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卫靖尧轻轻松开手，已经到了山顶庙外。
上次的和尚正在扫雪，一抬头看见了窦蔻，“施主，德清大师已经等候您多日了。”
卫靖尧也没有想到这倒真是个神仙，竟能未卜先知。
“大师怎么能知道我会来这？”
“大师推算过了，也算到了王爷会同来，大师特说过，还请王爷庙里等等。”
卫靖尧见他张口称呼自己就是王爷，更加觉得这大师有些厉害。
“无妨，我在庙里等等就好了。”
窦蔻看了眼卫靖尧，“这回，你可听不了墙角了。”
说完就跟着和尚走向了庙后。
雪了许多，空气变得稀薄更加寒冷了些。
窦蔻踏着溪中间的石头，看溪表面都结上了冰。
和尚没带着自己去屋内，窦蔻看前面有一座亭，德清大师大红的袈裟在这雪中格外显眼。
“大师，那位女施主到了。”
德清在亭中打坐，和尚转身走了。
“久违了大师。”
窦蔻站在他的背后，见他不动如钟，便绕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德清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窦蔻淡淡的笑，这一笑却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一般。
“女施主看来已经适应了这里，丝毫不见生分了。”
“入乡随俗，都是顺其自然而已。”
德清摸了摸茶壶，“茶凉了，要不然还能让施主喝上一杯。”
“我来倒不是为了茶，还是要请教大师，上回我走的匆忙伤心头上没把话说完。”
德清慢慢闭上了眼，“窦蔻姑娘不妨说说，老衲听着。”
“我来这属实蹊跷意外，但细想想，来时也有很多奇怪的事发生。”窦蔻见他闭上了眼，自己反而自在了许多。“我来时……在一个十分大的铁盒子里。在来这里前我听过了大师的声音，说来真是有缘，原来也是有先兆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听见大师的声音，或许我来这和大师有什么关系？”
德清听完又慢慢睁开了眼。“在窦蔻姑娘来这之前，老衲见过了窦家的四姐。”
“德清大师见过窦蔻？”窦蔻显然没有想到这一茬。“这和我来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在佛前许了愿。一心求死。佛有没有灵验谁也未知。但她来找老衲要了一张唤魂符，将轮回里的命数换了出来。也就是你。”
窦蔻睁大了眼，“你真的是神仙？还能调换轮回里的命数？老衲自能通鬼神。不过是老衲的命数罢了。”
“所以是你在和她说，她不该那么狠心？”
德清点了点头，“与其说你在另一个异度死去，不如说是她用她剩下的阳寿换你来活这一世。”
窦蔻坐在亭中，脑子里如一团乱麻。
“可是……我在那一世活的好好的，凭什么，要来经历她的一世？”
“施主切莫自困，她耗尽余下的阳寿换回你，只是因为你的那一世是最为短命的。”
这一下，算是茅塞顿开了，自己还托了窦蔻的福能多活，过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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