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对于所有人来说,几乎都格外漫长。
顾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那盏灯,一直没有关上,整个房间灯火通明,他这几年,晚上睡觉,从来都不关灯,可是现在,反倒是觉得刺眼。
心口处有什么东西堵塞着,有一股气提不起来压不下去,难受的要命。
陆子浅的医术,他是绝对相信的,可是碰到这件事情上了,他却怎么样都难以置信。
忍不住拨通了一个电话,“嘟嘟”几声后,对方立刻传来温柔中带着紧张的声音,“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吗?”
一直都是阿诚和她进行联系的,先生只和她联系过一次,但是这个号码,她一直烂熟于胸,和先生对话,比阿诚还来的恐怖。
原本还睡意惺忪的,一看到那个电话号码,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紧张的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
顾绊抿了抿嘴,眉眼间尽是不满,“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吗?”
“我……”付杨满脸惊恐,试图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可信度更加高一点,“我已经缠住夏淮安了,向念也已经出走,就连房子都卖掉了,先生,我……”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结果是,向念怀孕了,这就是她给他的答案吗?
“先生我……”还有什么不对吗?不是已经分开了吗?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住在夏家?反倒是窝在自己的地方?”顾绊冷笑一声,这一声笑,足足让付杨整张脸都垂了下来,嘴唇泛白,整个人都毫无血色。
她试图解释,“先生,这件事情需要慢慢来,夏淮安现在因为向念的离开很烦躁,我现在根本插入不进去,只有给他一定的时间恢复我才……”
“再恢复下去,你就永远都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嘟嘟嘟……”电话被顾绊急促的挂断,只留下冰冷的声音,付杨整个手心都已经被汗水弄湿,惊慌的望着手机,若是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不是……
不行,她绝对不能……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先生突然会打电话,而且那么生气?
想着,付杨还是给阿诚打了个电话,结果只听到对方,露出诡异的笑容,“按照你原有的计划做就可以了。”
阿诚和先生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付杨顿时摸不着头脑,“可是先生他……”
“你怕先生?”
“怕……”
阿诚点燃了一根烟,在夜色下,这火光尤其醒目。像是在安抚一个心上人一般,居然放软了语气,心翼翼的安抚着付杨,“乖,别怕,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明天醒过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和以前一样。”
付杨似乎真的被这破天荒沙哑中带着温润的嗓音给迷惑住里,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眼皮开始变得重起来,翻身就倒在穿上,阖上双眼,再也没说一个字。
阿诚冷笑着,瞬间恢复到了之前嗜血的模样,吸了一口烟,突出层层的烟圈,整个卧室,顷刻间,,烟雾缭绕,像极了极乐仙境。
“看来,我们的向姐,给先生带来了不的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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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念似乎是中了梦魇,浑身上下都滚烫的要命,旁边的保姆见她一直喃喃自语,额头烫的手都触摸不上了,当真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再这样烧下去,热度不退下,可是会死人的,
刚准备起身,想要替她拿一块毛巾敷在额头上,门就被打开。
顾绊穿着睡衣,就这么赫然出现,她下意识的低头,恭敬的道了一声,“先生。”
“你先退下吧。”
“可是这位姐她……”
“我亲自来。”
“是。”
心脏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听到是幻觉,可是当看到先生当真拿了毛巾去脸盆那里浸湿,她便直接退下,将门合上,站在外边走廊处,在这里,就算是个保姆,厨师,也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一举一动自然不用多说。
顾绊将毛巾拧干,走到向念跟前,看着她红的异样的脸庞,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叹了口气,心翼翼的一点点擦拭着她的整张脸,额头上的汗,滚烫的脸颊,没多久就将整条毛巾都烫热了。
他又是不厌其烦的重新洗了一遍毛巾,再次擦拭,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一块,从手臂开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每一个角落。
向念也是个爱干净的孩子,他忽然有些后悔,那天将她打晕了,这两天下来,都没有洗澡,等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捂得臭烘烘的,该像时候一样撒泼耍赖在他床上打滚,将自己的脏兮兮沾染上床单的每个角落。
这还是他教她的,时候打篮球回来,他就喜欢往她身上扑,或者在她香喷喷的大床上滚来滚去,一来二往,她也学会了。
“如果能够重来,离叔叔远一点,好不好?”
顾绊原本温柔的眸子里,如今连笑容都淡了下来,两只手擦拭完毕,重新塞回被子里,心翼翼的捂得严实了。
“你乖乖的,二哥就不会为难你。”忽然伸手,隔着那么厚的被子,抚摸上她腹的位置,眼神有些冰冷,“这孩子,听二哥的,咱不要了好不好?”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的安慰正在受到威胁,向念下意识的挣扎,一直动来动去,翻过身,将自己的腹远离顾绊的手掌心,才停止动弹,只是低低的梦语,“叔叔……”
顾绊眉头蹙起,胸口瞬间涌现出满满的怒火,一把扣住她的脸颊,将她扳过来,正对着他,纵然她依旧挣扎,不舒服的想要躲开,可是她还在昏睡,几乎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顾绊低下头,鼻息都已经喷在她脸上了,忽然张口,在她淡粉色的唇畔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在发泄,转眼,又流连忘返,像是在汲取,回忆。
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畔,他,便是爱上了她这样的唇吗?
用力抹掉自己的痕迹,狠厉的用手在她嘴唇上擦了又擦,直到起皮,才松开。
站起身来,望着她憔悴的模样,又重新回去,给脸盆换了一盆水,浸湿毛巾,周而复始的擦拭着她,滚烫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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