄灭,一直等到只剩下最后的一盏,那一盏长明灯是属于他的。
而现在。
“不可能,年龄对不上!”辛凰双手紧紧的握着,传音给镜无尘,就算司空墨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刚刚出生了,此时也应该是七八百岁么,而不是刚刚二十岁,这不对。
天命镜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其实年龄对的上。”镜无尘说:“你还记得那个被公孙晋当做容器的孩子吗?”
“但是千年的时间还没到,那个孩子不可能醒过来。”辛凰厉声说到:“就算他是那个孩子,他这一身因果,是为什么?”
共孙家有神奇天明镜保护,那个孩子更是共孙家另外一个神奇的容器,注定那个孩子和任何人都不可能牵扯上,包括他的亲生父母。
镜无尘不在说话。
司空墨的眼帘此时却微微动了一下。
辛凰几步走走走到司空墨面前,伸手在司空墨的额头轻轻一点。
“是不是,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辛凰弯腰将司空墨抱起。
镜无尘知道他想干什么:“天明镜碎了,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我知道。”镜无尘不在阻拦。一挥手,天明镜的镜面顿时像是水面一样波动了起来。
辛凰抱着司空墨走进镜中,镜无尘紧跟其后。
回到了镜中的镜无尘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看着被辛凰抱在怀中的司空墨神色复杂。
如果司空墨真的是哪个孩子,那代表着,他们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但是他们私心里面,却有希望司空墨是哪个孩子,因为他是哪个家族最后的嫡系最后的血脉,辛凰也只是一个支系。
镜无尘在前面走着,天明镜的镜中世界,因为缺失了一角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在他的身后辛凰抱着司空墨沉默的走着。
“到了”
镜无尘停下脚步。
辛凰嗯了一声,将司空墨放在地上。
镜无尘闭上了眼睛,浑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天命镜。
与此同时,无边黑暗的镜中世界,突然升起了一扇门。
辛凰将镜无尘化成的天明镜放进门上的凹槽里面。一阵光芒闪过,辛凰和司空墨直接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宫殿里面。能看到黑暗中过挂在大殿正中央的牌匾,长明殿。
整个宫殿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地上摆满了金色的油灯,只有在东南方向的角落里面有着一丝微光。
辛凰抱着司空墨向着那边走了过去,看到了他一盏属于他的,微弱的灯火。看了一会儿,刑戈将司空墨放在地上,将司空墨的胳膊漏了出来,手指在司空墨的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涌出,落在了下面的一盏尚点燃的油灯里面。
鲜红色的血液,落入橙黄透明的灯油里面,却像是火种一般,瞬间将那盏长明灯点亮。
火苗剧烈的晃动着,似乎是不满他的位置,随后在辛凰的眼皮底下,火苗瞬间增到,将相邻的两盏长明灯点亮,燃烧后是第三盏,第四盏。很快辛凰周围的长明灯已经全部亮起。
火苗却依旧没有满足的向着正中央移动着。所过之处灯通明。
火苗停在了正中央的一盏长明灯上面,整个殿中就如同千年前辛凰刚得到进入长明殿的那样壮观。
很快,第一盏灯熄灭了,第二盏,第三盏,最外面开始,灯一盏一盏的灭了,最终只剩下载正中央的位置,和角落里面属于辛凰的那一簇火苗。
司空墨是共孙家的血脉,是那个孩子,是共孙家最后的嫡系。
“司空墨,司空。”辛凰念叨着这个名字,笑了起来:“司空,居然是司空!”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整个空间极不稳,辛凰抱司空墨回去。
镜无尘的身影透明了少许,他虽然没有进去,但是这个空间就在本体里面。哪个殿中发生的事情,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打算怎么办?”出现,打破了之前的计划。
辛凰却不关心这些:“他身上的那些因果线还在吗?”
镜无尘微微一愣,看向司空墨,司空墨身上那些,突然发现那些繁杂的因过线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因果解了。
“那些长明灯!”
镜无尘想到所有的长明灯被司空墨那一盏点燃的时候。
“那些因果,是千年前共孙家的族人留下的。”
一整个家族的因果,缠绕着这个孩子的身上,一直等到长明灯亮起的那一瞬间。
他们亲眼看到长明灯的,明白家族的血脉又继续传承了下去,心愿已了,缠绕在司空墨身上千年的因果也因此消失。
“那他为什么不能修炼。”镜无尘好奇:“公孙晋和司空研,两人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
“他姓什么?”
公孙,这两个字还没有被镜无尘说出来,却突然想到了司空墨现在的名字。
他姓,司空,那个以各种禁术和阵法闻明的家族。
“你说他不能修炼是因为身上又禁术?”
“对。”如果是司空家的话,千年的时间,让个封印提前脱落也是有可能。
“如果是司空家的,他们为了什么?”镜无尘想不明白:“千年前,可是他们不顾旧情将你们赶尽杀绝,总不能千年后良心发现,然后脑抽的将共孙家的最后的血脉救了出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辛凰摇头表示自自己不知道,抱着司空墨进了院子。来到司空墨的房间。
俞明见到司空墨被辛凰用公主抱报了进来。慌忙的跑了过来。
“师傅,他怎么了?”俞明只是辛凰的记名弟子,称呼上面喊辛凰师傅对,但是却也不怎么合适。
平常辛凰还会追究一下,但是现在,司空墨的身份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累了,睡一会儿久好了。”
将司空墨放在床上,细心的好掖被子,又差看了一下俞明的修为程度,指点了一下俞明,这才离开。
辛凰的态度让俞明有些受宠若惊,却还没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着辛凰离开这才冲到床前,将司空墨的上衣解开,仔细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这才送了一口气。
虽然他支持司空墨放弃刑戈,但是如果司空墨因此真的和其他人在一起……
俞明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去。
“刑戈还握着你的命,不能作死,不能作死。”俞明自我催眠。
司空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是怎么了?”司空墨迷迷糊糊的问着,大脑还有些混沌。
“你睡着了。”俞明淡淡的说道:“昨天是师傅送你回来的,那情况我还以为你要抛弃主子了。”
“我睡着了?”司空墨诧异:“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司空墨努力的想着,却只记得辛凰叫他过去一趟的事情,之后的记忆里就完全没有了。
“不可能。”司空墨否认:“他没有死之前,我不会接受其他人的。”
“他死了以后呢?”俞明挑眉。
“他死了,我也就死了。”司空墨淡定的说着。
所以我不会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生不能同生,死却能能同死。”
“咚咚咚。”
“请问司空公子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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