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向念,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浑然一副呆滞的模样,仿佛出现了一道光,她循着那个声音的方向,顷刻间就能轻松的确定夏淮安的位置。
而夏淮安此时,也一定像她看着他一样,看着自己。
她到底知不知道,台上的这个人是谁?
然而主持人已经疯狂了,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个冤大头,这位公主价格抬的那么高,看来以后要么是常客,要么,定然是被刚才那个男人给包养了要。
“十亿,还有没有加价的?”
一时之间,无人敢应。
秦倾死死咬着牙关,但他此时此刻,还当真手里拿不出十亿来。
路晴更是不用说了,大写的惊呆!还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下,扭过头,看着刚才答应和自己换位子的公主,“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没有……”
“十亿,一次!十亿,两次!十亿,三次!成交!”
主持人回头对着后面的某个领导露出贪婪的笑容来,恍然间想起他们dark的规则,之后又临时加了一句,“请这位先生和公主到后边贵宾区进行十分钟的会面,若是能够和公主互相青睐,那此交易,正式生效,今夜,这位倾世佳人,就是先生您的了!”
从后台走上来一个男子,穿着燕尾服,倒是优雅的很,对着向念鞠了个躬,然后牵引着她,带去后面准备好的贵宾区房间。
路晴眼巴巴的看着向念离开的背影,本想冲上去,但是那个冒充了服务员的男人,也就是他们在这里面的内应,朝着她不停地摇着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向念若是不愿意,按照dark的规矩,谁也不可能伤害她。
贵宾区是一间特地空出来的,装饰成略微有些昏暗的地方,相当有情调,红色的纱帐,中间有一张桌子,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的点心,向念先一步被安排到这里坐着,等着夏淮安的到来。
忐忑到不行,她不能,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夏淮安见面。
外面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她的心口处一样。
灯光是暗红色的,公主和先生指间的那张桌子上,竖着一块屏障,半透明,能看清楚个大概,但是公主的桌子旁边放着一个铃,如果对面的先生在还未拍板之前有任何异动,公主只需要按下那个铃,dark的工作人员就会第一时间冲进来,将公主解救出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来这里,成为公主。
夏淮安不知道是该期待,还是盖阴沉着脸去面对那个丫头,这么久不见,怎么还……
脑海中恍然浮现出之前顾绊对他说的那个消息,一时之间又有些忐忑不安,那丫头,究竟是怀孕了没?
但是几乎顷刻之间,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怀孕了,她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寥寥几步,他就已经出现在了那间贵宾区的门口,一下子就将门打开,完全没有任何犹豫,他想见她,发了疯的想要见她。
顺着微弱的灯光,瞧见了一屏之隔的那个身影,喉咙口,立马就干涸起来,手心捏着汗,不知道第一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大步流星的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只是隔着的一个屏障的人,仿佛隔开了千万年一般久远。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怎么?有胆子来这种地方,没胆子和我说一句话了?”
对面的人儿顷刻间,紧张的要命,哆哆嗦嗦的,手指不停的在相互摩挲,几乎都快要自己把自己的手指头给绞断了。
夏淮安兀的,露出讽刺的笑容,“玩儿够了就赶紧点头,我花了十个亿,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按照规矩,如果买卖双方没有达成协议,卖方出的价格里面的三成手续费还是要归dark所有,怎样他们都不吃亏就是了。
也就是说,三亿,无论如何都拿不回来。
她还是一声不吭,死死地垂着头,紧张的不可思议。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默不吭声的向念,夏淮安叹了口气,稍稍放软了语气,“别生气了,叔叔错了,老婆,跟我回家,嗯?”
路晴简直傻眼了,什么意思,感情这个人,是向念的叔叔?但为什么要叫她老婆?难不成!!!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同向念问起她老公的时候,邢暮之和刑若匀会是这种反应,没想到两个人居然是那样复杂的关系。
而且,她老公现在居然要花十亿买她!
她是不是好心做坏事儿了?
人家是来期盼着夫妻复合的,结果她硬生生将向念给换了出去,替代她到这里面来走这么一遭。
想着想着,满满的愧疚就爬上了整个心脏。
夏淮安忽然伸手,抚摸上那层屏障,似乎是在透过屏障,触碰到向念一样。
“你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要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一连好几个问题,弄得路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夏淮安瞟了一眼那个身形,“他们说你怀孕了,我开始是不信的,可是今天瞧见你,刚才在舞台上离得远,还没看出来,现在再看,你好像真的是胖了点。”
路晴“咳咳”两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猛然之间胖了,说谁胖呢?她好歹也是经历过无数次部队里的大操练,身材也是相当棒的好不好!
“你是谁?”
只两声咳嗽,夏淮安的声音就变了,顷刻之间就认出了咳嗽的主人并不是向念。
路晴撇了撇嘴,认出来了,也就不再假装,“这位先生,我就是您打算用十个亿拍卖的公主。”
“向念人呢?”夏淮安一把将那个屏障扯掉,映入眼帘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脸孔,衣服还是刚才台上的那身衣服,面具也是刚才那一个,可是底下的所有细节,都同向念完全不一样。
向念那双眼眸,剪水含情,而她这双,分明带着英气。
“向念是谁?从头到尾不过就只有我一个人罢了。”路晴是铁了心了要和他唱反调,转眼又想通了,有什么好愧疚的?想来向念必然是认出了这个人,否则怎么会那么着急的要和自己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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