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浅已经对顾绊失去了信心,他怎么可以这么狠绝,咬着牙关,直接将那扇门踹踹开,瞧见了顾绊那张冰冷的眸子,也不知是哪里来了勇气,冷哼一声,“安眠药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开,要不然直接上敌敌畏吧,一尸两命,也省的你见到他们母子两个人,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顾绊一愣,原本的疯狂,居然被她这样的讽刺硬生生降下了温度,“你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人吗?”她觉得这样一趟是白来了,顾绊根本不会产生一点点的怜惜之情,“以后你们有受伤的,也别来找我治疗了,我心情不太好,下手重,外一弄死了,付不起那个责任。”
她也许是在赌气,也许是真的想要翻脸了,生平最受不了人家为难美女了!
顾绊语气微微有些放软,但是温度依旧是冰冰凉的,“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陆子浅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压根就不想再搭理他,“我跟你说,要么你就杀了她,要么你就放了她,怎么?你还指望着人家真的乖乖的将孩子生下来和你过一生?”
她敢从心底里打赌,这孩子生下来,顾绊也不会好好对待,如果他喜欢自己的妹妹,那么任谁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好好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生的孩子。
她知道太多凌虐的故事,倒不如不要生下来走这么一回。
“什么时候要他们两个死,你吱一声,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就带上一点毒药,也省得你整天跟神经病一样的欺负人家。”
“陆子浅!”他简直要疯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毒死向念了?
“干嘛?”背着身呢,压根就没打算转过来看他,多看一眼她现在就觉得浑身不爽,顾绊这个人简直有病,多变的要死。
“想个办法,让她睡个好觉。”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顾绊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空旷的花园,和顾家的那个花园建造的几乎一模一样,亭子,玫瑰园,该有的都有,就连时候他们经常被绊倒的那块大石头都循着记忆,完美复刻放在原来熟悉的位置上。
只是,他现在再看着这些精心布置的东西,到觉得有那么一丝凄凉。
“你要是乖乖的,没有和他在一起,我们大概也不会成为这样的对立面。”低声呢喃着,心尖荡起阵阵疼痛,无奈,揪心,交杂在一起,他这两天去见向念的频率已经降低了,每天加在一起见到面的功夫,也不过半个时。
甚至有时候,只是再临睡前,匆匆一面,将那个吻如之前一样落在她的额头,他在想,他大概每天,也是以这种方式,哄她入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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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不希望自己的是那个坐以待毙的人,所谓柔弱,所谓低眉顺,几乎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她觉得所有人大概都是这个模样,没有无缘无故的软弱。
自从上次陆子浅来过一次替她按摩让她成功睡着之后,她就再也没怎么见过顾绊,已经演变成了每天晚上临睡前的一次。
那看似温柔缠绵的额间吻下,她整个人都会在刹那之间身体僵硬起来。
但依旧没有做任何反抗工作,她平稳安静的不像话,连他的轻吻吗,她都全盘接受,但是唯独,不再和顾绊说一个字眼。
孤僻的没日没夜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足不出户,那铁链子,只在她想要吃东西的时候,才会跟着下楼,发出“叮咚叮咚”的碰撞声。
“咚咚咚。”
向念抬头,进来的是阿诚。
手上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盘,居然像是一个居家好男人一样,放到她跟前的桌子上,“孕妇要多吃水果。”
“上次没有杀死我,这次终于要在食物上下毒了吗?”她的声音有些冰冷,防备,挑眉看了一眼那新鲜且颜色鲜艳的水果们,越是美好的东西,毒性越是大,不是吗?
“哈哈哈!”阿诚笑的诡异,眉眼上挑,上边放着一把巧的银质水果刀,拿在手心,往手指尖划了一道,只是轻轻的一下,鲜血,就如同泉涌一样,迸发开来。
“有点甜,要试试吗?”他在张开嘴,伸出舌头,在手指尖上流血的位置舔了一口,双眼立马变得猩红起来。
她有时候觉得,他就是一个吸血鬼。这样的场面,这段时间,已经看了无数次了,几乎都快免疫了。
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用,你吃的尽兴。”
隔三差五的来用血腥味恶心她一回,恐怕是这段时间里,阿诚的兴趣之一了。
看到她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喝一口的欲望,阿诚有些恹恹的,将手指整个放进嘴中,唆了唆,居然还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先生明天下午飞香港,后天早上回来。”
她“哦”了一声,没有多大的起伏。
只听阿诚接着说道,“真可惜,我也要去,不然就能趁机,杀掉你了。”
她忽然有些好奇的抬头,望着他,“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杀了我?”
阿诚眯起双眼,像是一条毒蛇一般,“也许是因为,见不得娇艳欲滴的红苹果。”嘴角咧开,手指上的血已经止住,将那把水果刀重新插回果盘里,微微凑近,弯下腰,瞥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厚厚的书籍。
“离夏淮安远一点,乖乖的,要不然,我就先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手指划过她的腹,向念下意识的一档,他也没在意,眉眼弯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挺直了身板,那嗜血的笑声,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冥冥之中她好像有一种预感,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她被绑架来这里的理由,绝对不像顾绊说的那么简单。
翻了两页书本,其中有一页的缝隙里,露出银色质地,泛着光的细如同针一样的东西,安稳的放在那里,纤细,好藏,就这么压在最中间的缝隙里,怎么甩都甩不出来的地方。
整个上海市,这本古希腊原文的书,只有一本,当初她去图书馆的时候借过,在家里放了几天。
后来,夏淮安的那根针就不见了,据说,那是什么都能解开的针,底下有一个细的设计,原本这根针就轻如蝉翼了,是夏淮安的一个朋友亲手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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